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生氣。」只是有點不高興而已。
他忍不住動手捏了下她的俏鼻,「不會說謊就不要說。」他不是瞎子。
「我真的沒生氣,我只是……」一時之間琉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心里面陌生的感覺令她忽略了他的小動作。
「只是什麼?」他是不是眼花了?她居然有這種「別扭」的模樣兒!
「只是……」只是什麼?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干麼突然不高興,人家長得如何干她何事?她可是出來游玩的耶!這麼不高興的話,根本就玩不起來。
「走吧!走吧!看燈會去!」對那些復雜的事,她決定拋諸腦後,反正不知道就不知道,想那麼多也沒用,不如開開心心的大玩一場最實際。
「你轉變得可真快。」真是莫名其妙。
「我這叫看得開,反正人活著就是要快樂,何必汲汲營營于那些個……」回頭瞧他一眼,她驀地住嘴,原本就圓圓大大的眼楮這會兒更像是要瞪突眼珠子似的。
她不過轉身走個兩、三步而已,他懷里居然多了個黃花大姑娘!
那倒在書祈懷里的姑娘柔弱羞赧的抬頭,將秋波往他送去——隨即被人給用力扯開,不穩的差點兒跌倒在地。
「姑娘,他身上有毒,踫不得。」忍不住動手將他們給扯開的琉璃滿身的火藥味兒,拋下話後立刻拉著書祈離開。
她覺得剛剛那地方的風水不好,讓她莫名的感覺心里悶悶的,而且有種火氣越來越大的跡象。為什麼她會有火氣?好端端的她為何要生氣?他不過是多看了剛剛那輛馬車的美姑娘幾眼,又抱了個姑娘……她才不是因為這樣生氣,她才沒那麼莫名其妙呢!
一定是風水不好的關系,嗯,一定是!
「我身上有毒?什麼毒?」他好笑的看著她。若他真有毒的話,她怎敢拉著他不放?
「問那麼多做什麼,快走就是了!難不成你舍不得剛剛那名姑娘呀?要不要到她家提親算了?」他要敢說是,她定一腳踹他上青天!
「你又在生什麼氣了?」她的火氣像風一樣,說來就來。
「你哪只眼楮看到我在生氣?」她要把它給挖出來!
只要有感覺的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瞧她這副咄咄逼人的模樣兒,他再笨也知道閉嘴才能保住自己僅有的一雙眼楮,對方是個姑娘,而無禮取鬧是女人的天性,她沒有理由的生氣,他身為男人也該沒有理由的原諒她才是。
「走吧,再不快點,小心買不到好看的燈籠。」這下換他拉著她走,像是趕不及想去看熱鬧似的。
罷剛的事他不在意,可她卻莫名的放在心上。
「你真的不會舍不得那名姑娘?還是說,你比較喜歡剛剛坐在馬車里的那名姑娘?或者……」
「夠了,別再提別的姑娘了,她們只不過是路人。」再問他就要發火了,而這回他不會讓她什麼都沒說的就這麼蒙混過去,他不信她一直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性子,她會這樣一定有原因!
「你真的沒把她們放在心上?」
白了她一眼,他最後一次警告她。
雖然被白了一眼,但……琉璃卻不覺得不悅,反而覺得剛剛自己真是太小題大做,其實根本就沒什麼嘛!
這麼一想後,心情自然又恢復成原先要去看燈會的興高采烈,迫不及待的反過來拉著他跑。「快點快點,再遲的話,好看的就被人給買光了。」
「你怎麼……」書祈怔了下,再次確定,她真的是女人,善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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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的……她要悄悄的……
順利的模進書祈的房間後,琉璃將身形壓得更低,動作也放得更加輕柔緩慢,生怕一個不小心吵醒了床上的男人。
老天爺呀,請原諒她這鬼祟的行為,她只是想阻止書祈做傻事,沒別的企圖,要是她沒瞧見他買毒藥的話,她也不會這麼多管閑事的半夜偷跑進他的房間來,千錯萬錯都是那毒藥的錯,它不該讓她看到……也不對,她要沒瞧見的話,皇上就死定了!
不過,他把那包毒藥放哪去了呢?怎麼都找不到?房里也沒什麼地方可藏東西的,應該……該不會在枕頭下吧?
嗯,極有可能,若是她的話,一定也把那種東西給放在身邊,才不會擔心被人給偷走。
可那就有點棘手了,要是一個不小心被發現,書祈說不定一不做二不休,把毒藥往她嘴巴里倒,她很怕死耶!
神吶,請你千萬要好好保佑琉璃吶,不然我再也不要拜拜了!連到廟里去也不捐香油錢了!
奇怪,為什麼會覺得越來越黑了?是雲兒遮去月亮的光芒嗎?咦,這是啥?軟軟的,好像——猛地被什麼給往下拉,一跌進柔軟的床鋪,琉璃便感到不妙。
被抓到了!她要被喂毒藥了!
救命吶!
「真是對不住,俺走錯房了,俺馬上離開。」她裝成別人的聲音道歉,掙扎著起身,可尚未站定,身子又教人給拉下去。
「琉璃……」輕喃的呼喚,仿佛……睡夢中的夢囈。
夢囈?他還在睡?
僵著身,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真的吵醒他,如果他真的還在睡的話。
靜止了片刻……均勻的呼吸顯示……他真的還在睡!
老天爺還真是幫忙啊!見機不可失,琉璃馬上伸手探進枕頭底下,果然被她搜到那包毒藥,正高興的當下——
嚇!他張開眼了!她嚇得手一滑,兩包毒藥便給撒在地上。
他盯著她,抱緊,閉上眼繼續睡?!
可、惡!
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很習慣嗎?他以前都是這麼抱著人睡的?她知道他尚未娶妻,可說不定家里有很多的侍妾。該死的男人!真讓她發現他到處拈花惹草的話,她定挖個深坑把他給埋了。
一想到他左擁右抱的模樣她就莫名的火大,忍不住想趁著他熟睡的現在偷捏他,可……什麼東西在她身上爬?
太暗了根本看不出是什麼,干脆她用模的……這是什麼?嚇!他、他的手……他的手居然……她頓時差點口吐白沫一昏了事。但,真昏了還得了,她可是未出閣的黃花大閨女耶!怎能任人如此輕薄,被他抱著躺在同一張床上就夠引人非議了,他還對她做出這種……
「嗯……」他順勢將頭貼上她的頸項。
這個該死的登徒子!用那雙該剁掉的手吃她豆腐還不夠,竟然還咬她的脖子?!
突然覺得自己的脖子好像玉米……
越想越氣,琉璃覺得自己快冒煙了。
「可惡!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用力的推開他的頭,她化被動為主動的硬是壓在他身上,突地就低頭咬下卻不敢太用力,就怕驚醒了他,報完仇,她七手八腳的擺月兌掉他再將地上的毒藥毀尸滅跡,連忙沖回隔壁的房間。
若她不那麼急的話,若她肯回頭看一眼的話,就會發現有雙眸子在黑夜里,緊緊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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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大的草原上,風兒輕輕吹送著,拂起女子單薄的粉衣羅裙,吹散她一頭柔軟青絲中的香氣。
突地,空氣的流動不再平靜,狂風肆虐,遼闊的草原成了厲風的最佳舞台,女子緊抓著衣裳,感覺衣物即將被狂風給撕裂,美麗的青絲成了黑色火焰狂舞,就連她的身體也幾乎要被吹送上天……旋即紗織撕裂聲響起,緊抓著的衣物從她指間溜出,一股涼意直沖進她的皮膚里,她驀然退了幾步,突如其來的溫暖將她整個人給團團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