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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你過份美麗 第24頁

作者︰宛琬

「親愛的心蘭,我最愛的蘭蘭,不要這樣對我嘛。正所謂‘小別勝新婚’,半個月沒有我在你旁邊吵你,你一來耳根清淨,二來可以培養對我的思念。可能你再見到我時,會熱情地飛撲而上給我一個深情的Kiss。」他嘟起嘴索吻,卻換來一個白眼。

「你還玩!你還玩!人家心里很難過,你根本就不知道。好不容易習慣了不是一個人,就要分開。我也是會想念啊,我也會想天天看到你啊……」她揉著眼楮,哽咽地說道。

「傻瓜蘭!你別再說了,你再說我也要哭出來。」尚保羅憐惜地在她唇上一再輕啄著。

不是沒踫過對他好的女人,但是她這般毫不保留的單純反應,根本讓他無法自制。他在設計珠寶時,總是希望能呈現出寶石最優的本質,現實中居然就讓他遇見了本質完美無瑕的她,他怎麼有法子不愛不疼啊!

「別哭,我離開十五天就會回來了,不是生離死別嘛。」他附耳在她耳畔,信誓旦旦地保證。

「那十五天之後呢?你又能停留多久呢?」長距離戀愛該怎麼談,她可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啊。

「至少一個月吧。」見她又憂愁地擰起眉,他忍不住失笑了。「寶貝,如果我今天住在台北,而你住在屏東,我們也不可能經常見面啊。」

「至少我們可以經常通電話啊。」看他嘻嘻哈哈的,分明就是一副不打算想念她的樣子。

「是是是。寶貝,你要千萬記住,我不在家的時候,不要被別的男人引誘到變心喔。」他捧著她淨白的臉頰,左看右看,她都是一派清純誘人的模樣,忍不住千交代萬叮嚀的。

她咬了下唇,看了一眼他著急的模樣,卻是安心了。他或者說話愛天馬行空,卻是不會亂打誑語的人。

「我決定要考慮一下,才決定是不是要和你兩地相思。」她大聲宣布,故意要他也嘗嘗忐忑不安的滋味。

「不準考慮,你人被我吻過了,手里也套著我的戒指了,當然要死心塌地跟著我才對。」尚保羅也大聲宜告著主權。

「你當我是古人啊。」看他為著她的猶豫而又急又跳,她心底暗暗開心著,臉上卻更加不動聲色。難怪他沒事就愛惹她,原來逗別人是這麼好玩的事啊。「我現在不想理你,你別吵我,讓我好好想一想。」

她拿了本雜志坐到沙發里,假裝認真地翻閱著。

尚保羅神色焦慮地抓住她的肩膀,想看清楚她的表情,可她偏偏就是不抬頭。

他第一次知道,何謂熱鍋上的螞蟻滋味,她是那種絕對實際的人,萬一真的認定他倆沒有未來,那他先前的努力不都前功盡棄了嗎?

「那我們至少可以相親相愛地坐在一起吧?」他眼巴巴地問,心里其實不無愴然。一定是上天要懲罰他以前對女人太手到擒來了,所以現在才讓他這樣煎熬。

吳心蘭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

尚保羅見狀,馬上躡手躡腳地坐到她身邊。三秒鐘後就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對著雜志內頁的珠寶廣告嘀嘀咕咕的。

「你很不像個男人耶——」她受不了他的噪音污染,回頭瞪他一眼。「你很重耶。」

「法律又沒有規定男人不能躺在女人的肩膀上。」他無辜地朝著她眨眼。「還有,謝謝你對我的贊美,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太瘦了。看樣子,我最近在愛情的滋潤下,果然是有所長進,心寬體胖,這一切都是你的功勞啊……」

