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正好為所欲為,低首吹拂的熱氣交纏著她均勻的呼吸。
「我要休息。」她喃喃抱怨,不想在與他重逢的此刻,凝聚意志力抗拒。
抗拒他,最重要的是──也抗拒自己驚覺到方才附著于歡愉的每次呼吸中,某種隱晦不明的情意。
等她重新恢復後再來打仗,否則,她自知絕無勝算。
「唔。」嘴里應聲,又離不開的舌忝吻著她的臉蛋。
「叩、叩」。
沙勍顤按下車窗,法蘭克討好的笑望著他們兩個。
「蒂芬妮好像很累……」在老板的瞪視下,法蘭克收回目光。
「什麼事?」
「沙先生,恭喜你們重逢,那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算將功補罪了?」因為五天遲報的罪過,總裁一看到自己,臉色說有多陰沉就有多沉,讓人嚇得心驚膽跳。
真委屈耶!女人他跟著不曉得看過多少,何況都事過七年了,從不曉得老板竟是這般的痴情種,還丟下一切公務連夜為她拚回來。
「你還算聰明,不用裝那死人臉了。」一下飛機,所有樊媞媜這幾年來的資料都收集齊全,準確地放到他的面前,還用最快的速度將他載到她的身影前。
「謝謝老板,總裁英明,公司的事請放心。」法蘭克順便拍拍馬屁,「請代向樊小姐問好。」
明天就周六了嘛!餅了今天,明天就休假,當然不會有問題。
「嗯,回頭再多加你薪水。」沙勍顤在笑罵聲中隔絕了外面的吵鬧,看她睡得沉,壞心的頂開她的唇,舌頭鑽入恣意游玩。
她吸了吸,他哼了聲,下月復的躁熱感又起。
「不要吵人啦!」皺皺鼻,這兩天她既困倦又老是睡不好,忍不住用略帶哭音的喃聲抗議。
「都是法蘭克不好,我把他趕走了。」他趕緊將罪過推給別人,果真安分的讓她睡覺。
活生生的嬌軀擁在懷里,這個感覺真好,她真的回來了!
他的樊媞媜真的回到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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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是一片昏黃燈光,模糊可見家具的形狀位置,樊媞媜捂著額,帶著逃避心態的又閉上眼。
記憶慢慢一件件的清晰起來。
「唉……」真希望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沒有預期會再遇見他的!
但一切不但突如其來,而且他霸道依舊,害得她暈頭轉向,來不及消化久別重逢的震撼,隨即又發生……
「一醒來就哀聲嘆氣?」沙勍顤也已經起來了,撐起身側看她。
事實上,他一直沒睡,看著她,直到方才瞇了一下。
摟抱她柔軟的身軀,撫模她細致的曲線,嗅聞她久遠卻熟悉的馨香,他仍然有種置身幻夢的感覺。
彷佛她隨時都還是有可能消失,就像七年前那樣,教他撕心裂肺般的失去蹤影。
她扭亮床頭燈,對上沙勍顤的眼。
溫柔的雙眸笑著對視,讓兩人的目光交纏。
「妳完全沒變。」醇厚嗓音吹拂,他五指撩開她細柔的長發,神情像是回到過去的甜美記憶。
「人是不可能不變的。」他才是得天獨厚,歲月的增長似乎更增添了他成熟的魅力。
他嬉笑地勾下她狂吻,「哦∼∼沒錯,妳變得脾氣更拗了。」
「而你有些奇怪。」光說回頭找她這件事,就很令人不可置信。
相較于他多采多姿的情史與婚姻紀錄,她很慶幸自己這幾年來沒有想不開的作繭自縛,當個現代「苦海女神龍」。
「我現在在哪里?你的新家嗎?」
「還是老地方,妳不記得了?有些擺設換了,壁紙……妳要去哪里?」他瞇起眼。
樊媞媜身上穿著的是他睡衣的上半身,扣子是解開了一半的,她一時之間找不到她自己的衣服。
「我問妳要去哪里?」他的聲音強硬冷冽了起來。
生氣嗎?
