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勁彥一見他手里的電影票臉全綠了。馬的,這家伙當他是死人啊!竟然敢在他面前約阿心……
爆勁彥嘴角一抽,正欲破口大罵,厲心婕卻又早他一步開口說話——
「謝謝你的好意,班長。但是很抱歉,我不能跟你一起去,我有喜歡的人了。」
蝦米?!有沒有搞錯?!兩個男人活見鬼似地看向她。
「這怎麼可能!我不相信,那你說,那個人是誰?!」班長驚叫。
「就是他。」為了取信於班長,厲心婕說完,還踮腳在宮勁彥臉上輕啄了一個吻。
爆勁彥驚呆地愣在原地。阿、阿心剛對他做了什麼?
「不可能的!這怎麼可能……」班長難以承受地連連退了好幾步,然後看向一旁的宮勁彥,突然鼓足了勁朝他怒喊︰「那你剛為什麼不說!」
爆勁彥一下回過神來,他朝阿心看了一眼,突然咧嘴一笑,自以為懂了阿心動作里的暗示。說阿心聰明還真的是,知道要使這招一舉打消敵人的企圖心。
他突然伸手將阿心腰一環,將一臉驚喜的她攬貼在自己身邊。「剛沒告訴你,只是不想讓你太難看。不過你也真笨,都不會用腦子想一下,你以為阿心干麼每次都帶我過來參加你們的同學會……」宮勁彥聳聳肩,一副「就是這樣」的神氣表情。
然後他看向班長,突然朝前跨了一步。
「還有!從今以後,我不許你再來打擾阿心,否則——」他捏緊拳頭湊到班長眼前揮了揮,嘶聲提醒︰「小心我打爆你的臉。」
「彥子。」厲心婕揣揣他手臂。
爆勁彥勉為其難的收回拳頭,不可一世地攬著歷心婕肩膀離開,獨留下一顆芳心碎成片片的班長兀自站立。
直到走離茶藝館範圍,宮勁彥才放開厲心婕的縴腰,嘖嘖有聲地點了兩下頭。「真虧你想得出這種法子,高!下回要是再遇上這種情形,你盡避告訴我,我一定配合到底。」
一听他這麼說,厲心婕一下子從雲端跌下。她眨了眨眼楮看了宮勁彥兩秒,然後才小小聲地問︰「你以為我剛才的舉動,只是想讓班長他死心?」
「不然勒,我還真當你喜歡我啊!」宮勁彥伸手戳她額頭,一邊吩咐。「下回要我假扮你男朋友,記得早點通知我。好在我反應快,不然被你這樣一吻,差點連我自己都要問你在干麼了!」
原來,這就是他剛才說那種話的原因——厲心婕心一下揪了起來。她、她剛是真的以為,他是真的明白了她的心意才……
厲心婕手捂著心口,傻愣愣地看著宮勁彥越走越遠的身影。
爆勁彥走了一會兒,回頭發現她沒跟上,聳起濃眉催促︰「你還站那干麼?孵蛋啊,還不快過來!」
厲心婕放下捂著胸口的手掌,對自己淒慘一笑。
她剛就在懷疑,當了十幾年木頭的彥子,怎麼一下子突然間開竅……結果想不到,竟然是她會錯意。
厲心婕一咬牙,強忍住眼眶里的兩泡淚,面露沮喪地舉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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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爵保全」大樓里——
星期一早上七點半,宮勁彥就到厲家接走厲心婕,開始所謂的前置作業。
此次的委托人方雲杉,是國際知名的英籍華裔鋼琴音樂家。音樂家的身分理當沒有什麼太過分的安全顧慮,不過這位鋼琴家前一陣子拒絕了中東某位國家元首的邀請,听說該名元首相當不滿意他的舉動,之前甚至還發出警告,說要給輕視他的人一點教訓。
