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加子似乎還很激動,「喬治,麻煩你去找醫護人員好嗎?知加子需要幫忙。」
直到醫護人員過來替知加子施打鎮定劑後,沙勍顤才松手。
知加子看起來較冷靜了,可是仍不停的咒罵MAX,似乎把以前撞死她父母的時空錯置,前後顛倒。
「知加子,妳听我說,事情快要水落石出了,妳推測的沒錯,MAX的另一本內帳中確實有賄賂官員的支出,以減少環保成本,逃避相關單位調查。沙勍顤是在幫我們,妳听到了嗎?」
警員跟著護士送知加子到病房,喬治也跟過去。
斑級警官留下開始替沙勍顤做筆錄,樊媞媜幾次打岔,暗求他放知加子一馬。
「沙先生?」
沙勍顤乘機勒索,樊媞媜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
「你問她吧!她比誰都清楚。」
「她是我們的朋友,剛才只是一時情緒激動,沙先生不想她傷了自己才按住她的對不對?」
「甜心,妳說的都對。」轉頭面對警員又是一副嚴肅表情,「就這樣,沒事了吧?」
「這就不構成意圖傷人的案件,不過那位小姐如果有自殘的傾向,親友應該多加注意防範。」結案,收隊。
樊媞媜頻點頭道歉,「不好意思,驚擾你們了。」
好擔心知加子,才想跟過去看知加子的狀況,就瞧見沙勍顤一臉的不懷好意。「甜心,妳欠我幾次了?嗯,開始還債吧!」
沙勍顤對她發出惡魔的呼喚。
第十章
病床上傳來申吟,慕衿芩的傷口感到陣陣抽疼。
「顤?你在哪里?」整個病房顯得蒼白而冷寂,為什麼沒有人在身邊陪她?「爸,顤呢?」
慕教授這時開門,佝僂的走進來,再無往日的意氣風發。「妳醒了,醫生說開刀的傷口會痛一段時間,忍耐一點。」
「爸,我問你顤呢?他難道沒來看我,還是他剛好離開了?」慕衿芩焦躁的追問,彷佛這樣沙勍顤就會平空出現在她的病房。
慕教授哀傷的看著她。
「不可能,顤不可能不管我的……」慕衿芩無法接受這種打擊。
她為了他而受傷呀?
任何人都起碼會心懷愧疚,守在病床,就算是因為內疚她也不在乎,只要他來看她。
「衿芩,那晚妳偷听到我們講話的內容了是不是?」
慕衿芩避開父親的眼神,沒有說話。
其實早知道MAX行凶的對象是針對EPI的人,而非沙勍顤,但這是她險中爭取他的下下策,除此之外,她真的想不出其他的好法子。
「唉!那妳應該知道這次的意外爸也有責任,這樣沙勍顤還會覺得虧欠妳什麼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他不會對我這麼狠,他會來的,他一定會來看我的……」
「傻女兒,當初我知道妳和他來往時,實在不該鼓勵妳的,但是爸爸昏了頭,一心想布穩人脈,維持我在社會上的地位。」
「爸,你沒錯,我也沒錯,顤的確是我夢寐以求的好對象。你也說過,如果他對我完全無意的話,怎麼會你一開口,他就答應投資MAX?我生日時也答應我想結婚的願望……」
「衿芩、衿芩,妳醒醒吧!沙勍顤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掌握的人物。他投下的那些錢對他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MAX總經理那個笨蛋還沾沾自喜的高價收購他那部分的股票,賠得傾家蕩產。」如今那些股票的價值恐怕連壁紙都不如了吧!