但,她何必怕他?
她再也不是七年前的她!一看到他變臉,就會嚇得膽戰心驚;如今她會擺好架式跟他對抗的。
只是一看到他赤果著胸膛跳起來,她卻不好意思的掉轉頭去,所有七年歷練出來的女強人氣勢,如今像是全都功虧一簣了。
「啊炳∼∼害羞了。」他從背後圈住她,上身根本就沒穿,因為睡褲和睡衣可是一套的。「我們以前不都這麼穿的嗎?」
她不想回答。「我的衣服和泳衣呢?」
「大概清潔婦拿去洗了,妳晚餐想吃什麼,或者我們出去吃好了……」
她冷靜截斷他的自作主張,「我哪里也不去,我要回去我住的地方。」
「難怪妳瘦不啦幾的,原來是三餐不正常,不如我讓廚房先炖些補品給妳暫時滋補一下。」他仍自顧自的做安排。
「不用費事,我……我要走了!」那高亢的音調在無聲的夜里,彷佛還有回音。
「為什麼這麼急?」語音微揚起的聲教人不寒而栗。
為自己突然的失序行為靦地找借口想掩飾,問題是︰她干嘛隨便就被他激得沒了理智?
「我……我和人有約,呃,早上約定的……」
「游泳池那群小表?」
「你怎麼曉得?」她瞠目的表情寫在臉上。
他一個一個扣子幫她扣回去,傾前與她的鼻子磨蹭了一會兒道︰「妳這樣會誘惑我想入非非的。」
「我自己來。」她拍開他的壞手,「我想穿回我的衣服,可不可以麻煩你問一下你的佣人?」
沙勍顤無可無不可的坐下,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怎樣?」
「拜托我。」
「什麼?」
「妳听到了。要不要來一杯?」
「拜托你幫我問一聲。」她忍氣道。
「真乖,妳確定不要喝一點?」他繼續逗弄她。
「不要!不要!」
他站起來,卻不是拉鈴或走向房門處。
樊媞媜冷不防被他摟住,听到耳畔的他漾出笑聲,「他們放假了,等改天看到他們時再問吧!」
「大騙子!」她氣呼呼的轉過頭罵他,卻正好被他等待的唇給吻住,任他輾轉的吸吮。
左右閃躲也避不了他如影隨形的需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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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佛多年前初戀時光的朦朧純美,樊媞媜有幾秒的時間沉醉在兩唇纏綿的溫存中,然後又清醒過來,非常氣憤自己的無法自我控制。
「而妳是個小騙子。」眸光柔醉的輕斥,他退開些許距離,長指摩挲著她紅腫唇瓣。
「我騙你什麼?」回避那帶有魔力且會影響她思考的凝視,心里可不認為他的胡亂指控有何根據,不像他……
「先說眼前的事好了,妳真的和群小表頭訂好約會了?」
「這只是……」禮貌性的一種借口,他難道听不出來嗎?
「所以妳承認沒說老實話?」
「反正我就是有事要處理,你這邊怎麼可能沒有半個佣人留下來,我自己去找。」
沙勍顤無所謂的跟在她的身後下樓。
「真的沒人……」
「我早告訴妳了。」
「不對,你剛剛不是說有廚房……」
「廚師將東西做好就下班了,應該是在爐子上熱著吧!」他掀開一只鍋蓋,「喏,好香,坐下來吃點。」
整天還沒進食過,模模肚子的確早餓了,她坐下就自行開動,狼吞虎咽的,順便還要服侍身邊那位飯來張口、茶來伸手的大老板。
「那我怎麼回去?」
「妳不回去。」他細嚼慢咽著她從冰箱里搜括出來的水果,姿態從容的回答。
「開什麼玩笑,我不能……」
「明天是周末,接著是國慶日連續假期。」
「我有自己的計畫,不勞你費心。」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她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唯他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