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願意多裝幾個鎖,這筆保全費就可以省下來了。」她終于知道何謂暴發戶了,就是有錢沒地方花,然後搞些不實際的東西。
「我不喜歡鎖和鐵窗的感覺。」他本來就不喜歡冰冷的鐵窗和重重的枷鎖,又不是在坐牢。
「但是你卻喜歡這種驚天動地的保全系統?」他一定很寂寞,所以才會喜歡用這種引人注目的保全系統。
現在全社區的人都知道他家遭小偷了,更知道他有一套連國安局都不見得做得到的保全設施。
他紅了,在這個社區紅啦!
「我並不知道會有這樣的效果,剛說了,之前都是分項測試,而且為了不吵到鄰居,都是低音量測試,甚至是靜音處理,所以我和你一樣震驚于這套系統的威力。」明天可要找時間跟鄰居道歉。
蔡曼欣用鼻子輕哼,對他的解釋不以為然。
「很晚了,該回去睡覺了。」韓修寧順手將保全系統重新設定,站在電燈開關前等她離開然後關燈。
她卻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恩,晚安。」
「你不走?」挑起眉看她。
「不了,反正回房間也睡不著,在這邊看電視就好。」她要是還睡得著就厲害了。她寧願坐在客廳看整晚的電視,也不要再回到那個一點安全感也沒有的房間。
這樣的回答反倒讓韓修寧內疚起來,也不好意思獨自回房了,跟著坐進另一座雙人沙發中。「我陪你。」
「你?」她很驚訝他會留下並且這樣說,姑且不論真心與否,王少表現出來的誠意十足,讓她有點感動。
「是啊!讓你沒有安全感是我的錯,怎麼可能丟下你一個人自己去睡覺?」就算內心另一個邪惡的自己正拿著刺刀剌著心髒,他也要表現出風度。
「你不是很累?」是誰因為太累的關系才會直接把她帶到這棟「鬼屋」的?
「剛剛有睡一下,現在精神全來了。」放屁!他的心髒明明已經被小惡魔戳出好幾個洞,正淌著血呢!
「是嗎?」蔡曼欣挑起一邊眼眉,表示非常懷疑這個說法。
「恩。」听得出他在硬撐。
「隨你。」
既然她無法入睡,那他也不能太好命,所以也不跟他客氣。
看著電視上重播N年前俗又有力的影片,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會受不了而昏昏欲睡。
在有人陪的情況下,反而是蔡曼欣窩在沙發上睡著了,而原本累得要死的韓修寧卻因為「美色當前」而有短暫的亢奮,最後當然也不敵無聊的懷舊影片而在另一座沙發上睡著。
結果,隔天兩人都得了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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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熱得要死的夏天感冒的話,就只有三個字可以形容!
慘、慘、慘!
連韓修寧這樣人高馬大的男人都受不了頭昏昏、腦鈍鈍、眼淚鼻涕直流的狀況,更何況是較為嬌弱的蔡曼欣?
不過,他們還是逞強去了台北的總店及分店,但是效果不彰。
蔡曼欣四肢虛軟,直想找地方躺平,眼壓高到讓她以為眼球就要擠出眼窩般的難過,鼻子也因為擦拭鼻涕而紅腫月兌皮,再也踫不得。
總之,現在就是她最慘的狀況,在南部雖然很熱,但她從沒得過這麼嚴重的感冒,最多發點燒、輕微咳嗽而已。
草草結束視察的行程,韓修寧拉著她往醫院跑。
兩人一起看醫生很省事,因為病兆都一樣,開出來的藥也一樣,唯一不一樣的地方是因為蔡曼欣並沒有帶健保卡,所以醫藥費比他貴出許多。
提著兩大袋的藥丸回到住處,他們有志一同的將身體交給軟軟的沙發,誰都不想再動,也都動不了了。
韓修寧意志力比較堅強,抵抗力也比較好,所以由他擔起照護的責任,他起身倒來兩杯溫開水,遞一杯到蔡曼欣前方的桌子上,先一口氣將五、六顆的藥丸吞下,灌一口開水,然後對癱在沙發上的她說︰「先吃藥,然後回房間去睡。」
「晤。」蔡曼欣乖乖坐直身體,卻只拿起溫開水啜飲,對藥丸視而不見。
「先吃藥。」他好心提醒她,免得她把自己灌得太飽。
蔡曼欣面有難色地盯著眼前的藥袋,發出軟軟的申吟聲。
韓修寧快瘋了!這女人,明明都已經重感冒了,竟然還可以發出這樣撩人的申吟?!是要他噴鼻血身亡嗎?