慕教授苦笑長嘆,「沙勍顤在最高點賣出,也許等這次的丑聞事件平息後,他又可以低價完全收購MAX,妳還不懂嗎?瞧,事情不論如何發展,他都是最後的大贏家。」
「可是爸,我愛他,不管怎樣,我絕不要離婚。」
「妳愛他,他不愛妳,苦的只有妳自己。」
「我不在乎……」
唉!「妳媽一听到風聲,已經先逃往國外;爸可能沒過多久就會被拘提,到時再也不能照顧妳了,妳這樣,爸怎麼能放得下心呢?」
慕衿芩錯愕,「但是警察有可能查到你們想謀害樊媞媜嗎?只要你死不承認的話……」
「除了這件,還涉及賄賂官員,知法犯法違反環保條例……」慕教授拍拍她肩。
「你只是掛名MAX的環保顧問及董監事,責任怎能全可以安在你身上?」慕衿芩睜大眼,「難道爸爸你……是那個……」
「我是中間的白手套,賄賂都是經過我的手;一開始是因為朋友老交情就順口提醒MAX董事長一下,沒想到後來劉總就送來豐厚大禮答謝,唉!一次、兩次還覺得沒什麼,以後就抽不了身了。
「我MAX的股票、董監事、學校升系主任等等都是靠利益交換得來的,有錢有勢不都靠大家這樣互拱上來的。」
「爸……不會的,我去拜托顤幫忙,他一定有辦法。」
「我犯了罪是事實,鬧了這樣的丑聞,我在學術界的超然地位也已蕩然無存,學校那邊已經要求爸爸主動離職;等判罪入獄服刑,就算幾年以後出來,爸爸年紀大了,也不可能再有機會重新開始。」
「我不會讓爸爸去坐牢的,我一定會求顤……」
「衿芩,爸講了那麼多,妳還是執迷不悟嗎?這樣繼續下去會害了妳一輩子的,爸所受的教訓就希望能讓妳看清一切。」
「不!爸,我一定會有辦法請他幫忙的,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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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各大媒體頭條爆出MAX嚴重違犯環保條例,火速引起民眾的示威抗議,並疑有高層官員收受賄賂,牽連甚廣,地檢署正在深入調查。
目前台灣分公司高級主管一律被約談,尤其副董事長、總經理涉有重嫌,並且被限制出境。
有關國際環保組工作人員接連遭受攻擊、恐嚇,也將一並審理。
樊媞媜要到醫院探訪,以為又要費上一番唇舌,沒想到沙勍顤竟然二話不說的陪她前來。
「慕小姐看到你,或許傷勢會好得更快。」
沙勍顤听了她這樣的言論,一臉的受不了。
在病房里,他們遇見趙詠琴。
「妳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沙勍顤語氣不善的問。
實在很哀怨,「你甚至連我在這家醫院當心理醫生好幾年了都不記得!」可見他無心到何種程度。
「這樣,妳還要繼續欺騙自己嗎?」趙詠琴回頭對著慕衿芩苦勸。
「顤?」慕衿芩仍抱存著些微的期望。
「杰克說妳已經想通了。」
「我為了你連生命都不顧了呀……」
沙勍顤冷眼銳利,幾乎像是要穿透慕衿芩掩蓋心虛的偽裝。「真的是這樣嗎?即使是這樣,生命是妳自己的,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珍惜的話,我又何必替妳在乎?」
「的確,個人的生命應該由自己負責,」趙詠琴月兌下腕表,一道怵目驚心的割痕橫臥其間。「為了一個不在意妳的人而失去寶貴生命,豈不是很傻、很不值?在沙勍顤之前,我也曾經為了一個不珍惜我的男人而輕生過。」
但是不管他人怎麼勸,以慕衿芩此時的心境,根本無法認同。「不要再說了,顤,我想跟你談一談離婚的條件。」
如今的她只剩下這個籌碼可談了。
于是,樊媞媜與趙詠琴一起走出病房,讓那兩人能私下談個清楚。
「請問妳英文名字是不是蒂芬妮?」
看她點頭,趙詠琴道︰「我曾無意間听到他在睡夢中咬牙切齒的呼喊這個名字,當時我還以為他跟妳是有著什麼深仇大恨呢!看來他應該是愛妳的,說句實話不怕妳笑,這點仍然讓我非常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