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赴麒健步如飛的消失在眼前,琉璃頓時覺得自己好悲慘,若非書祈抓著她,她肯定也跟著跑了。
「如果你這麼輕易就放過赴麒,那就更不該對我怎樣。」她怕死,當然不希望他對她怎樣,可是這樣也就表示——他根本不在意!他不在意她做任何事!包簡單的說法就是,他一點也不在乎她!
啊——怎麼辦?她不想要他不在乎她,可也不希望受到什麼懲罰,她該怎麼辦才好呀?
「輕易放過他?不,我怎麼可能放過那小子。」他的手在她臉上摩挲。「把你帶到那里去就算了,居然還讓你做那種事……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饒了他。」他要讓那臭小子生不如死!
「可是你讓他回去……難不成有什麼陰謀在等著他?」可能嗎?不過,以現在皇上寵信書祈的程度,是很可能為了他而犧牲掉赴麒的。
書祈只是淡笑。
「那小子愛玩,有什麼比讓他休息三個月還要好的懲罰嗎?」依他估計,一個月就夠他受的。
「三個月?」休息?嗯,他夠狠!「用不著半個月他就會瘋了。」這懲罰簡直太適合赴麒了,誰都知道他根本靜不下來,這下要他禁足三個月,嘿,她突然好想去探望他哦!
一旦讓他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好日子」……哈,他一定崩潰。
「呃,為啥這麼看我?」琉璃突然發現書祈看著她的眼神好恐怖,就好像在看獵物似的。
對了,已經知道赴麒的下場了,那她呢?
「當藝妓有趣嗎?」他的語氣好輕好柔,可放在她頸項上的大掌仿佛隨時可能結束她一條小命。
「呃,一點也不有趣,我一直都在撫琴,什麼也沒做,連臉也沒讓人瞧清楚,所以……」他就大人不計女子過,原諒她吧!
「這麼說來,我不能怪你嘍?」
盡避很想點頭說是,可她不敢,記得上回和赴麒到賭坊去小玩了下試手氣,他就讓她連玩三天三夜的骰子不許休息,這回若再惹得他不高興,說不定要她去彈三天三夜的琴,到時她手指一定會廢掉!
「要不是我找娘心切的話,我也不會勉強自己答應他的。」她可憐兮兮的垂著頭,兩只閑閑無事做的小手自然的玩起他垂落胸前的黑發。
「勉強?」她不是玩得很開心?
「嗯,我清楚你若知道了一定很生氣,如果不是赴麒威脅我,我怎麼可能去做那種事,就算要去也要女扮男裝當客人才……呃,我的意思是說,就算要去也要跟你一塊兒去。」早知道他這麼剛好要去抓人,她死也不會答應赴麒去幫他上工,至少不要在今天。
「我知道那里不是什麼壞地方,不過我不希望你扮藝妓,就算只有一會兒也不行。」若她真想去的話,他會帶她去,畢竟那兒不只有男人會去,一些作風稍微大膽的姑娘家也會去湊熱鬧,不過還好她去的不是青樓妓院,否則,他定會剝了赴麒的皮喂狗!
「對呀、對呀,那里真的不是什麼壞地方,而且那兒的姑娘個個都像朵花兒般漂亮,還多才多藝的讓人十分喜愛,我瞧很多人都是……」等等,他也是男人,那麼她跟他說這些不就是在鼓勵他去?
「很多人怎麼?」瞧她臉色劇變,小腦袋瓜里是又想到什麼不成?
「你……」他是不是去過很多次了?可經她打听的結果,他好像沒去過耶!整個京城就那麼一家藝妓院而已,他應該不會……
「嗯?」書祈挑眉等著她問下去。她一副千言萬語想問卻問不出口的模樣兒,還真是可愛透了。
「那個……其實那種地方一點也不好玩,真的很無聊,只是今天剛好遇上那些人發薪餉,所以人才那麼多,那里東西難吃,歌舞又難看,尤其你看她們還請不到人讓赴麒去男扮女裝上陣,一般人去那里只會氣死而已,你最好也不要去,免得賠了銀子又傷身,多劃不來呀!」
盡避那兒很不錯,令人流連忘返也要說成很無趣才行,否則若他看上里面的姑娘她怎麼辦?