吧脆幫她把藥丸一一拿出來。
「我……我不會吞藥丸。」音量很小,但是韓修寧听得很清楚。
韓修寧並沒有如她所預期的嘲笑或譏諷她,反而以認真的口吻問她︰「那藥粉呢?會吞嗎?」
他的妹妹也是從小就不會吞藥丸,所以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笑的。
「恩。」也許是生病時特別脆弱,所以當他用這麼溫柔的嗓音和她說話時,特別令她感動。
「等等。」
一會兒後,他從廚房拿一支湯匙出來,將藥丸碾碎成粉末狀後遞給她。「這樣應該可以了。」
除了爺爺女乃女乃外,他是第一個對她這麼細心的人,讓她亂感動一把的,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
「謝謝。」將藥粉吞進去的同時,她皺著臉將整杯開水灌進肚子里︰雖說已經磨成細細的藥粉,但她還是吞咽得有些痛苦。
吃完藥,就該上床休息。
韓修寧收起杯子,準備上樓睡覺,卻被她扯住衣角。
「我……可不可以睡你隔壁……」
听到這里,韓修寧已經感到血脈債張,他的體溫已經夠高了,就別再刺激他啦!
「的房間?」好啦!蔡曼欣終于把話說完了。
「嗄?喔,好啊!」
上樓後,韓修寧改變主意,決定兩人同房,這樣才方便他照顧她。
他用僅余的一丁點力氣,將客房內的沙發床搬到臥室里,讓蔡曼欣睡他的大床,自己則窩在長度稍嫌短小的沙發床上。
蔡曼欣因為渾身酸疼,身體搖搖晃晃,所以也沒抗辯,以極快的速度躺平,並沉沉入睡。
韓修寧幫她把被子蓋好後,費盡力氣的他也是一沾枕就進入熟睡狀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長相守,四回當老婆……和韓修寧同房整整四晚的蔡曼欣,雖還不到當老婆的境界,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的關系的確因為這場靶冒而向前邁進堪一大步。
抵抗力好的韓修寧在第二天的時候,感冒就已經好了八成以上,而從沒生過這種「大病」的蔡曼欣卻毫無起色,仍然渾身酸軟,足足在韓修寧的床上躺了五天,才在韓修寧超級細心及充滿耐性的照護下,終于恢復點人樣。
如果她曾經有看韓修寧不順眼或對他有什麼不滿的地方,那她願意修正。這幾天他的表現實在太贊了,讓她忍不住都要以為他們是夫妻了呢!
以他這樣一個連鎖店大老板之姿,竟然全心全力的照顧她這麼多天,不但讓她過足了五天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除了上廁所她堅持自己來外,其他的都依賴他,讓她真的有股沖動想這樣一病不起,好保存這樣幸福的日子。
最令她感到窩心的是,他體貼的每天打電話給阿公阿嬤報平安,除了和關心她的老人家討論她的狀況外,絕口未提簽約的事。
她知道隨著時間的逼近,他急需簽約進貨,可是他卻不在她生病的當下談這件事,而是全心全意放在照顧她身上,起初以為他是為了合約才這樣盡心盡力,後來才驚覺根本就是她自己心胸狹隘,把他的善意當成是有目的。
也許就是因為突然「清醒」,所以不知不覺就陷入無可自拔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