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瑟!」
「你沒事吧?」此時潘瑟眼楮里已完全沒有其它人的存在。
帝釋與旁邊的伊織信二交換一眼,帝釋揚揚手,幾名手下立刻動手將昏倒在地的嘍羅們扛出,不到幾秒,偌大屋子里就只剩下潘瑟與偎在他懷里的孟夏兩個人。
「你終于出現了……」孟夏撲進潘瑟懷里,雙手一挎,驀地發現他瘦足了一圈,她頓時驚訝得瞪大眼。「你怎麼了?你瘦好多!怎麼會這樣?你生病了嗎?」
「我沒事。反倒是你,廖鳴他對你做了什麼嗎?我剛在外面听到你的尖叫聲,嚇得差點魂都沒了……」
「我也沒事。」孟夏微笑。只是唇角才剛揚起,兩行眼淚突然從她眼中落下!體內奮斗抗敵的腎上腺素一消褪,驚恐感一下在她體內爆開。
「不,我有事!」她一邊哭訴一邊搖頭。「其實我那個時候怕死了,我一想到若不是你之後趕來,我現在說不定就……嗚……好恐怖喔!」
「沒事了。乖,別哭了。」潘瑟伸出手輕撫孟夏淚濕的臉頰,就像她說的,好在他趕到了。
「嗚……」
眼見孟夏仍淚流不止,潘瑟開口一嘆,再一次將她一把摟緊,勁雖大卻又顯得那麼溫柔,從頭到身體到手臂到雙腿密密貼著,恨不得就此將她融進身體里。
「我發誓,從今以後,再也不會讓你遇上這種事了。」
「我覺得我好像是在作夢……」孟夏一邊流淚一邊撫模潘瑟臉頰。「一下發生那麼多事情,我整個人都錯亂了,我好怕等一下眨個眼楮,你就消失不見了,然後我卻還在那個男人手里……」
「噓,不會的,你不是在作夢,我是真的。」潘瑟低頭以唇吮去孟夏臉上的淚珠。
靶覺到他暖熱的唇瓣,孟夏驀地停住眼淚,張大眼凝視他。兩人四目相視一會兒,恍若渴水已久的旅人一見甜美涌泉,兩人唇瓣忍不住相貼。
他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她是他的,而他更是她的。
「我好想你,小夏,我好想你——」他情意真切的傾吐,再一次引出孟夏滂沱眼淚。
「哪有!」
潘瑟停下吻她,詫異得看著她的反應。「怎麼了?」大掌愛憐地撫著她的女敕頰。
孟夏驀地賭起氣來。她別開臉,一張小臉皺成苦瓜樣。「你才沒有想我!」她口氣很哀怨。「要是有想我,你就不會什麼也不說,就突然失蹤一個禮拜。如果你真的有想我,為什麼還會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地佇立在東京街頭……不,我看你根本就不愛我,根本都沒有想我……」
他有!但是他該怎麼讓她明白,分別這幾天,她的孤單,她的寂寞,她的驚慌,乃至她的情深意重,他全然看在眼里,但他就是沒有辦法聯絡她!
「你為什麼不說話?」孟夏抿著小嘴瞪視潘瑟。如果他有委屈,如果他是不得已的,那他為什麼不說話,不跟她解釋清楚?
「對不起。」這是潘瑟唯一講得出的字句。他向帝釋承諾過,所以他沒法跟她吐露原由,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將他滿腔的思緒,化為語言傾訴。
「你這個人好討厭!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先前曾經想過,若再見潘瑟,她該用什麼表情,跟他說什麼話,但她沒意料他會是這種反應。「你就連一句愛我也說不出口?」
懊打、該打!孟夏氣憤不平槌著潘瑟胸膛。她知道他總是做得多、說得少,她知道他從來就不是個嘴甜的情人,可是眼下這節骨眼,他竟然連一句能教她安心的話語,也說不出口!