「你在吃醋?」在她心里已經缺不了他了是吧!
他好像很高興?
「不可以嗎?」雖然那些事還未發生,但她懂得未雨綢繆的道理,不然等到事情真發生了,她恐怕是欲哭無淚。
「可以,你想怎麼吃都行。」輕輕挑起她的臉兒,他的唇落了下來。
「呃!這里是……」天吶,他怎麼又對她做這種羞人的事兒,雖然不討厭……好吧,是滿喜歡的,可這兒是外面耶!要是有人經過的話,不就羞死人了。
「別擔心,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到這兒來。」就算是在皇宮里,這里也是他的地盤,連皇上都會被阻擋在外了,誰還敢隨意進入?
「可是還有天會看、花在笑、風在傳誦……」她越說越想笑,「呵,好癢。」
「別躲。」
「可是好癢。」不知為何,他一吻她,她就覺得怪怪的,彷佛體內有股騷動似的,惹得她只好動來動去。
他干脆定住她的頭,淺吻逐漸加深。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哦!」已經離開的赴麒突然現身,身後跟著幾名公公,看到眼前親密的景象,倒是一點回避的意思都沒有,連眼楮也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什麼好鏡頭。
「你又回來做什麼?」啐,竟敢打斷他的好事,這個赴麒真的欠教訓!他決定把三個月的禁足拉長為半年!
「有聖旨,我幫你們送聖旨來了。」實則是想湊熱鬧,看看有什麼事兒發生,而這一回,真讓他給看到養眼的好東西了,嘿!「會不會是父皇又送了什麼要給你們?」
扁是近幾日,父皇就賜了好多東西給皇兄他們,看得他真是心理非常不平衡,同樣是兒子,怎麼待遇差這麼多呀!
「書將軍、長樂公主請接旨。」公公笑彌勒般的臉直沖著他們笑,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來報喜事兒的,這下赴麒更不滿了。
「不要念了!不要念了!案皇居然偏心偏成這樣,一樣是兒子,為什麼待遇卻差這麼多?」越想越氣,原本父皇最寵愛的是他,可現在卻是那兩個……真是太不公平了!
「殿下——」笑彌勒公公僵著笑臉,為難的看著將聖旨給搶了過去的小皇子,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是想毀了聖旨。
「我不管,這次的賞賜我也要,每次都偏心只給……」逕自打開聖旨,赴麒邊叨念邊迅速的瀏覽過,可才看了兩行就突然住了口,渾身僵硬加臉色死白的瞪著手中的聖旨。
「這回的賞賜有這麼令你不滿嗎?瞧你臉都白了呢!」琉璃好笑的捏了下他的瞼,見他沒反應,她好奇跟著湊過去看看聖旨里寫了什麼,居然能讓一向膽大的赴麒嚇成這樣。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御守將軍書析與長樂公主大婚令予以取消,且兩人終生不得互許婚約,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欽此。
「這是怎麼回事?」不待她開口,已經看完聖旨的書祈問著笑彌勒公公,不像他們因為太過震驚而說不出話來。
他要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父皇會突然取消他們的婚事,他不是一心期待著他們趕緊成親的嗎?怎麼突然變了卦?甚至沒跟他們商量便逕自下旨,剛剛也沒跟他提起什麼,這樣的命令他無法接受,亦不願接受!
「請將軍恕罪,關于這件事奴才並不清楚,奴才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不清楚?你怎麼會不清楚?平常跟在父皇身邊的人不就是你嗎?你怎麼不會知道父皇是受了什麼刺激才下這種命令,之前還恨不得馬上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怎麼這會兒不只撤婚,還要他們不得互許終身,這擺明一定有事嘛!」終于回神,赴麒劈哩啪啦拋出一堆的問話,跟他比起來,兩位當事人顯得平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