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酌許久,任靖杰還是來了。
其實他並不想來的,如此一來,好像顯示他是一個之人,才剛擄人回來,就急巴巴地上了她的床,那豈不表示他擄人只為了……為了她迷人的嬌軀。
不過昨晚他並沒有來呀!這足以證明他的自制力仍在,不會為任何女人而破例,更不會為了這個毫無骨氣沒有貞節操守的女人。
看她縮成一團的睡姿,任靖杰不禁笑開了,不知是她習慣使然,亦或是天氣的因素,在秘室的幾天時,她也是這般地縮在他懷中,就像只貓兒一般,依附著他。
據他的了解,她並未與于大任同床共枕,否則他不可能逮人如此地順遂;也就是說,只有他一人,曾經摟著她、抱著她,看過她如嬰兒般毫無防備的模樣,甚至她的完壁之身也是給了他,她的相公啥也沒有。想到這,任靖杰不免有些驕傲自滿。
伸出手,熟練的雙掌推落她覆身的單衣,他一坐到她身旁,彎身緊摟住她,讓兩副軀體緊貼在一起。
突如其來的冰涼驚醒了莫念慈。她一睜眼,發現自己已在他懷中。她並未如任靖杰所料推他,反而露出笑容,伸出藕臂踫觸他,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滑過他的胸膛。
她眼中的清明讓任靖杰知道她並未將他錯認成任何人,這般的主動令他高興,卻也有一絲納悶,不過他向來是不會拒絕上門的好運道,馬上化被動為主動,俯身侵襲這朵嬌女敕的水仙。
她生女敕的挑逗技巧與任靖杰所踫過的其他女人相較,是差勁多了,但他卻為這撫觸動心,深深沉溺在其中。激情的魔力充斥在兩人之間……
不知不覺地,兩人已全身不著寸縷,糾纏著躺臥在床榻之中,投人渴望已久的激情之中。任靖杰以他的經驗和熟練的技巧,帶領莫念慈進人一波又一波的高潮之中。而她,只能嬌喘吁吁地回應他,以溫熱的舌輕啃他的頸子,小手緊緊纏抱著他。
此刻,莫念慈證明了一件事,他們兩人之間,即使沒有藥物的催化,仍可以激蕩出火花,甚至比那三天的經驗更加美好。
證實了這一點並末讓莫念慈覺得高興,事實上,她是更加不開心,但此時她無暇想這些,只得拋開煩心事,專心應付任靖杰在她身上所點燃的奇妙火焰。
驕陽當空,鳥叫蟲鳴,莫念慈終于睜開疲憊的雙眼,掙扎地坐起身來。
唉呀!痛死人了。她的四肢百骸無一處不酸疼的,好似被人痛打一頓過。看著自己赤果的身子上紅斑點點,證實了昨晚的一切並不是夢。
想起昨晚,莫念慈又不禁臉紅。她怎會如此大膽呢?他們兩人永不魘足的一次又一次,廝纏了一整夜。即使是在秘室中,在藥力的牽引下,他們也沒有如此。
那時,任靖杰總是在忍不住時才踫她,或者是在生老爺的氣時,他就會報復性地抱她。不像昨夜,他是自願性的抱她,沒有任何外力強迫。這驚心動魄的歡愛讓她無法遺忘,恐怕到她死時也不會忘的。
莫念慈緩緩下了床,拿起屏風上的衣服穿上。這些衣裳都不是她的,她也不會自以為是,認為是任靖杰特地為她準備的。不過這些衣裳的作工精細,布料極佳,應該所費不貲吧?給她穿還真是有些可惜呢!
桌上已備好餐點,想來該是明月端上來的。那麼她一定看到了自己一絲不掛睡在床上,發生什麼事也極容易推測。這麼一來,自己的聲譽是每下愈況了。
不過,奇怪的是,她已經不怎麼在乎這些事了。
一直以來,莫念慈總以為自己是個最傳統的女子,三從四德一樣也不敢違背。即使所嫁非人,她仍是烙遵本分,做好妻子的責任。
但這一切在遇上任靖杰後就變了。突然之間;她似乎成了個離經叛道的女人。紅杏出牆、水性楊花、背夫私奔的罪名一一加了上來,一個個的滔天大罪叫她不知所措,今後該如何走下去也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如果別的女人在她這種處境,會如何是好?也許只有死路一條吧。社會輿論絕容不下她這種敗德的女子,即使情非得已也一樣。
可是她不願就這樣死了。如果莫念慈有什麼人生信條的話,那就是要「生存」下去。她的人生一切由別人掌控,難道自己的生命也要由別人來決定生或死嗎?
不!即使是死,她也得自己下決定。而眼前,她要找出一條適合她走的路。
也許,有一天當任靖杰願意放了她時,她可以到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到那時,應該沒有人再能掌控她了吧?
這幾日,莫念慈經常懷疑,為何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如果那時候,老爺挑的不是堂堂在上的靖安侯,而是個普通人,那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或者,老爺根本就沒有想出那個餿主意,那麼現在的她,仍然可以過著安穩、平淡的日子。
有時她也不免懷疑,她為什麼要答應老爺這個荒誕無稽的要求呢?當時她該一口回絕才是,可她為什麼同意了?其實她並不想要小孩的,可她卻像著了魔似的同意了。
難道在當時,她就已經私心愛慕任公子,所以才會同意,好借機會接近他,為自己找個光明正大的借口。會是這樣嗎?
她不能否認,在第一見到他時,她的芳心就寄托在他身上,只因他如同她平日心中所想望的那般出現,而且還救了她一命,仿若是帶她月兌離那種無望生活的俠士一般。如今他是這麼做了,但只是陷自己落人另一個深淵而已,而獄卒換了人罷了。
可……她不能騙自己,待在任公子身邊總比待在老爺身邊好,她喜歡他,而他似乎並不討厭她。這樣也好,等到他不要自己後,她就可以了無遺憾的離開,因為男女情愛她也嘗過了,她再無要求。
下定決心後,莫念慈臉上有著豁然開朗的心情。暫時,就將那些禮教規範拋一旁去吧,侯爺看來並不在乎這些,那她也不再拘泥。旁人說些什麼,就由他們去吧,反正她不會久留的。
清晨才回房的任靖杰,一直立在窗前,視而不見地望著前庭的景色,直到烈日當空,姿勢不曾稍變。
徹夜的恣情歡愛並未使他疲倦,他仍然早起,不曾倦怠,仿佛昨夜的事不曾存在。
雖然他外表文風不動,但其實內心激蕩不已。要離開莫念慈誘人的身軀,竟耗費他極大的心力。昨夜的歡愛,在他心中投下一顆巨石,漾起陣陣波濤。
撇開那三日不似真實的激情,昨夜是他倆第一次神智、身體都清明的狀態下在一起。他原以為魔力必然不再,他就可以從對她的迷戀中解放。
她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吧,所以才會主動配合他。沒想到,兩人卻因此而激發出更強烈的火花。他從未如此投入過,也從未想過離開她的身邊竟是如此困難。
除了那秘室的三天,他無可避免地與她同床共枕外,他從不曾在一個女人的床上消磨一夜,也從不曾一夜間抱她們超過兩次以上。但昨夜,他破例了,非但一次、兩次地抱她,甚至一整夜都沒松開過她。
到最後,他還舍不得離開她,想摟著她一起入睡。所幸,殘存的理智適時地冒出頭來,他才找出力量離開她。
他已經偏離目標了。當初擄她回府,目的只為一個,就是要報復。他該做的不是與她在床上糾纏,而是讓她難堪,讓于大任難過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