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從小認識,如今非得拼個你死我活,狠心殺柴冠梁容易,可卻會因此被「她」怨恨啊!
正因如此,所以他一直無法決定、是否揭露柴家通敵叛國……及至如今,是怎樣也拖不下去了。該來時總是會來,誰生,誰死,現下一決勝負!
「想走沒那麼容易!」既被發現,也必要再裝作不知道「李希賢」究竟是誰,太子違反宮現微服出游,就算死于半途也怨不得人!
曾經一朝君臣,可為了柴家滿門,柴冠梁不得不下毒手。
既已墜入黑暗,就墮落到底吧!「來人,上!殺了他!」
李希賢再怎麼武藝高強也無法分身,讓其他歹徒困在原地,沒能提防暗巷中,企圖將蘭禧帶走的另一批人。
「呀——」蘭禧尖叫著反抗,卻冷不防吃了一記悶拳,昏厥過去。
「抱歉了。」冷漠女聲在蘭禧耳邊響起,黑衣蒙面女子帶著幾名壯漢,緊接著就要扛起蘭禧往巷子里撤退,卻遭到凌空飛踢連環攻擊。
「放下蘭禧!」他從壯漢手中奪回蘭禧,緊擁她在懷中。
所有人幾乎異口同聲,喚出那神勇來人的名字。「龍凌耀!」
「糟糕!」論身手,凌耀半分也不遜柴冠梁,面對兩大高手,明白單憑人多勢眾佔不了便宜的柴冠梁,當機立斷下令撤退。
另一隊,領頭的黑衣女子眼見苗頭不對,早自小巷中逃離。
「殿下沒事吧?」抱著懷中佳人,好不容易稍感安心的龍凌耀,這才察覺方才事情的危急。讓殿下出面當標靶,實在不是個好臣民的榜樣。
在他心中,蘭禧是最重要的,其他,都等蘭禧無虞後他才有心神關注。
「沒事。」李希賢皺緊眉頭,視線繞回昏迷的蘭禧身上。「看樣子,最近突厥屢次蠢動的消息,惹得柴家也急了,才會演出當街搶人。」
「難道是陛下耳聞什麼,想清查柴家與突厥的關系了?」
「不,父王還是老樣子,寧願相信他的同袍戰友,不會勾結外敵,也不願相信我這個兒子,執意要見到證物通敵密函,才肯定柴家罪名。」
「蘭禧又……如何呢?她不該會牽扯進來呀——莫非……」凌耀那股不祥的預感又涌起。
「看來我們的猜測可能成真了,柴冠梁想除去蘭禧——她,十之八九是安侍郎的後人,當年那封密謀造反的信件,可能就在蘭禧手中。」
這是龍凌耀最不願听到的結論。若是這樣,不將柴相國繩之以法,恐怕蘭禧一輩子,都得與柴相國等人糾纏不清了。
「那麼……我們就必須先一步找出密函,送到京里呈給陛下,告發柴相國的罪行。這次成不成功,關鍵就看蘭禧了。」
***
未及三更,蘇醒後的蘭禧,端坐床上,捧著少爺為她斟的清茶。
望著充滿熱意的白煙緩緩上升,仿佛少爺無言的關心將她層層環繞,每吸一口都能感受到那清淡卻恆久的茶香。
舍不得讓茶入喉,只想反復品嘗這分難以割舍的甘美。
她沒料到少爺會來帶她回去,明知自己沒有留下的資格,可少爺的關懷卻讓她只覺窩心,他不但沒責備她擅作主張離家,還不斷安撫她所受的驚嚇。
有一瞬間,她貪戀的想,就算遭到天罰也無所謂……
因為她如果沒踫上那些危險,又怎會有機會讓少爺格外關心她?能讓少爺如此惦著她,她什麼也不怕了。
若不是龍凌耀頻頻催促她喝茶鎮神,看她那感動的模樣,只怕任那杯茶放到涼了,蘭禧還是會呆呆的捧著吧。
「我爹的姓名?」听到少爺的問話時,蘭禧不免糾結起眉頭。從她出生之後,安家災禍不斷,是她年幼時的噩夢,如果可能,她寧願一輩子別想起。
