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哪,你還是堅持不眼小煜結婚啊?」
夜晚,貝安安和文母坐在客廳聊天,等著雷煜來接她回去。
「媽。」她嬌聲喊著。她已認了文母當乾媽。「怎麼又提這個老問題?」
「誰叫你這麼讓人擔心?」文母寵愛地看著她。「跟男孩子同居,吃虧的都是女孩子。」
「煜不會讓我吃虧的。」她信任地說。
「有信心是很好啦。」文母微笑道,眼中卻有一絲憂色。「不過最近小煜好像很少陪你耶。」
「有嗎?」貝安安疑惑道。雷煜每天都陪著她呀。「可能最近他公事很忙吧。」
「但我听你雷伯母說……」文母住口不語。當面說雷煜花心似乎不太好,不過
「說什麼?」
「小煜最近又花心了是不是?」她忍不住問道。
「是嗎?」貝安安笑臉僵硬許多。
「我听說有女孩子跟他一起吃午餐。」
「媽的消息好靈通。」貝安安不知該說什麼。「也許是公事上的餐會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
「是這樣就好了。」
「沒事的。」貝安安撇開心中的不快,她沒資格也不應該不高興。「對了,媽媽,有件事請教你。」
「什麼事?」文母好奇地看著她突然別扭起來的瞼。
「我……有位朋友她……懷孕了,向我打听該注意些什麼事,我答應她會替她問問的。」
「你朋友?」文母疑惑地看著她的吞吞吐吐。「該不會是你自己吧?」
「不……不是。」貝安安一驚,手反射性的模模肚子。「我……怎麼會懷孕呢?煜不會那麼……不小心的。」
「那倒是。」文母同意地點點頭。「你那朋友結婚了沒?或是和你一樣和人同居?」
「她結婚了。」貝安安昧著良心說。
「那就好。」文母讀許道。「總算還有人懂得遵循傳統美好道德。」
「媽,別又來了。」
「好啦。」有些事是逼不得的。「我這兒有個中藥方,叫保產十三太保方,專治一切產癥,有胎即能安眙,臨產也能催生,有效得很呢。」
「真這麼有效?」
「當然嘍,當初我生家駒時就是喝這藥方,才能母子均安呢。」文母的眼光因回憶往昔而柔和下來。「等會兒我就把藥方抄給你。」
「謝謝媽。」
「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這副藥最好在懷胎七個月以後再喝,要是月分太少的話,很可能會讓孩子流掉。」文母提醒道。
差點讓媽害死!貝安安暗自驚道。
「我上樓去拿,你等一等。」
「好的。」
一會兒後,文母拿著一張紙下來,塞給了貝安安,
「回去就照著藥方煎,保證孩子和母親都平平安安的。」
「謝謝媽。」
「謝什麼啊?」雷煜進門只來得及听到話尾。
「沒什麼啦。」貝安安讓出身旁的位置讓他坐。
「小煜,最近很忙嗎?」文母試采地問。
「還好啦,還不就是那些事嗎?」他舒適地坐在貝安安身旁,伸展自己的四肢,將手擱在她肩上。
「勤奮工作是很好啦。」文母暗示地說。「不過可別疏忽了我們的安安哦。」
「怎麼可能?」雷煜輕佻地模了下貝安安下巴。「她別疏忽我就好了。」
「這樣最好。」文母警告地瞪他一眼。「我可不許你辜負安安哦!」
「放心。」雷煜誑道︰「我都打算非她莫娶了,怎麼會辜負她?」
「小心啊!」貝安安附在他耳邊說。「說多了可會變成真的。」
這半真半假的警告讓雷煜閉了嘴。
他可能有些得意忘形了吧,最近爸媽一逼婚,他只要祭出一句「安安不答應」,他們就不再有二話,害他都說成習慣了。
不過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安安似乎不大高興呢?