「方雲杉一入境,前往的第一站是圓山飯店,機場與飯店這兩個地方我已經派人嚴加戒備,雖然我覺得對方應該不會挑這種地方讓方雲山南看……」
爆勁彥身後白板貼著幾張照片,分別是桃圓機場、圓山飯店、鼎泰豐、微風廣場、台北1O1大樓與國家音樂廳,這是方雲杉來台的所有行程。他手指著機場與飯店這兩張照片。
「你們的工作是從方雲杉一入境開始,英籍的保全人員會在入境室與你們做交接。我只有一個叮嚀,從那一刻開始,無論方雲杉人在哪,是去上廁所或者是去把妹,總之你們務必盯緊他——」邊說,宮勁彥目光一一滑過在場人士,確定每個人都听進他吩咐的話後,他這才做出結論。「絕不可以讓他離開你們的視線。」
厲心婕坐在距離宮勁彥最左側,她習慣這個位置,不但方便她觀察其他人的表情,而且還可以大大方方直視眼前的宮勁彥。
雖說兩人相識十多年,但這麼近距離看他工作的樣子,倒還真是第一次。
專注於工作的他相當閃亮,就像耀眼的太陽,渾身散發無人可匹敵的熱情與自信光芒。她手撐著下顎,眸光傾慕地注視他頭上短短的發、飽滿的額,乃至他方正的下顎,與穿著筆挺黑西裝的結實胸膛。
越看,就越覺得他實在耀眼出色。
爆勁彥話鋒一轉,突然轉頭望向厲心婕。她一驚,就像上課模魚被老師逮個正著的學生,急急忙忙收拾起流露於外的傾慕之情。
被彥子發現了嗎?厲心婕眼角偷瞟一眼。呃,好像沒有。厲心婕一瞬間不知自己是該覺得慶幸,還是失望。
「還有一件事,我跟各位介紹,這位是厲心婕小姐。」他朝她點點頭,要她起身和大家打招呼。「你們幾個都是參加過亞青杯的柔道高手,想必對這個連續拿過三屆柔道金牌的名字不陌生……」
「但在保全界,我是新手。」厲心婕並不喜歡受人矚目,當初之所以會同意參加選拔、甚至代表台灣出賽,一大半是因為她父親的期待。「方雲杉來台這一個禮拜時間,還請各位前輩多多幫忙照應。」
她的謙虛姿態立刻引來眾人好感,男人,哪個不喜歡被人吹捧贊美的。
「厲小姐打算投入我們保全業?」一名同事舉手發問。
「是特別情商幫忙。」宮勁彥代她作答。「這次多虧方雲杉要求,否則我們皇爵怎麼可能請得動她。」
爆勁彥對於方雲杉要求女性保全一事的觀感,除了厲心婕之外,其他人都心知肚明,他一說完,在場眾人立刻哄堂大笑。
雖然不明白他們在笑什麼,不過從剛才宮勁彥提起方雲杉的口氣,厲心婕不用想也知道,包準沒什麼好事。
會議結束,其他人員一一起身離開座位,厲心婕留待最後才站起身來。「彥子。」她喚。
「怎麼了?」正在整理桌上文件的宮勁彥抬起頭來,發現她臉色不對,他皺了下眉頭。「你干麼那種表情?」
「我只是對你職務上的安排有著疑惑。我不懂,如果你只是想請個花瓶守在方雲杉身邊,那根本不需要我。」
爆勁彥手環胸想了一下。「你覺得我安排你做的事情太少了?」
「我是覺得根本不需要我。」厲心婕強調。「你拿你的行程安排出來看,從頭到尾,輪流守夜的人選里沒有我,負責阻擋媒體記者接近的人里也沒有我,請問你找我來做什麼?站在方雲杉身旁傻笑?還是你只是拿我來應付方雲杉想要有個女性保全的要求?」
相對於厲心婕的憤慨不平,宮勁彥顯得雲淡風輕。
「你是我非常重視的朋友,你怎麼會以為我會在明知可能會發生危險的情況下,還硬把你推入險境?是,我承認我請你來幫忙,純粹只是為了虛應方雲杉,我可以坦白告訴你,我根本不認同他提出的要求。你剛也听我說了他的狀況,保護方雲杉的事就交給阿廖他們,而我只要你做好一項工作——這一個星期內,盡全力保護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