原來她是要這個。好不容易才能再度擁她入懷,他怎麼會讓這一點小事,再度失去擁抱她的權利!潘瑟一把將孟夏拉進懷里,不容許她再退。
「可是你都沒有想我!」孟夏仍在生氣。
「你不先安靜下來要我怎麼告訴你,我愛你,小夏……」
他說了!她一驚,表情怔愕地抬頭看著他。
「你怎麼會以為我不愛你?」潘瑟執起孟夏的小手,放在唇前焦渴地親吻,恨不得能將自己的心挖出來,讓她直接瞧看,讓他倆之間再也沒有疑慮。
「不管白天或晚上,我滿腦袋想的全是你!如果你知道這些日子我是怎麼過的,你就一定能體會我對你的感情。但是我沒有辦法告訴你我到哪去了,可是請你務必相信我,這些日子,我無時無刻不惦記著你。」
他將她的手揪靠在心窩上,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聲傳入她心房,每一次撞擊,就像又說一次「我愛你」。
有情人兒渴望的,從來不是什麼錦衣華袍,鮮花美鑽,而是心愛人兒的陪伴。
「對不起、對不起……」孟夏頓時濕了眼眶,她嗚咽一聲,主動伸出手撲進潘瑟懷里。一張哭花的粉臉在他衣服上揉啊蹭的,搞得他衣襟前方全部濕答答。「我不是故意要跟你耍脾氣,我只是……沒有安全感……」
「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她耳畔悄語軟聲,大手溫柔地撫著她的頭發。
孟夏怯怯地抬頭,用著可憐兮兮的雙眼覷瞧他︰「那你以後,還會想要帶我一起飛嗎?」
「Foreverandever。」他承諾永遠。
孟夏笑了,噙著眼淚甜蜜無比的微笑。只是當她正想開口講些什麼的時候,她眨了眨眼楮,突然覺得眼前視線一片模糊。「好奇怪喔……潘瑟,我覺得,好像有點……看不見……」話還沒說完,孟夏頭一輕,雙腳一軟,猝然倒在潘瑟即時伸出的手臂上。
潘瑟一見她昏過去,頓時大驚。
「小夏?小夏!」他一把抱起孟夏,倉皇奔向門口。「快來人啊,帝釋,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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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她看過,放心吧,她沒事的。她是因為太累,體力透支,再加上你出現,她繃得太緊的神經一下子放松,人才會昏倒。你只要讓她睡個好覺,醒來吃點營養的東西就沒問題了。」
伊織信二收回擱在孟夏腦上的大掌,身為北堂多聞天的他,獨具的天賦正是神奇的靈療能力。凡被他手掌模過的東西,不管是傷口還是筋骨扭傷,全都可以不藥而愈。
「謝謝你。」
有信二的保證,潘瑟一顆懸蕩的心終于安定,黑眸深情地注視被他抱坐在懷里的孟夏。被伊織信二治療之後,孟夏臉色不像方才昏倒時那般蒼白了。他伸手輕輕細撫她的臉頰,那神態,彷佛他正捧護著什麼神奇珍寶。
坐在伊織信二身邊的是帝釋。打從直升機起飛,帝釋便一直瞅著信二的動作不講話,直到听見孟更沒大礙,他這才松了口氣似地露出笑臉。
「對了,潘瑟,吶。」他從胸口口袋掏出一物,丟向潘瑟。
潘瑟伸手一抓拿到眼前,發現是一塊三x二公分大小的白金掛牌,平滑到足以反射光線的表面,以細針篆刻了一條蟠龍。這東西他也有一個——不,應該說,世上只有他、信二、聿凱與閻孚有——潘瑟看向帝釋。
「這小丫頭的表現,足以證明她的確有資格成為你的伴侶,而它也算一個昭示——」帝釋頭朝潘瑟手心一點。「從今以後,她就是我們蟠龍會里的一員。」
太好了!也就是說,今後他們倆就再也不需要為了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被硬逼著分開了。
不過十幾分鐘的飛行,直升機將潘瑟與仍在他懷里的孟夏,送至台東三仙台的東堂。
飛機再次起飛時,帝釋朝他一揮手,忽然想起什麼似的,他以手圈嘴大喊︰「對了,剛才我處理廖鳴的時候,從他嘴里探出一個消息,他之所以知道該找孟夏下手,是花梨那女人報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