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確定?」
「沒錯!你們現在立刻跟我到鎮上的銀行去!」
杜悠悠慌亂的拉住他。「你胡說些什麼啊!你怎麼可能有那些錢?」
「放心!」他拍拍她的手,要她安心。「等我一下!」他轉身取出喪失記憶時放在衣袋內的皮夾。「走!」
「嘎……」
見他們還在發呆,他又是一記暴斥,「還不快走?!先警告你們,我可是沒什麼耐心!」
「唷……來了……」兩名流氓連忙緊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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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藍少祺幫忙還了一大筆債後,杜悠悠肩頭上的擔子不再那麼吃重,不再像以前像個搶錢一族似的,拼命趕場接秀,就怕漏掉任何一個工作機會。
抬頭望著清朗的天空,遠處還飄蕩著一朵朵白色雲朵,形狀像極了白白肥肥的綿羊,杜悠悠傻愣愣地坐在草原上東張西望,模樣好可愛。
之前哪能像現在這般優閑的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數著白雲呢!
望著、望著,她忍不住開始揣想未失憶前的藍少祺究竟是何身分?為什麼他每一張提款卡內都有數不盡的錢?更今她不解的是……他既然喪失了記憶,為什麼還會記得提款卡的密碼,然後進行轉帳?該不會他已經逐漸恢復記憶了吧?
杜悠悠突然沒來由的一陣心慌,倏地從草地上坐起身,瞠著大眼、捂著唇,思慮著這件事的可能性。
雖然藍少祺什麼都沒說,但她看得出來,他想起提款卡密碼這檔事絕不像他所說的純屬巧合,而是他真的在一點一滴恢復記憶。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該如何是好?她已經習慣了他在身邊的日子,根本不敢想像若有一天他離她而去,那會是怎麼樣的絕望與孤寂……
不會的……這一切都是她在嚇自己,是她自己杞人憂天了。
她用力甩甩頭,將這些問題拋諸腦後。
「你怎麼在這里發呆?」
藍少祺雙手叉腰地望著若有所思的杜悠悠。他一早醒來就不見這女人了,以往即使她要到附近,也總是會留張字條告知去向,方才匆匆忙忙的也沒有看到字條,害他以為討債公司的人又來找她麻煩,嚇得他連臉都來不及洗便出門尋找,沒想到她居然就在院子里納涼沉思,害他白擔心的。
杜悠悠抬起頭對上他的黑眸,發現他炯亮又有自信的眼瞳里充滿了擔憂。
「嘎?你找我?」
他用拇指比一比後方的屋子,「我以為你被賭場那群人擄走,所以趕緊出來看看。」
「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幫我把事情都處理好了?」
「就怕他們說話不算話。」他在她身邊的草地坐下。
「你多心了,我是早上醒來時發覺外頭的空氣很好,所以出來走一走、散散步的。」她又躺回草地上。
藍少祺壓根兒不相信。「散步到躺在草地上?」
她卻指著天上的白雲。「是真的啊!以前我最喜歡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雲跟月亮,後來是因為家里出了事情……我不得不出去工作賺錢還債……我已經好久不曾這麼優閑了,躺在這里看著天空,就連心情都覺得特別舒暢。」
他索性跟她一同躺在草地上仰望天上的白雲,微風輕輕拂吹,空氣中飄送著淡淡青草味,讓人通體舒暢。真的如她所說,積壓在心頭的郁悶之氣全都一掃而空。
「好像真的如你所說,一躺下來,惱人的事情就全忘光了!」
杜悠悠突然莫名的掩唇一笑。
「你怎麼了?」
她指著天空不甚明顯的月亮輪廓。「小時候我常會幻想……如果有人肯將月亮交到我手中,長大後我就嫁給那個人……你會不會覺得這是很不切實際的幻想……因為根本沒有人可以摘下月亮……現在長大了,有時候回想都覺得小時候怎麼會這麼幼稚……作這種不切實際的夢……」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哪天真的有人將月亮摘下放到你的手心呢!」
她捂著唇,笑得好開心。「也許喔!呵呵!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很難講的!」
「會有的!」他篤定的說。
見到他那篤定的神情,杜悠悠臉上突然一陣燥熱,心頭怦怦跳得好快,連忙轉過頭不看他。最近不知怎麼了,一看見他這種正經的表情,她的臉就像是著了火般,心跳也快得讓人難以想像。
兩人之間突然一陣沉默。
藍少祺拔了根草放在嘴邊咬著,思慮著這兩天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
他一直害怕跟她提起他宛如拼圖般殘破的記憶已經漸漸在拼湊完整復原中,只差幾個關鍵性記憶恢復,他便可以拼湊出完整的過往。
他並不擔心自己的記憶何時會恢復,他擔心的是……恢復記憶後,他勢必會回到以前的生活模式,一旦他離開了,杜悠悠一個人該如何?總不能唱一輩子的花車吧?
其實他大可以再給她一筆錢,感激她的救命之恩,然後一走了之,只是他做不到這樣的絕情……是什讓他這樣舍不下她?
拋開惱人的問題,當下應該先解決她未來的出路才是重點,他是不可能再讓她唱花車了。
「你有沒有什麼打算?」
「什麼?」她不解他突如其來的問題。
「我記得你休學了不是嗎?沒想過再回學校把學業完成嗎?」
「有啊!但目前還不能有這奢侈的妄想。」
「休學兩年了,怕學校不收你是嗎?」
「嗤!開玩笑!當時我可是高材生耶!全校前十名通常都有我的名字呢!要不是家逢巨變,今年我就畢業了。」
「那為什麼不回學校繼續未完成的學業?」
「以後再說吧!目前還是工作重要。」
堡作?難道已經沒有經濟壓力的她還要繼續唱花車?
每當看見她穿著幾乎全果的服裝在台上又唱又跳的,他是既心痛又憤怒,但現實的無情讓她無從選擇,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藍少祺陷入沉思,片刻之後他開口,「你已經沒有經濟壓力丁,還要繼續唱花車嗎?」
「哦!你說這個啊……」
「別再唱了!看是找份正常上下班的工作,或是回學校繼續讀書都可以!」他生氣的命令。
她幽幽地望著他。「不行,我只能休息個幾天就要繼續接CASE了,不然會還不清的。」
「你還有別的債務?」這點令藍少祺感到錯愕。
「有啊!」
「我會替你把它還了的!你給我回學校瀆書!」
她還是搖頭。「不行,沒辦法。」
「為什麼不行?」他有點生氣她的拒絕。
「我不努力工作賺錢還你怎麼行?」
什麼?他何時變成她的債主了?他可從來沒有這個念頭,他只想要她輕松好過一點。
她抬手遮著陽光,表情十分輕松。「現在換你是我的大債主,唯一不同的是我不必再心驚膽戰那群人了,也不用付利息錢,這樣我就輕松很多了,我想大概兩年就可以還清欠你的錢了。」
「我沒有要你還的意思!」搞了半天,原來他莫名其妙被她冠上了「債權人」三個字。
「不行!這輩子欠的債不還清難道要等下輩子再來被你嚇一次嗎?那晚我可是被你嚇得差點魂飛魄散,去收了好幾次驚呢!」
「那筆錢你不用還我,你只要給我回學校好好念書,不要再唱花車就行了!反正那種要應付三教九流的工作你別再做就是了!」他生氣的怒斥。
經他這麼一提,杜悠悠突然有很強烈的自卑感產生,畢竟他一看就是個卓爾超凡的男人,即使穿著一件九十九元的便宜地攤貨,仍掩飾不了他與生俱來的非凡氣息,相形之下她顯得卑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