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叫只是?你沒看到他昏迷不醒嗎?這樣叫只是?!那要怎樣才叫嚴重?」薇蓁狂吼,她很不爽弟弟如此無所謂的說法。
宸昀閉嘴不再反駁,這時候還是別和她杠上比較好。「現在也請不到外面的醫生,我看先請飯店的醫護人員來看看好了。」昨天的大風雪真的讓所有事情都癱瘓了。
「嗯。」薇蓁同意這個建議,目前也只能這樣。
醫護人員過來確認他是受了風寒,所以也只是請他們讓他多喝開水、多休息。
宸昀送醫護人員出去,回來時對她們道︰「讓他繼續睡吧!等他醒來再看看情況好了。」
秦采菱關心問︰「我們有從台灣帶來的綜合感冒膠囊,也許有用,需不需要拿過來?」寧宸昀長時間在國外奔波,通常會準備一個簡易的藥袋放在行李中,以備不時之需。
「我看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宸昀並不贊成吃成藥,如果岳奇的狀況還可以的話,他贊成采納醫護人員建議的自然療法。
薇蓁點頭。「不好意思打斷你們吃飯,是我太緊張了。」
「吃飯事小,岳奇昏倒事大,幸好他身體狀況還不錯,否則還真不知道要怎麼把他送到醫院去。」宸昀拍拍她的肩膀。
「謝謝,我想他應該還要睡上一會兒,這里交給我就行了,你們也回房間休息吧!」薇蓁轉頭對他們微笑。
「也好,有任何狀況打內線給我們。」他認為讓他們獨處會比較好,所以也沒堅持非要留下不可。
目送他們離開後,薇蓁盯著床上一動也不動的仲岳奇。
他為了見她而千里迢迢的飛到這里,不知用什麼方法突破已被封鎖的道路趕了過來,還因此受了風寒,難道她真這麼忍心冷眼看他受苦?連一次機會也不給?
輕輕執起他的手,雙手將他的大掌包住,希望能將溫暖傳給他。
最後,竟抱著他的手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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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岳奇感覺像是睡了一世紀這麼久,醒來時除了頭有些沉重、喉嚨仍然有些灼熱戚外,其余狀況都還好。
看到薇蓁握著自己的手睡在一旁,他頓時痊愈,精神跟著飽滿起來。
真是倒得好不如倒得巧啊!
他維持原姿勢不敢動,既怕吵醒她,但又想起身幫她披件衣服以免著涼。
還沒決定要不要起身為她披衣時,她卻醒來了。
薇蓁發現他已經醒了,而且正盯著她瞧,趕緊將手抽回,尷尬的低下頭回避他的視線。
「我很重吧?」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憐,听得出發音很吃力。
她干脆起身背對他,因為她還沒想到要如何面對他。「是隔壁房客把你抬上床的,身體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就是喉嚨很痛,可能是因為空調太過干燥的關系。
「需不需要吃藥?宸昀那邊有感冒膠囊。」
「不要,不過可以麻煩給我一杯水嗎?」灼熱的喉嚨讓他難過得簡直要噴火了。
「喔。」她忙著回避他,都忘了他現在是最需要補充水分的時候。
薇蓁起身倒杯水遞給他。
「要不要拿衣服給你穿?」她不想面對他赤果的身體,這樣她會找不到舌頭。
「我想先沖澡。」消除疲勞最好的方法,就是洗個舒服的熱水澡。
「那我打電話給宸昀。」她走到床頭櫃的電話旁。
「為何要打電話給他?」他沒虛弱到連洗澡都還要人伺候。
她拿起電話撥打。「叫他來拎你回去。」
他伸手切斷電話。「不要!」為了伸長手臂,他不惜露點演出。
「既然已經醒了,就該回去你自己的房間。」絕不能讓他順理成章的留下,更不可以讓他以「破病」為由蒙混過去,況且他的精神似乎恢復不少,她也可以放心了。
「沒說清楚以前,我不離開。」發音越來越困難,喉嚨好像被強力橡皮筋捆束起來一樣難受。
寧薇蓁撇過頭看向窗外。「你可以回房間慢慢說,愛說多久就說多久,不會有人攔你。」
「薇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不管她給不給機會,他都決定繼續說下去,否則永遠沒機會講清楚。「我不知道這件事會變得這麼嚴重,我自私的認為你‘應該’知道我和黃淑誼之間是不可能的……」
「停!」她大聲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並不想听,你若不離開,那我走好了。」轉身就要離開。
仲岳奇情急之下跳下床拉住她。「別這樣。」
他的讓她忍不住尖叫。「喂∼∼你沒穿衣服啦!」幸好室內有暖氣,否則他的感冒肯定更加嚴重。
他的衣服還是她親手月兌的,因為都濕透了,所以她只好把它們全部月兌掉,當時著急他的情況所以沒想太多,現在卻可以「想很多」。
「這不是重點,不要走,拜托。」顧不得現在的畫面很滑稽,只想留下她。
「你先穿好衣服。」她干脆將眼楮閉起來。
雖然看過他的沒錯,但是這樣明目張膽的瞧還是頭一回,這讓她很不自在。
「我們先談談。」
她睜眼看他,當然只局限在頸部以上,以目光和他對峙。
最後,他「楚楚可憐」的模樣終于還是讓她心軟了。
薇蓁轉身從衣櫥拿出飯店準備的浴袍扔給他。「那也要穿好衣服吧?我不接受色誘!」
他套上浴袍,拉著她坐到沙發上。
一落坐,她馬上往旁邊挪動,好拉開和他的距離。
俗話說得好——先下手為強!又有一說——先聲奪人!所以她決定先開口好掌握全局。
她板著臉問他︰「你怎麼來這里的,道路不是都封鎖了?」該不會是挖雪道過來的吧?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渾身濕透也是應該的。
「嗯,听說道路明天才開放,但是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今天見到你,所以就想辦法過來了。」他不提搭鏟雪車的事,是因為狀況實在太慘烈了,還是別說的好。
「都可以這麼久沒見了,有差這一天嗎?」她沒好氣地說。
「有!你一聲不響的離開把我折磨得好慘,農夫現在都很感謝我。」
「不懂。」她搖頭表示听不懂他的話。
「因為我已經幫他們把土整個翻過一遍,他們可以直接播種了。」他苦著臉以沙啞的嗓音無奈道。
薇蓁很想笑卻硬忍下來。
這個時候不能笑,哪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
「你是想和我談黃淑誼的事吧?」假裝毫不在意,其實心里介意得要死。
「晤,我和她……」
「都解決了嗎?」她不想讓他提到黃淑誼太多次,這樣她會很嫉妒。
其實他干里迢迢過來,又不畏風雪的趕到這里,就已經解釋了一切。
「從今以後,互不相干。」他悄悄挪動往她靠近一些些。
「她肯嗎?」她相信黃淑誼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不肯也得肯。之前是我的錯,是我的態度不夠明確才會讓她有機可乘,堅定立場表明態度後,她也就無話可說。」他早該這麼做的。
她轉頭睨他。「那你肯嗎?畢竟你們曾是未婚夫妻,且她又主動回頭找你。」
「我對她早就沒有任何感覺,甚至連朋友都不想當。」
她揚起眉瞅他。「這話太過分了吧?她當眾吻你時,你不也笑納了嗎?」
「我只是不想讓場面太難看,她再怎麼討厭,畢竟是個女人,替她留點面子是應該的。」不過這樣的想法,卻讓他差點失去薇蓁。
「別把責任推到她身上,也許你是想看看當初甩了你的她,回過頭來求你的‘可憐樣’吧?」人多少都會有報復的心理,只是強烈與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