吳心蘭很想繼續板著臉,可是身邊這個像麻雀一樣的男人,卻吵得她只想發笑。「我該拿你怎麼辦?」她並不像他那麼篤定未來。

「捧在手里、放在心里,如何?」他好心建議,抓起她的一雙手覆在他的臉頰上。

「你做夢。」她又翻了一頁雜志,正好停在珠寶介紹的那一欄。

「停——你看這條項鏈很美吧。這是我從埃及太陽神得來的靈感,這個圖騰中央的紅寶石,代表了太陽源源不斷的生命力;旁邊古文字的黃金與黃玉,則是象征著權力與光輝……」他自吹自擂地把自己的作品拿到她眼前,強迫她也要說一點贊美的話。

「等一下,這條項鏈是一百萬還是一千萬?」吳心蘭看著上頭的售價數字,懷疑自己眼花,所以多數了一個零。

「一千萬。這條項鏈可是我的得意代表作。」尚保羅一副沒把價錢放在心上的模樣。這幾顆完美的寶石,都是要求他設計的收藏家提供的。

要買一顆傳家寶石,一千萬其實並不昂貴——至少他個人是這麼認為的。

「一、一千萬!」她的聲音頓時拔高了八個音階。

「很美吧。」他輕撫著即使印在雜志上,仍然璀璨耀眼的寶石項鏈。

「是很美,可是不需要用到一千萬吧?那只是一塊石頭。」吳心蘭看著那只金光奪目的項鏈,不解地輕蹙著眉。

「什麼叫做那只是石頭!」尚保羅臉色立刻一變,俊美的臉孔頓時冷硬地像一座銅雕。

「在我眼里,那就是一塊石頭。」她的聲音變得畏縮,卻還是老實地說道。

「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美感!」他惱怒地站起身,瞪著她一臉的不知悔改。還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批評他的作品。

「我不懂什麼是美感,只知道什麼叫做真實的生活。」她難道不能有自己的意見嗎?難道她只能當他的傀儡女圭女圭?她捏緊了拳頭,心頭一寒。

「沒有美的生活,根本就是行尸走肉。」尚保羅昂起下巴,不笑的臉顯得高傲。對一個藝術工作者而言,他的想法必須超月兌,她是不會了解這一點的。

「有些人的生活不求美麗,只求三餐溫飽。」她想起基金會輔助的那些老人案例,不禁嚴肅了臉色。

「我不想和你吵這種無聊的小事。美感是我職業的一部分,你應該尊重我。」他不想暴躁地跳腳,寒了聲,只冷冷地看著她。

「那你是不是也該尊重一下我的想法呢?還是只因為你高高在上,我既笨拙又不懂得欣賞美,所以只有你的意見才值得采納?」吳心蘭揪著衣服下擺,激動地看著他臉上譏誚的表情——這個自我中心的人,根本沒把她的話听進去!

「對我來說,生活是件最真實不過的事情,如果你沒有辦法理解的話,那麼你所謂的美,不過就是一種虛幻不真實的世界。你這種含著金湯匙出生的人,根本不懂現實的人生是怎麼樣!」她愈說愈激動,陡然站起身瞪視著他。

「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自己的人生就過得比我高明嗎?不管我懂不懂得生活,至少我是很快樂地在生活。你呢?」他忍不住也說了重話,黠亮的眼冒著火光。「表面上逆來順受,事實上,如果你真的安于現狀的話,你會這麼不快樂嗎?」

吳心蘭胸口一陣劇痛,她彎,痛苦地喘了一口氣。

「我或者還沒有法子讓自己在現實環境中感到快樂,但是我很認命地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所以麻煩你高抬貴手,不要再用你的高標準來要求我了,可以嗎!」她捏緊拳頭,對著地板吼到連喉嚨都發痛。

話音未落地,她猛然朝著門口跑去。淚水早已哽住喉嚨,但她不想在他面前落淚。

才猛然拉開門,一股力道卻把她整個人往後一扯,讓她落進了一個同樣劇烈起伏的胸膛里。

尚保羅環抱著她的腰,感覺到她身子的顫抖。他心疼地擁緊了她,她沒掙扎,只是毫無反應地任由他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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