稍過一會兒,她有些難堪的悄然說了。「沒記錯的話,是安……重駿。听說,爹曾在朝為官,後來才——」
「可以了。」察覺她嬌軀打顫,凌耀忍不住展開雙臂摟住她,在她耳邊低喃道︰「不管過去如何,現在你是我的人,一切有我在。別怕。」
閉上雙眼,蘭禧心底恐懼全數煙消雲散。她該相信少爺,追隨少爺的。不管少爺心中有誰,只要少爺肯讓她陪著他,她能甘願了。
「少爺……」蘭禧忽然想起,手中茶碗還抵在兩人之中,才怕東西燙著少爺、忙想推開他,不料他卻收緊懷抱,錯愕間,她反不慎將茶碗摔落。
「呀少爺,你的衣服有沒有哪兒燙傷了?」她擔心的語無倫次,不免又想推開他瞧個仔細。
「別管那些雜事。」他嘶啞回道,托起她白玉俏臉,望進她那漾滿思慕、總讓他無法輕易忘懷的魅惑明眸,帶著厚繭的結實手掌,順著她臉蛋輕柔滑下,他輕輕將唇烙上她,那讓他渴望的殷紅唇瓣。
火熱相接的霎時,迷炫醉人的奇妙感覺倏忽襲向她。
之前少爺惟一一次親昵踫觸她時,她過于震驚和欣喜,總覺得不真確。這次,她切實感受到少爺的存在,少爺的真誠與炙熱,少爺的霸氣與絕對。
陽剛氣息將她因住,逼她只能柔順的交出自己,任他予取予求。美眸半掩,蘭禧隱約瞧見少爺愉悅的神情,她一向喜歡少爺的笑容,所以就算自己有些虛軟想發暈,差點往後癱跌,她也不再抗拒。「少爺……」
「這時候,你什麼都別說了。」幾次暗示,甚至當她偷听時,表明自己不在意她身份的決心,可她依舊退縮不前,連外人都看的出他的心思,她還傻愣愣的以為他們只有主僕情誼嗎?
凌耀克制不住沖動,強悍卻不失溫柔的握住她柔荑,乃勁有力地扣住她縴細腰際,像要將她揉進自己身軀一般,將頭埋在她縴柔玉頸間,偷偷汲取她發間清香,充滿佔有欲的對她下令。「今後不許再私逃了,知道嗎?」
「可是,等到天一亮,柴家會——」好不容易有喘息的機會,蘭禧才要提出問題,卻又讓少爺重施故計,封住她老說掃興話的小嘴。
「我說過,一切有我承擔,你什麼都別問。」
原先只想懲罰她一下,沒料到自己竟是如此失控,光是啜飲她唇中甜美蜜津,已然無法滿足他長久的想望。
「把你交給我,蘭禧。」請求的同時,指尖早已毫無預警的偷襲她腰間絲帶,只等她點頭便扯落。
「少爺?」她還沒從意亂情迷中回神,茫然反問,思緒無法立刻轉回來。她從來就是跟著少爺呀?
「……少爺怎麼說都是……可是,可不可以放開我一下,我、我的腰帶、怎麼好像松掉了?」欽?眼角余光瞄見飄在地上的青腰帶,好像是她的?
總算有點意識到,他們似乎過于親密逾矩,蘭禧開始想掙月兌。
察覺她似乎會錯意的同時,凌耀也沒有罷手的打算。她屢次因為自卑想逃開他,若是今天沒得到她的保證,他會一直不安。
也許她還沒有勇氣承認她愛他、他也深愛她的事實,不過沒關系,先讓她成了他的妻子,假以時日,他能等到她可以抬頭挺胸、驕傲接受他給予的身份。
「答應絕不離開我,蘭禧。」
再次偷香獲勝,看著她羞紅雙頰,理智全因他的撫慰挑逗,燒的一干二淨,反抗的小手不自覺纏繞上他臂膀,他不免笑了起來。
「我、我早就是少爺的了……」呼吸紊亂,她對于少爺到底想做什麼,恍惚中好似知道,又不是挺明白。
「我要你的保證。」他堅持道。綿密不變的吻如春雨落,愈演愈烈,轉為夏日雷雨急切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