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唐恩森松口,果果連忙將手指頭抽回來護在胸前。
「你又結巴了。」
「你突然這麼做,我當然……」
「我喜歡你的結巴。」唐恩森頭抵著果果的額,嘴貼在她唇邊輕聲地低喃︰「因為它會偷偷地暗示我,它的主人正害羞地不知所措……」
「你是變態啊!喜歡這種事。」
「是啊,喜歡上你這只嘴巴刁鑽的小貓咪,不是變態還能是什麼?」
雖然口頭上這麼調侃自己,但唐恩森臉上,卻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後悔的情緒。
棒天中午,唐恩森將洗乾淨的餐盒送回洪荳小陛。
石一雄一見好友上門,馬上露出一臉賊笑,背後靈似地緊緊跟在唐恩森身後。
「昨晚你們倆,有沒有……嗯嗯?」石一雄雙手摟著自己的胸,做了一個撫模的動作。
唐恩森白了他一眼,然後將目光移回洪荳臉上。「小荳,你老公今早沒吃藥?」
「打從昨晚送果果到你家,他就變這樣了。」洪荳停下切菜的手,好氣又好笑地看了自個兒老公一眼。
石一雄才不管唐恩森「隱喻」,一逕涎著笑臉拚命問他同樣一句︰「怎樣嘛,你們倆昨晚有沒有,嗯∼∼嗯∼∼」
「夠了!」唐恩森受不了地轉開頭。
「什麼夠了,不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石一雄伸手將唐恩森的臉扳回,三度問他︰「有沒有吶,嗯∼∼嗯?!」
「沒有。我哪像你,急色鬼。」
石一雄搖搖頭,做了一個大失所望的表情。「原來沒做——呿!害我以為你昨晚過得很幸福勃!般半天,原來果果仍是個曾經高潮的處女——」
唐恩森忍無可忍,啪地一巴掌打到石一雄腦門上去。
「等會兒果果過來,你再敢說這話你試試看……」
「噢∼∼有人生氣了!」石一雄拉長了臉,做了一個好怕好怕的表情,然後癟著嘴笑。「知道啦,我才沒這麼不識趣。」
「知道就好!」唐恩森瞪他一眼,接著轉身從櫃子里拿出四副碗筷,走出廚房將碗筷擺在桌上。
石一雄尾隨走出。
「我們在這里偷偷講,其實我挺懷疑你的眼光——你接觸過的美女那麼多,怎麼會偏喜歡一個凶巴巴、老愛給人吃拳頭的小女娃啊?」
「果果很可愛。」唐恩森四兩撥千斤地答。
「這一點我倒是不能否認……但,我還是想不透。」
「那我反問你,你接觸過的女人也不只洪荳一個,當初為什麼挑上她,而不是其他人?」
「這問題我之前回答過你,你知道的——荳她人體貼又溫柔,善解人意,優點多得說不完,可是你家那只小貓並沒有啊!」
「我只能說個人喜好不同,我反倒比較喜歡果果倔強、凡事不願服輸的那一面
石一雄看著唐恩森臉上神往的笑,他才幡然領悟——老友,真的是深陷愛河中了。
他搓搓下顎,一臉若有所思。「你知道嗎?我突然想到小荳她說,我跟那只貓很多地方很像……」石一雄突然頂頂唐恩森的手臂,一臉曖昧地婬笑。「嘿嘿……搞半天,該不會你心底愛的人……其實是我吧?」
唐恩森再度賞了石一雄額頭一巴掌,接著竟听見一聲中氣十足的招呼——
「小荳,我來了!」
唐恩森猛一轉頭,看見果果笑得有如燦陽般的小臉,盈盈地從門縫里露出臉來。
瞧見「親愛的」也在店里,果果表情呆了一下,然後才不好意思地抓抓頭,臉頰驀地刷上了兩抹淡淡的紅暈。
「呦∼∼你也在啊!」
「怎麼沒听到你中氣十足的喊我名字?」唐恩森兩手環胸,一臉好笑地望著果果。