「安安,我們回去吧。」
他伸手欲扶她起身,貝安安卻巧妙地避開他的手站起身來。
「伯母,我們回去了。」雷煜向文母打聲招呼。
「媽,我們走了。」貝安安向她點點頭。
「嗯,明兒再來哦。」文母叮囑著。
「我會的。」
「好了,你在生什麼氣?」雷煜忍不住問道。
「沒有啊,你怎會這麼想?」她否認道。
「我怎會這麼想?」雷煜沒好氣地重復。「一路上你都不說話,問你什麼事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這麼明顯我還下知道?」
「我沒生氣。」貝安安的小臉上面無表情。「我有什麼氣好生的?」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
「先開門好嗎?」貝安安不耐地說。「我不想站太久,腳很酸。」
雷煜急忙開了門,將她迎進門來。「累了怎麼不早說?你現在的身體可禁不起勞累。」
這種緊張的語氣倒讓貝安安笑了出來。
「沒這麼嚴重的。」不過她還是乖乖地坐下來。
「你手上拿什麼啊?」雷煜湊近她身邊,兩顆頭靠得極近。
「安胎飲?」雷煜皺起眉頭。「這是什麼玩意?」
紫厚樸、姜汁炒、祈艾……那張紙上寫了一大堆雷煜听都沒听過的東西。
「顧名思義,當然是安胎用的,這也不懂?」
「你打哪弄來的?」
「媽給我的。」
「她知道你有了?」雷煜大感不妙。
「我騙她是朋友懷孕了,媽才告訴我這方子的。」貝安安平靜地解釋。「你不用這麼怕吧?我又不會死纏著你,何必緊張兮兮的。」
「你是不會,我媽可會。」雷煜想起老媽的嘮叨,就忍不住申吟。
「安心啦,不會有人知道,你這是可以放心地去跟別的女孩約會。」
「什麼意思?」他疑問道。
「听說你都利用中午時間和美女約會,是嗎?」
「這……只有一兩次而已。」雷煜尷尬不已,他怎麼覺得自己像偷腥被逮著的丈夫?
「以後不需要這麼辛苦。」貝安安低垂著頭沒有看他。「你盡避放心去約會,中午時間短,太倉卒,晚上吃燭光晚餐不是很好嗎?」
「安安……」
「不必擔心我,我一個人也可以處理得很好的。」
「可是我就是不放心。」雷煜沖口而出。「你現在可不是一般人,怎麼可以一個人在家?沒人陪著你我可不放心。」
「傻瓜。」貝安安綻出今晚第一個笑容。「這孩子又不是你的,你窮緊張什麼?」
「誰緊張孩子了?」雷煜臉色不怎麼好看。「我擔心的是你。」
「煜。」貝安安拾起頭看著他。「你沒必要待我這麼好的。」
「小傻子。」雷煜的手臂自身後圈住她,讓她舒適地靠在他懷里。「我們之間還需要說這些嗎?」
一股溫暖的浪潮伴隨感動而來。他是這麼一個溫柔、體貼、有責任感的人,莫名地卷入了她的災難之中,仍一力為她承擔一切。
貝安安仔細地回眸看著他。碩長的身影,濃密漆黑的頭發,俊秀而削瘦的臉龐,像磁石一般吸引眾人的目光,也吸引住她的視線。
真是奇怪,以前她從不覺得雷煜有這麼好看,但現在她卻常常看他看得入神,怎麼也栘不開視線,直到他快發現時,她才慌然逃離。
「怎麼啦?有什麼好看的,看得這麼入迷?」雷煜被她看得有些心慌。「我太帥了是吧?」
他的調侃沒有得到回應。
「煜。」貝安安往後一靠,又窩回他懷里,雙腳為求舒適也抬到沙發上。「我有些奇怪。」
「怎麼說?」她一向是奇特的,只是她自己沒發覺,今兒是怎麼了?
「剛剛我很生你的氣。」
「我知道。」表現得那麼明顯,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只是……「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