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教授剛才叫你什麼?對耶!上次唱卡拉OK時,似乎你和羅……」陳醫師挖挖耳朵,一副突然失聰,又很努力回想著先前酒精糜爛的模糊記憶。
其他人也都豎高耳朵,張大眼。
「有嗎?我听到的好像是羅醫師在抱怨煩,很煩吧?」艾語樊加強語氣,「對,就是這樣沒錯。」
不管他們疑惑的眼神,她匆匆托詞有事,迅速離開現場。「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心髒病發作。」拍拍胸口,對始作俑者只有咬牙切齒的份。
逃避不是辦法,下班換她堵他,害她等得腿軟腳酸。
「你在等我下班?」
「快走啦!」
羅致中沒有抗拒,冷眼看著她一路上遮遮掩掩的,一看到認識的人,就立刻放開手與他撇清關系,拖拖拉拉的與他一起走到已經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
哼、哼!還沒學會教訓。
「我跟你說……」好不容易坐進他的車子,正要松口氣,光線突然一暗,嚇得艾語樊忘了反應,近距離瞪著緊貼著她的臉龐。
「小姐,你快變成斗雞眼了。」手指魔法似的輕點她的左右眼皮,扣住她的下顎,舌長驅直入她微微開啟的嘴。
待與她的軟舌糾纏,他心底的饑渴瞬間佔據了所有思維,只能發狠似的霸佔她所有的芳甜。
放倒椅背,他順勢傾倒在她身上,那軟綿的觸感與他的堅硬,無疑是種強烈的刺激。
「羅……」她每一開口,他就發動更猛烈的攻勢,吻得她昏天暗地。
鼻間嗅聞著他的氣息,艾語樊迷亂得仿佛回到往日兩人甜蜜的時光。
「我找你是想告訴你,以後請你小心言詞,不要引起別人不必要的誤會,我們就維持……」哼!難道她就會玩輸他?
不等她話說完,他就重施故技,抓了她就吻。
她掩著嘴,故作氣憤抗議,「羅致中,我說過……」
「你再說一次,我就再吻一次!」他氣勢凌人的警告。
「憑什麼?我們現在又沒有關系。」
「要關系,簡單,我們的關系很容易建立,要我證明給你看嗎?」別忘了方才兩人才打得火熱,想一翻兩瞪眼不認帳?那好,他隨時樂意好好的提醒她,免得她太過健忘。
「你到底想怎樣?說清楚。」
「你別明知故問。」他已經主動示好很多次,反觀她,不是躲就是逃,現在要他求愛,等她有所表現再來考慮。
「羅致中,我是女孩子耶!你的紳士風度藏哪兒去了?」難不成讓她主動開口。
吻也吻了、抱也抱了,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那他這幾個月來愈挫愈勇的行為算什麼?非要從他嘴里說出來才算數?
他拾抬眼,一副很無聊的樣子,「空閑時,我是很願意陪你來個小口角增進情趣,不過……」看看腕表,「我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下次吧!」
艾語樊被他的不可一世態度氣得腦袋發昏,誰跟他有下一次啊?
