一跨進自個兒辦公室,她立刻將門甩上,將那些睜大眼楮、拉長耳朵的好事者給阻隔在外。
「你——」她突地揪住他的衣領往下拉,像噴火恐龍似的,熱呼呼的氣直噴灑在他臉上。「你該不會忘了你目前還是屬于我的吧?」敢忘記她就剁了他!
「別生氣,我可沒背著你胡來。」他好無辜的表示。
「可我看你跟她們打得倒挺火熱的。」她不是滋味的瞪著他。一想到他跟那些女人有說有笑的心里就有氣,平常就沒見那幾個女人對她這麼熱絡過,而對「她的表哥」,她們倒表現得很友善嘛!
「這不關我的事,是她們自己跑過來關心我的。」他可沒騙人,以他的姿色,那些沒定力的女人豈能對他視而不見。
「關心?」說得倒好听,那些女人根本就像是餓狼踫上小綿羊,樂壞了。
「別吃醋,在我心里,你比她們重要太多太多了。」瞧她氣呼呼的,真是好現象,看來她比她自己所想的更在乎他。
席玉麟像看怪獸的瞪著他。
「你別胡說,我才不是在吃醋,而且你本來就是我的所有物,我根本不需要吃醋!」太扯了,要不是他會危害到小麒,她才不會跟他扯上關系呢!
為他吃醋?別傻了!不過,听他承認她在他心里是重要的,還滿、滿高興的呢。
「既然知道我是你的,那麼你是不是該道歉?」他順著她的話提出要求。
看樣子她真是氣瘋了,否則以她之前的表現,她應該要打蛇隨棍上,而非像現在這樣急忙否認對他的在乎。
「道什麼歉?」她哪里對不起他了?
「別說你今天故意冷落我是應該的。」要不是她對他視若無睹,他豈會跟那些女人扯些有的沒的。
當然,跟那些女人聊聊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他已經弄清楚這間公司上上下下,包含客戶之內,意圖追她的男人有多少,而哪些對他來說是具有威脅性的。
只要注意幾個人,其它的追求者可以當他們完全不存在。
「我很忙耶!況且保持距離,以策安全。」她要杜絕謠言滋長下去,可看這情況,可能她是白忙一場。
這男人有破壞她名譽之嫌。
「你的保持距離害我被一堆女人圍攻,由于她們都算是前輩,而我只是個剛上任的小小助理,你說我有權拒絕她們對我的關心嗎?為了讓你好做人,我不得不委曲求全,跟她們虛與委蛇。」他逼近她,「說,這是不是你的不對?」他好委屈。
這……听起來好像還亂有道理的。
「那、那你就不要亂跑了,在這里幫我就好。」這樣她也比較放心,免得他這張大嘴巴又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制造謠言。
「為了補償我所受到的委屈,你今天要親自下廚心晚餐給我吃。」
她聞言挑高翠眉。
「這位先生,‘得寸進尺’這四個字你會不會寫?」
要她親自下廚?干脆毒死他不更省事。
「就當你剛剛誤會我的賠罪。」
賠罪?「我干脆任你宰割好不好?夠不夠誠意呀?」她突然笑得好詭異。
「勉強接受。」她在打什麼壞主意?
「去你的,把這些給我擦干淨,沒擦完不準出這個門。」她丟給他一疊用鉛筆畫壞的圖稿。
「直接扔了不是更干脆。」這些擦完他手也斷了。
「不行,地球的資源有限,我們不能浪費。」多光明正大的借口吶!
「可以當再生紙。」
「再生的制造過程不消耗資源嗎,你就給我乖乖照做。」
「你這是浪費人力。」更不符合成本效益。
「反正你也很閑不是嗎?」才有時間出去讓人「關心」他。說到底,還不就是她在吃醋。
「好吧,誰叫我是你的助理呢,當然得听你的話了。」趁她不注意,他傾身偷了個吻。
「你好像很快樂?」她眯眼瞪他。
「因為能跟你在一起。」再偷個香後,他這才心甘情願的拿著制圖專用橡皮擦開始擦拭一張張畫壞的草圖。
是嗎?跟她在一起真能讓他這麼開心?還是說,這是他的職業病,甜言蜜語很容易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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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方案強調商品的特性,B方案則強調情感面,若兩方面能加以結合就再好不過了。」
「可時間上,沒辦法讓兩種方式都呈現,才二十秒的廣告,要弄這麼多的畫面太勉強了,會讓人看不懂這廣告到底是要表達什麼給消費者。」
「可以啦,像這樣……然後這樣……最後這樣……」
「嗯,對哦,我沒想到可以這樣,那如果把最後換成這樣……」
「對對對,這個好,再把前面三個刪掉,換成這樣……」
「好好好,那里面這個也要換成……這樣比較好。」
「嗯,背景音樂就用……」
耳里听的,是很正常的工作討論,但冷應颼眼里看到的,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那該死的男人,居然打著討論工作的旗幟跟他的小麟兒這麼親密。
瞧他們肩連肩、頭靠頭,任誰都會覺得他們行止太過火了,尤其在他眼中,那簡直就是不可饒恕的畫面。
「小麟兒,來,喝杯茶再繼續討論。」他微笑著將愛心花茶遞至席玉麟面前。
「等等再喝,你不要吵。」頭也不回的拋下話,她繼續沉迷于文案的討論中,連強烈台風漸漸成形都沒察覺。
冷應腦中亂哄哄的,不住回響著︰你不要吵、你不要吵、你不要吵……不,不行,這種時候更該振作!
「林先生,工作了一天,你應該累了吧?」他和善的暗示著要那男人滾蛋。
可惜對方顯然也是個工作起來就渾然忘我的人。
「謝謝,我還不累。」這不,他靠席玉麟更近了。
冷應眼里簡直冒火了。
這兩個人膽敢對他視而不見,膽敢在他面前靠得這麼近!
砰!
一只大手突地壓住那一堆礙眼的圖稿,被打斷的兩人不約而同的抬頭望向他。
他吃錯藥了?
「該下班了。」瞧他們呆愣的模樣,冷應這才有一絲絲發泄到的快感。
兩個人同時瞧了瞧牆上的造形時鐘,然後又瞧了他一眼,接著,席玉麟將他的手揮開道︰「我們還沒討論完,你先下班吧!」
百分之百冷落他的言行。
砰!
大掌再次壓上那堆該撕毀焚燒的圖稿。
「工作會比我重要?」怎麼也想不到立場顛倒得如此徹底,以前被稱為工作狂的他居然也有受不了工作的時候!
不管了,現在他不是什麼工作狂,也不許她當工作狂來冷落他!
「你喝醉了是不是?不要吵我們啦!」明知她在忙還這樣。「出去、出去,看要做什麼都隨便你,不要來吵我們就好了。」她將他往外推,當著他的面將門給關上。
可惡的女人,居然說這種話!
還以為她開竅了,原來他的地位在她眼中還是比不上工作!
好,很好!他就不信他冷應會輸給一個小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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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討論完,再與相關人員敲定一些基本步驟後,已經是晚上八點多。
一般像他們這種創意工作者,工作時間不固定是正常的,加班到天亮也早已是家常便飯。但今天一出辦公室,很難得的安靜許多,而且所見到的全都是男性同事!
「奇怪,今天加班的人好像特別少。」她喃喃自語著,「除了我以外,雌性動物都不見了?」是哪家百貨公司在清倉大拍賣嗎?不然怎麼全跑得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