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不到你還滿有憂患意識的嘛。」應了他的猜測,一個冰涼的東西突然架在他咽喉上,正是一把亮晃晃的水果刀。
他只看了一眼又將眼楮閉上,同時順勢往後靠進她懷里。
「喂,你的生命正面臨前所未有的威脅,難道你一點都不緊張?只要我用力割下去,你就要重新投胎了耶!」未免太不給面子了吧!他的命可是在她手上,至少也該擔心緊張一下下才是。
「你那麼想坐牢的話我絕不會阻止你。」他壓根兒不信她真下得了手。
如果我真死了,說不定還能到牢里探望探望你。
「你……我要毀你的容,讓你臉上掛一條鐵軌!」殺人她不敢,不過「誤傷」就還能挑戰看看,相信就算坐牢也不會被判太久。
「那好,我受傷那段期間,連‘天霽’都交給你了。」病人該多休息。
「我管你那麼多,反正我去坐牢就行了。」在牢里閑晃總比在公司里受苦受難要來得好些。
「坐牢?你真以為坐牢是件容易的事?」她腦袋里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于綾羽有種強烈被人嘲笑的感覺。
「只要我用力劃下去,還怕無法如願嗎?」到底是她笨還是他笨請搞清楚,而且他可是人質耶!請盡責的扮好自己的角色好嗎?居然還敢嘲笑她這個綁匪!就算上回讓他有經驗了也不該越來越不害怕,早晚他會被自己的態度給害死。
「你是能如願以償沒錯,不過你知道坐牢是怎麼回事嗎?」
「坐牢就坐牢還能怎麼回事?」她雖沒被關過,但在電視上也看過。雖然說是在服刑,可里面的設備還真是不差,小小一間牢房居然還有電視可看,如果待遇好一點的話,說不定可以一個人一間,除了像天竺鼠一樣被關在籠子里讓人看到一舉一動外,其實就跟度假差不了多少。
「如果你以為坐牢很輕松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真正血腥的東西可得親身體會才能明白,一般人哪會知道被關在里面會發生什麼事。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真這麼想,可是……她很好奇那是怎樣的情況耶!有什麼血腥的事會發生?怎麼沒听人說過?
「我知道強暴犯在里面都不會太好過,我又不是強暴犯,應該還……還好吧?」而且她是女的,應該沒有人會認為她想強暴什麼人吧!
「是還好,頂多是被里面的角頭大姐和前輩欺負,慘一點的話給壓著上的事也常發生,不過你大可放心,她們再怎麼樣也不會殺了你,只是很可能會留下什麼無法抹滅的傷口……」話還沒說完,脖子上那冰涼的東西就已撤去幾分。
「騙人!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被關過嗎?」他只是在嚇唬她而已吧?可是,難保這不是真的,如果那些監所管理員在打混的話,她真被人給「怎樣」了說不定他們也不知道,而且如果他們已經「習以為常」,那不就求助無門了嗎?
平霽臨突然嘆了口氣,黑眸斂去了平日的光彩。
罷出社會時處處遭人陷害,進牢的次數多不勝數,若是一般人哪熬得過那幾年非人的生活,每天晚上都有四個身強體壯的惡漢壓著自己……
除了震驚還是震驚,而且心好像被人拿刀割般的疼痛難受,于綾羽立刻拋開手上的水果刀。沒想到……沒想到他光鮮亮麗的外表下,還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雖然他的身體看不出有什麼疤痕,可內心一定早已傷痕累累,他……他好可憐哦!
現在想想,自己還真不是人,他都已經這麼可憐了,她還拿刀威脅他,還逼迫他接手她的責任,那跟那些壓著他上的壞人有什麼分別?她根本就是禽獸不如……不對,她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才做那蠢事的,聰明又善良的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會再那樣威脅他,她現在只想好好疼惜他、保護他,她絕不再讓他承受那樣的痛苦了!
擁抱是最好的安慰,可從後面抱著我只會讓我想到那些惡霸……
于綾羽當下二話不說的跳下床,站在他面前硬是將他給摟進懷中。她相信無言的安慰比說那些五四三還有用,他一定不想讓人知道那些不堪的往事,所以她絕不能再提起,絕不能再揭開他的傷口……「耶?你是不是在偷模我?」
第十章
伸進她衣服里的手應該是他的吧?這里沒有別人了。
「沒有。」何必偷模,他光明正大的模。
「還說沒有!你心里已經承認了!」呵,居然連妹妹的豆腐也敢吃!于綾羽趕忙跳離他三公尺遠。
「你不必跑那麼遠,我還不會吃了你。」要吃也得等時機成熟了,他可沒勉強女人的癖好。
「什麼?」他這是什麼意思?還不會?意思就是總有一天會嘍?
「過來。」平霽臨朝她勾勾手指,臉上的表情就好像是大鯊魚要邀小蝦米去散步一樣,只要小蝦米稍不注意,大鯊魚便會一口吞了它。
「你好像在叫小動物一樣。」小蝦米再笨也是有危機意識的。
在他眼里,她確實跟個小動物沒兩樣。
「我好歹也是你名義上的妹妹,手足相殘不太好吧!」他離刀比較近,這對她來說相當不利。
「原來連你也瞧不起我……」他落寞的低垂著頭,手緩緩的拿起一旁的刀……
「沒有!沒有!我沒有瞧不起你,你千萬別想不開呀!」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他是不是大白鯊,于綾羽趕緊沖上前去準備奪下他手上的刀。
平霽臨隨手一拋,將水果刀給扔到身後,順勢接住餅于沖動的她。
「你果真不適合當個女強人。」太好騙了。
嗄?騙她的?
「你沒有被人過?也沒坐過牢?」連那種事他也敢說出來騙她?
「你看起來似乎覺得很可惜,怎麼,那麼希望我被別人摧殘?」
這個……「沒有啦,沒事當然最好……既然你覺得我很好騙,也覺得我不是當女強人的料,那老爸的公司就交給你,要是由我接手的話,不出兩年老爸一定會被我氣到休克。」說兩年還含蓄了些,她應該說兩個月的。
如果他只是要測試她夠不夠格繼承公司的話,他再怎麼欺騙她也沒關系,只不過是浪費了些同情心、為他多心疼了些,以及……豆腐被偷吃了一大塊而已!
「我說過,要我幫你的話得看你如何表現。」一切都隨她,不過她的時間可沒那麼多了,睡個覺後她的苦日子就來臨了。
表現?「霽臨哥有什麼吩咐請盡避說,只要我能力所及一定幫你辦到。」她說得好心虛,但更為自己感到可憐。原本,她是「荷園」的老大的……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吶!
「你不必那麼緊張,我又不會叫你去做殺人放火的事。」她沒被人給反殺就算不錯了。「最近氣溫明顯下降許多,連床都讓人覺得冷冰冰的。」平霽臨意有所指的拍拍床鋪,而後眼楮直勾勾的盯著她,盯得她心里不斷發毛。
現在彼此沒接觸,所以她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不過那眼神好像是在說……
「你該不會是要我躺上去‘暖床’吧?」他要敢說是她一定詛咒他全家……不
對,他全家也等于她全家,還是詛咒他……
「有疑問嗎?如果我因為太冷而感冒,明天爬不起來的話……」
死爛人!居然又威脅她!
「你只要別光著身子到處晃來晃去就不會感冒,雖然我不是沒看過,可是你畢竟是我名義上的哥哥,讓妹妹看到似乎不太好。」要生病了也是自找的,怪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