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等。」
就算她試圖阻止也沒用,不消兩分鐘,她已經一絲不掛窩在他懷中了。
「從現在起,你不需要說話,只要發出‘驚嘆聲’就行了。」這是宣戰。
今晚,她真的再也沒說過一句完整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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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陽光呈四十五度角射進臥室,讓谷月岑想在床上多賴一會兒都不行。
睜開眼,狄雨勛沉睡的俊顏映入眼簾,緩緩挪動頭部,輕輕扳開他放在腰上的手,悄悄下床,撈起衣架上的浴袍穿上。
她同情的看著仍然沉睡的他,那只被她枕了一夜的手臂,至少將報廢兩天不能王作。
看見床頭的鬧鐘顯示十點十五分,她知道今天鐵定遲到,而她唯一的老板此刻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絲毫不受陽光所影響。
她將窗簾拉上,免得等他醒時,眼也跟著瞎了。
肚子傳來的抗議聲,讓她決走到廚房找找有什麼可以吃的。
沒想到還沒走進廚房,她就已經看到餐桌上擺著足以喂飽三個壯漢的西式早餐。
「哇咧!這什麼?」她的雙眸因為眼前的食物而綻放出無比閃耀的光芒。
她不相信這些東西會是狄雨勛一大清早起來準備的,因為他睡得比她還熟。
不管是有人特地準備的,還是天上掉下來的,她都決定先坐下來吃再說,就算會像「神隱少女」中的爸爸媽媽一樣變成豬,她也認了。
她從生菜色拉開始吃起。很少有機會可以享用這麼豐盛的早餐,所以心情特別愉悅。
「嘿,竟敢自己先出來享用,也不叫我。」狄雨勛從後頭攬她,親啄一下她的臉頰。
「你醒啦!」正替手上的面包抹上小紅莓醬。
「嗯。」坐到她身邊的位置。
「要不要吃面包?」將抹好果醬的面包拿在手中。
他搖頭拒絕。「面包、蛋糕都是女人吃的東西。」
「既然不吃,那為什麼還準備?這里隨時都有女人?」
「你不就是。」他隨口回答,沒想得太深。
她大口咬下面包,用力咀嚼。「我想你沒那麼勤奮特地先爬起來準備這些,這是誰準備的?」
「李阿姨。」他起身為自己倒一杯咖啡。「每天為我準備早餐及打掃屋子,鐘點管家的一種。」
「她做很久了吧?」她假裝不經意地問。
「嗯,五、六年了吧。」他沒記那麼清楚。
「所以她很了解你,每天準備面包、蛋糕類的早餐給你的女伴。」她的聲音听起來不是很清楚,可能是因為咬著牙說的關系。
「呃!」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她所提的問題都只為了證明這件事。
「這間屋子你是第二個進來的女人,第一個是李阿姨,不信你可以問雷公他們,或者晚點李阿姨回來時也可以問她。」
她只是睞睞他,算是將他的解釋听進去了。
真要計較過去的事,一定會早死。
「西式早餐吃來吃去就這些東西,我起床的時間又不一定,所以就叫李阿姨不要準備煎蛋類的熱食,以免冷了惡心。」他補充道。
「浪費!依你的習慣,她根本不用準備早餐,只要煮兩壺咖啡就行了。」今天的早餐大部分都落入她的肚子里了。
「我也是這樣跟她說,不過她說早餐很重要,所以還是會準備這些,通常我都會意思意思吃一點,不辜負她的心意。」說完啜了一大口黑咖啡。
比月岑抽出放在桌上的面紙拭嘴。「你今天要進工作室嗎?」
「嗯,待會兒一起走吧!」
「哪有員工和老板同時間上班的?我看我先去好了。」就算他們已經公開,也不能這麼囂張吧?