听著他打電話告訴主辦單位,並將他的演講時間挪晚,艾語樊愈想愈不悅,哼!他忙他的,她拿起皮包想打開車門,可惡,中控鎖住了。
「開門。」
他將她背對的身子轉正,面對面、眼對眼,心知這位小姐還真不是普通的倔,算他認栽!「我已經不斷證明你是屬于我的了,我們重新開始,以後不準你和其他男人來往。」
他不想再玩愛情攻防戰,誰先低頭也無所謂了,只因乍听到她和其他男人的徘聞,他便嫉護得忍不下去。
以前的自負已不再輕松,羅致中承認他想要她回到他身邊,勝過一切。
他錯過最佳時機了,心不甘情不願的,姑娘她現在很不爽,「耶?如果我沒記錯,你以前不是常鼓勵我要增加交友圈,總不能有了男朋友,就限制結交異性朋友的權利。」
羅致中當然不可能自打嘴巴,承認以前自己曾說過的言論,便來個假裝沒听見。「別逗了,你有我的智慧去區分朋友和男朋友的差異性在哪里嗎?」
總之他不放心她,萬一她傻傻的被人拐走,那他跟誰去喊冤?所以不如亡羊補牢以絕後患。
真過分!分明是歧視她的智商。「開門啦∼∼听到沒有?」
「你最好記住我說的,不然我隨時隨地都很樂意證明。」
每次就愛威脅她!看在他還有正事在身,還捺著性子跟她溝通,今天就先饒他一回。「不是要趕去演講,你不開門,我怎麼下車?」
「看著我!」強勢的抬起她的下顎,直到她的眼楮對上他的,「我是認真的,不要故意惹我生氣。」
打開他的手,「不要命令我!就算我還在乎你,也不會讓你一副吃定我的樣子,你以為每個女人都非愛你不可嗎?」他的態度真差勁。
「我沒有要每個女人都非愛我不可,我只要你一個人而已。」旋即探過半身,替她打開車門。
臨了,終于撈到一句他的真心話,她心頭甜滋滋的說不出話來。
「別忘了,不許你紅杏出牆。」在她臨走前,他的長指點點她的俏鼻,又叮嚀了一句。
又來了,好話沒三句,她瞪他一眼,用力甩上車門。
什麼紅杏出牆?
羅致中拉拉耳朵,被那噪音振動得耳鳴,目送她走進樓梯間,看時間來不及才加速駛離停車場。
第九章
離開醫院後,艾語樊不想叫計程車回家,便順著騎樓閑逛,商店櫥窗里的琉璃擺飾吸引了她的目光,于是佇留觀賞。
此時,玻璃櫥窗映照出另一道修長的身影。
「咦?這麼巧,你也在這里?」
孔承邑比她更驚喜,「你喜歡這里面的東西?走,我們進去看看。」
他們一進店內,店員就很熱心的介紹,孔承邑對店里某項作品似乎情有獨鐘,那是形似兩個同心圓,套在一條打著中國結的繩索,他站在前面望了有一會兒後,便交代店員包起來。
艾語樊不懂琉璃的行情,不過听那店員帶點商業化的吹捧,好像是某位大師杰作,價格當然不低。
「送你。」
雖是小小的禮盒,卻有著燙手的溫度,孔承邑眼見艾語樊面帶猶豫,像是沒有意願接受這個禮物,他堅持的拉起她的手,將禮盒放在她的手心。
「那我回送你……」
「心意是可以傳達的,不一定要回贈有形的物質。」
艾語樊心中有著來自于羅致中想法的顧忌,卻也不好很突兀的立刻與孔承邑畫清界線。
「這麼感動嗎?如果你想以身相許,我也不介意。」
「你想得美咧!老實跟你說,是我男……」
突然,街道旁傳來情侶的吵架聲,本來音量不大,後來卻變得愈來愈火爆,引起路人圍觀。
「你莫名其妙,我懶得理你!」
咦?是小鐘和玉袖?
小鐘似乎因過大的吵架聲而感到難堪,便急著走人;但玉袖卻像是豁出去般,顧不得形象,甚至不惜撒潑、嚎哭。
「你站住!你憑什麼玩完,轉頭就不認帳?你給我說清楚啊!你是不是在外頭交了哪個狐狸精,你說啊!」
鐘澤恩受下了玉袖這個黏皮糖,手一揚高,要推開玉袖,卻不小心撞到艾語樊,連她手上的禮盒也摔壞了。
孔承邑的臉色霎時變得難看,「小鐘,人家畢竟是女孩子,有必要弄成這樣嗎?」太難看了。
「我也這麼想啊……」
玉袖急著向世人責罵小鐘的罪過, 哩啪啦的說了一長串,「他根本就下是個東西,追女人的時候甜言蜜語,一上手後就理也不理;我為他改變了這麼多,他竟然還想拋棄我!」
「大家都是你情我願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