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莫念慈屏息地問。
「別說得你像個被害者似的。」任靖杰強壓下心頭的憐惜,提醒自己她做的好事。「既然我已入了你的甕,不好好利用這個情況,未免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莫念慈實在很想當他的面將他的話丟回他臉上,只是——她沒有立場。畢竟,他說的話雖偏激,卻是完全正確。
任靖杰伸手一拉,莫念慈便躺在他身下。
「為什麼?」他勃發,卻也怒氣滿月復。「為什麼你總是不反抗?為什麼你總是逆來順受?」
任靖杰一向認為自己喜歡的女子,是屬于柔順溫婉型的名門仕女,可是現在他不確定了。看到莫念慈對她的丈夫如此順從,甚至連這種事也听那老頭子的!不知為何,他就是火大極了。
即使眼里、心中的都溢滿了怒火,他的手卻仍極端溫柔地踫觸她,生怕她受到傷害,不過這分體貼,任靖杰本人沒有發覺,而沉溺在自憐情緒里的莫念慈也沒發現。
「看著我!」他厚實的胸膛壓住她,手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的視線與他相遇。
莫念慈無奈地抬起眼,做好防範的心理準備,迎接他眼中必有的輕蔑嘲諷。然而在看清楚他的眼神後,她不禁愣住了。那井非戲侮和傷人的眼光,其中盈滿的,只是單純又渴切的熱情。
莫念慈突然發覺,她又陷溺了——在他的兩泓深潭里。
她無力抗拒他的擁抱和親吻,而他自己,恐怕也是如此吧。莫念慈既驚又羞地想。
任靖杰可以感覺壓在身下的她,此刻正呼吸加促,唇瓣微微顫抖著。由她嘴里發出的壓抑低吟聲,他可以確定她已完全迷失,全然臣服于他了。
這個想法讓任靖杰興奮起來。至少此刻,他可以確定她的反應,是出于自願,而不是她必須這麼做。
強烈的征服感,讓他更加為所欲為。而莫念慈的確沒有任何抗拒的念頭。
第四章
冷如風一臉頹喪地回到于府。
真奇怪!到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而侯爺還是不見蹤影,真令人心急。都快到家門口了,居然發生這種事,如果讓老夫人知道了,他該如何交代?冷如風愈想愈不妙。
以往他和侯爺外出游歷,每回要返家時,侯爺總會樂不思蜀,偶爾也拋下他自己去溜達一番,但從沒像這次一樣,一消失便是三天。
難道侯爺出事了嗎?冷如風神色晦暗地猜測著。沒錯,侯爺絕對是出事了,否則他不可能不回來的。明知道老夫人在京城等著他們回去,侯爺怎麼可能避不見面?這不合理啊!沒錯,侯爺是出事了。
那麼,他該怎麼辦?在此地他人生地不熟的,該找人幫忙才是。但如果找上衙門,那侯爺失蹤一事就無法保密,也許還會驚動京城中的老夫人。而老夫人是當今聖上之妹,驚動皇室是免不了的,那就表示他完了,連主人都無法保護,他只好自刎謝罪了。
如果不麻煩衙門,他還能找誰呢?冷如風暗忖道。
對了!這地方人面最廣的,不就是于府的主人于員外嗎?也許自己該拜托他幫忙才是。
不過,他總覺得這于員外怪怪的。于員外應該知道侯爺失蹤才是,畢竟自己這兩三天找人找得像只無頭蒼蠅似的,他不應該不知道,怎麼一點表示也沒有?而且人還是在他們府上消失的!
也許,他應該向于員外透露身分,讓他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于員外才會認真幫他找人。而且,若真如他所料,侯爺的失蹤與他們有關,他們知道侯爺的身分後,應該會投鼠忌器,放了侯爺吧?
主意既定,冷如風走向廳堂,找到正端坐品茗的于大任,後者正一臉閑適喝著滿室飄香的鐵觀音!
「冷爺,你回來啦。」于大任起身拱手為禮,邀請冷如風入座,「怎樣?找到你家少爺了嗎?」
「事實上,我正是為此事而來。」冷如風審視著于大任一臉的真誠關懷,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判斷。「我想麻煩您派些家丁幫我找我家少爺。」
「這是自然。」于大任忙不迭同意。「任爺還是內人的救命恩人,我自當盡力。」
于大任提到他夫人,冷如風才想起這些天似乎不曾見到她,她似跟侯爺一起失蹤一樣,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嗎?侯爺雖然風流不羈,也不至于做出誘拐良家婦女這種事,即使第一次見面時有些失態,但冷如風可以確定這種事不會發生。
「這些天似乎沒見到夫人啊?」冷如風無意地問。
「哦!內人那日受了驚嚇,這些天一直在房內歇息。」于大任流利地撒謊,神色自若。
其實他的心有如擊鼓一般,他還以為冷如風發現了什麼,不過見他的神色並無怪異之處,應當只是禮貌性的問候吧。
「是嗎?」冷如風並不意外他的答案,自己胡亂臆測侯爺將人家妻子拐跑了才是突發奇想。
「關于少爺的事,還請于老爺多幫忙,您在地方上德高望重,人面又廣,運用您的影響力,一定很快就能找到少爺。」
「這是當然。」于大任滿口承諾。
冷如風沉吟一會,終于下走決心開口道,「于老爺,既然有求于您,我也不再瞞您。少爺的身分非比尋常,一旦尋不著他,會有很多人要倒楣的。」
「此話怎講?」于大任一陣心悸。
「少爺他……其實是當今的靖安侯,聖上最疼愛的人,而他的母親更是聖上最寵愛的妹子。」冷如風看著于大任臉色泛白。「現在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吧?如果找不到少爺,我們大家都要完蛋。」
「這……」于大任臉色死白,雖想強自鎮定。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這麼重大的事,不必……不必通報官府嗎?」
「目前還不需要。」冷如風奇怪地看他一眼。「不過如果必要,還是得請官府協助。再一天,如果還是找不到少爺,就只能如此了。」
「我一定會盡力的。」于大任誠惶誠恐地回答道。
得到滿意的答覆,冷如風才轉身離開,才走一步他又回過頭來。「對了,侯爺的身分可不能泄漏,知道嗎?」
「是的!」
待冷如風走後,于大任腳步不穩地站了起來,幾乎就要克制不住腳步,要到秘室將任靖杰放出來了。
他早該知道的,一個普通人家怎能有那股逼人的氣魄?而他,居然異想天開地關住了侯爺,還強迫人家「獻種」!
這下完了!不只他,只怕莫念慈也得跟著他受累。都是他的錯,妄想要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一個優秀的孩子,所以才挑上任靖杰,只因他看來十分杰出。
是啊!他的眼光沒有錯,任靖杰是萬中選一的人選,可他居然也是高高在上的靖安侯。父親是將軍,母親是公主,而他又是靠自己掙來的爵位!
于大任忍不住詛咒自己的壞運道。常年在皇太後面前當差,見過了無數的王公貴族,怎麼就是沒見過任靖杰?他細想想,任靖杰之母聖年公主與當今聖上為一母所出,但並非皇太後親生,自然與皇太後不親近。
而聖年公主出嫁後,回宮的機會就減少了,而她也不頂喜愛宮庭生活,也就極少回宮。而他,也就沒有機會見過任靖杰,才會犯下今天的大錯。
如今錯誤已然造成,他該如何挽救?于大王想到任靖杰那氣得發黑的臉,心就涼了一半。
乍然看見任靖杰出現在他原來寄居的客房中,冷如風驚喜摻半。沒想到于員外的效率這麼高,在一天的時間內,就將侯爺找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