「都來多久了還吃這套?何況昨晚不是已經和雷公他們說清楚了,他們不會介意的啦!」拿起一根芹菜棒把玩。
他的話讓她想起昨晚洪盈茹的態度。
「欸,除了前任助理外,是不是還有其它樓層或辦公室的女生暗戀你?」狄雨勛應該不知道洪盈茹的心意。
他聳肩。「暗戀不就是偷偷愛戀的意思,我怎麼會知道?」
「如果有別的女人向你表白呢?」試探男人好像變成女人的專利了。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難道因為對方表白我就得遷就嗎?不要問這種沒營養的問題。」他緊蹙眉頭。
「喔。」
她本來想再問他對洪盈茹的看法如何,但看他對這話題如此嫌惡,就把話當早餐吞回去了。
「我去換衣服。」谷月岑迅速起身,將尷尬的氣氛丟給他一個人獨享。
狄雨勛目送她,沒多想她為何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當女人會問這些假設性的問題時,就表示她開始在乎你,所以這感覺其實還不賴,但不能常發生就是了。
第七章
「……那我們明天就通知工廠排生產線量產,謝謝。不用送,請留步。」谷月岑步出醫院辦公室,向接洽人點頭道謝。
一旦進入量產階段,案子等于成功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只剩交貨驗收後請款的問題。
獨自搭乘電梯下樓,電梯門才開啟,谷月岑就看見肚子已經很大的李玉芬,坐在大廳掛號處前的座椅上發呆。
本來想快閃假裝沒看到,但是李玉芬憔悴的模樣與消沉的身形,讓她忍不住朝她走去。
「玉芬?」她輕聲喚,怕稍大聲些會把李玉芬的魂給嚇掉。
李玉芬抬起頭,看見是她,只是略微勾勾嘴角。
「我來醫院辦點事,剛好看見你,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堆起笑臉,盯著李玉芬的肚子問︰「來產檢嗎?看起來好像快生了。」
「嗯,預產期在兩個星期後。」李玉芬淡淡應道,完全沒有之前踫面時的囂張氣焰。
比月岑坐到她身邊的位置。「你臉色不太好,有沒有人陪你來?」
李玉芬緩緩搖頭。
「那……我陪你吧!幣號了嗎?需不需要我幫你?」看李玉芬這麼憔悴,她心里也怪難過的。
李玉芬沒開口,先紅了眼眶。
一向驕傲的李玉芬竟在她面前變得如此脆弱,讓谷月岑有點措手不及。「嘿!怎麼了?」她輕攬李玉芬的肩膀。
「沒事,只是為結婚多年的老公比不過一個偶遇的同學而難過。」李玉芬吸吸鼻子。
悲傷絕對不會在一天之內就形成,人是無法長期壓抑情緒的。
「產檢後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幸好狄雨勛從不管她出動,不然她也沒辦法在上班時間和李玉芬聊聊。
「已經看過醫生了。」
「嗄?!喔,那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這附近好像有幾家還不錯的店。」盡避心中對子李玉芬產檢後還留在醫院大廳存著疑惑,但她還是沒有當場問她。
「不用了,出來太久,公公婆婆會擔心。」這話可說是言不由衷啊!
「那……在等司機?」沒記錯的話,上次她有說是嫁入豪門。
又是緩緩搖頭。
「我想我們還是另外找個地方坐坐吧,醫院的細菌太多,對你跟寶寶都不好。」醫院可是各種細菌的溫床,能少進就少進。
她的話起了效果,李玉芬同意隨她離開醫院。
也許是咖啡廳內柔和的氣氛跟谷月岑的誠意,感動了李玉芬,讓她逐漸放下心防,把嫁到夫家後所有的不快全部吐個痛快。
在這個時候遇見谷月岑,讓李玉芬感到溫暖無比。
「所以,他除了播種外,根本沒關心過你及肚子里的孩子?!」谷月岑忍不住揚高語調。
她知道想要捧豪門的飯碗,心髒本來就要比一般人強,胸懷非撐到無限遼闊不可,眼楮也得全瞎才不會薄命,但是听到李玉芬她大家的情況,還是讓她感到不可思議,不敢相信世上竟然還有如此荒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