丙果瞄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石一雄,石一雄大聲地「喔噢」一聲。
「你們什麼都不用說,我已經看出你們的意思了——」石一雄指指自己毛亂亂的頭發。「大燈泡一枚!我知道,我明白,我馬上走、馬上走。」說完話,便一溜煙鑽進廚房陪老婆,自動清場。
唐恩森拿他沒轍地搖搖頭,然後走向果果。「你今天下午有沒有什麼計劃?」
丙果搖頭。
「我今天下午要拜訪一個吹琉璃的創作者,你跟不跟?」
「是王俠軍嗎?」果果瞪大一雙眼。
「你覺得他需要我的經紀嗎?」唐恩森白了果果一眼。
也對噢!丙果憨憨地模模頭。
「所以呢?去不去?」
「當然要!」果果點頭。「有機會多看其他人的創作,我死也跟去!」
「不用死,活蹦亂跳的就可以了。」唐恩森模模果果臉頰。「讓你死,我怎麼舍得。」
後!好討厭噢,講這麼肉麻的話。
丙果先是瞪大了眼,然後臉頰整個燒紅了。她皺起眉頭,瞪了唐恩森一眼。「你、你……干麼沒事……突然來這一句啊?!」
听她結巴,唐恩森馬上知道她又害羞了。
「你真好玩,這麼一句話也能讓你臉紅。」
「我、我……哪有!」
不過話一出口,她馬上意識到自己正在結巴,連忙捂住嘴。但她不捂嘴還好,一捂嘴,唐恩森忍不住開口大笑。
「哈哈哈……你噢你噢……」他伸出手將她摟進懷中,而果果則是又羞又氣的,偎在他懷里猛跺腳。
「討厭啦……你笑我!」
「誰叫你這麼可愛,這麼有反應……」唐恩森動手抓亂果果一頭短發,惱得她像被踩著尾巴的貓,張牙舞爪地想拂掉他陰魂下散的手。
「你再搔我的頭,小心我咬你噢!」
「來啊!」唐恩森挑眉一笑。
以為她不敢是嗎?果果頭一仰,張嘴就要咬唐恩森的手,但他卻突然伸手別開她的頭,再傾身朝她臉頰啄了一記。
「唉呀∼∼非禮勿視!」
突然現身的石一雄驚叫了一下,然後又忙轉回廚房。「天吶∼∼小荳,你猜我剛看到什麼?工作狂魔在偷親你的果果啦!」
石一雄殺風景的嚷嚷聲,讓果果立刻又紅了臉頰。
「你看啦,被看到了啦!」她嬌嗔地打著唐恩森的胸口,唐恩森非但不喊疼,反而還喜孜孜地將她的手握起,湊到唇邊吻了一下。
「好好,是我不對,你就再忍耐一下……等吃完飯上車以後,我們愛怎麼吻就怎麼吻,保證絕對不會有人再殺風景地跑出來嚷嚷……」
唐恩森的話在果果腦里勾出了一幅畫面,想到他吻她時那股舒服勁,果果是既害羞又期待。
「誰、誰……要跟你愛怎麼吻就怎麼吻吶!」雖然一顆心怦跳得飛快,但她嘴上仍絲毫不松懈。
「啊∼∼你不期待啊?」唐恩森一副若有所失的表情。「既然你不期待,我想那就不用……」
「誰說我不期待,我只是……」瞪著唐恩森含笑未笑的眼,果果用力地跺了下腳。「討厭鬼啦你!」
唐恩森看著她那一臉又羞又氣的表情,忍不住又低頭在她頰邊啄了一記。
唐恩森將車開到三芝,停在一棟以鋼骨、清玻璃與木頭蓋成的兩層樓別墅前。
丙果站在屋前往上瞧,發現上頭懸了一方木匾,寫著——「琉璃瓦」。
「哇!怎麼你經手的創作者,一個個都這麼有錢啊!這棟房子不便宜吧?」
瞧著果果張大嘴吃驚的模樣,唐恩森笑笑地將她的嘴巴合上。「身為一個經紀人,心願就是讓自己旗下所有的創作者,能力獲得最大的發揮。他們創作得開心順利,作品的流暢度會更高;作品流暢度更高,銷售或展覽的成績便更好——我喜歡制造雙贏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