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快追過去。」樊媞媜一點都不希望他耽擱時間,知加子急公好義的火爆個性一點也沒改,是很容易弄僵場面的。
這附近地區空氣這麼干淨清新,其實知加子的焦慮也非無的放矢,他們看過太多像這樣大自然的人間天堂逐漸消失,沒多久後就成了污染重地。
「樊媞媜小姐,蒂芬妮?」
她剛回國,並未告訴任何人,是誰這麼巧呢?
「是樊媞媜嗎?」背後的人又極其訝異地走近,差不多和俞娟相同程度的驚嚇表情。
樊媞媜一僵。
罷好喬治和嘴里罵個不停的知加子開車過來,「蒂芬妮,幸好妳還沒走遠,趕快來跟這個瘋女人講講道理,我受不了了!」
「受不了就滾,我和他們辯論得好好的,你干嘛莫名其妙硬拉我出來?」
車子在蒂芬妮身旁停下,她上車前看了一下後面小跑步過來的男人。
可愛又老實的法蘭克,始終在沙勍顤身邊招呼她來去,但是有些故事終結了,他們實在也沒有必要再話舊。
「知加子,妳喊滾的人可是我們親愛的老板哪!」她分神的戲謔了一下。
知加子頓時泄氣了。
樊媞媜可以看見那個男人一瞧清楚她的臉,驚喜不信的疾步朝這邊奔跑,車子開動,距離愈拉愈遠。
有人這麼不怕煙塵的追在車子後頭,引起他們的注意。
「蒂芬妮,後面的人是妳的朋友嗎?」喬治望著後視鏡。
「是啊∼∼他一直在招手耶!」知加子轉過身看。
樊媞媜勉強一笑,「嗯,好像是。」
「那要不要停下來?」
「不!不用了。」想想又解釋道︰「大家好久好久沒聯絡了,見面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時過境遷,滄海桑田。
許多往事已不復記憶最好……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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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尖銳的電話鈴響在三更半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顤,吻我。」
他俯頭親吻新婚五天,卻一臉怨婦樣的妻子,「要是覺得無聊,可以自己逛街打發時間。」
「總裁?」久沒听到聲音,法蘭克又喊了一聲。
「你最好是有要緊的事。」眉緊蹙,對部屬那種什麼事都十萬火急的判斷力完全不抱希望。
這次半夜鈴聲若是響得太離譜的話,他真要考慮把法蘭克丟給杰克好好教一番再任用。
就算是隔著千萬里的電話線,法蘭克也可以听得出老板不太爽的語氣,尤其又有嗯嗯啊啊的申吟伴奏。
「怎麼?特地打來發呆的?!」他怒斥。
「不、不是,但是我不確定該不該報告總裁知道這件事!」正新婚呢!這樣打斷人家的好事不知道會不會招來噩運?一猶豫,自己做事果然太不經大腦思考,難怪杰克的薪水老是三級跳,而自己呢?
「既然不確定,那還打來干嘛?」沙皇的口氣更不耐煩了。
那……還是說吧!
如果法蘭克沒記錯的話,雖然事已過七年,但老板也許……應該會感興趣的……呃,應該會吧?他也不能確定那自己干嘛這麼興匆匆的,不經過腦袋再三斟酌呢!
「我說了,總裁也許會嗤之以鼻,但是我實在是太驚訝了,考慮好久才決定對你稟報。」不過箭在弦上,他一時也想不出其他要事可以報告。
都是杰克啦!老是灌輸他一些危言聳听的謠言,害他愈想愈不對,歸納起來老板的反常幾乎和樊媞媜小姐空難的時間差不多;這下好了,雞婆是沒關系,如果破壞老板的好事,就在他新婚燕爾之下,一怒將他派到落後偏遠的地區去喂鯨魚就不妙了。
哼!到時死也要拖著杰克一起下海!
「法蘭克,你再吞吞吐吐下去,就自己吞掉舌頭,滾回美國當啞子。」搞什麼鬼?
「我馬上說……」
「你等等。」沙皇突然拿開話筒。
「Hello?總裁,你還在嗎?」好怕喲∼∼
「總裁、總裁……」
好吧、好吧!老板生氣了,但他好歹還是把事情報告完畢。「總裁,我看到她了!真的,蒂芬妮甚至轉頭來看了我一眼!」
法蘭克對著沒人應聲的電話大聲亂喊。
「顤,我……」
沙皇霍然停止,慕衿芩不明所以,扭曲著欲求不滿的身體抗議著,焚燒著難耐的。
「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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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我看到她了!真的,蒂芬妮甚至轉頭來看了我一眼!」法蘭克的叫嚷聲在他耳中回繞。
法蘭克看到樊媞媜了?
不可能!她早已消逝,化作風、化作雨的飛上天,離開他到他再也觸踫不到的地方,永遠都無法回到他身邊。
「總裁……」法蘭克哆嗦著輕輕叫喚。
沙勍顤翻身坐起,有半晌動也不動。
「你要是敢騙我的話……」沙皇突然斥聲。
法蘭克要是所報不實的話,他絕饒不了。
理智上,他不禁存著些許的希冀,卻又擔心這個驚喜萬一到頭證實卻是假的,那將會讓他再次從天堂墜入地獄,他會無法忍受的。
即使事過境遷多年,那痛處仍蠻強的佔據他心口的位置,掌控著他的呼吸,抑制著他的血液流動。
「顤,怎麼了?」慕衿芩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顧不得赤果著身,趴在他背後緊抱住,好怕他不要她了。
他不帶感情地扳開她,拿著話筒離開床。「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的口氣平穩,只有急速的心跳、冒汗的掌心清楚顯示著他內心的強烈激動。
「五天前,我看到她了,是蒂芬妮沒錯,長得一模一樣,而她听到我叫她的名字時,也回頭看了我一眼。」法蘭克原以為斷訊了,結果老板的聲音又冒了出來。
「五天前的事,你現在才說!你干什麼去了?!」他憤吼。
懊死、該死的!
哦喔?大事不妙!法蘭克縮縮脖子,原來老板真的還惦記著樊小姐呢!
「是嗎?她一點都沒變……」會不會是看錯人了呢?
不會的!法蘭克一直都跟在他身邊,不可能會誤認樊媞媜。
心情忽上忽下,他渾身都吶喊著狂烈的思念。
他要見樊媞媜!
他要親眼看到樊媞媜!
這樣才能親自確認他的樊媞媜是完完整整的,沒有意外、沒有悲劇、沒有分手!
法蘭克以為是在問他,連忙將功補罪的猛說好話,「對啊!年輕依舊,更漂亮了呢!」
「顤,到底是誰?」慕衿芩過于尖銳的聲音跑至他面前,慌張的瞧見沙皇眼底凝聚著一種她不知所以的光芒。
「不關妳的事。」他的嗓音陡地變得冷漠,讓慕衿芩愕然松手。
縱使清楚的知道他尚未愛上自己,可他娶她了,疏冷但不失溫柔,慕衿芩完全無法理解,不過就是一通電話而已,不是嗎?
慕衿芩有著無可言喻的恐慌,是誰說了什麼,或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就讓他瞬間改變了?
她看到他甚至已經快速的在著裝。
「告訴我一切詳細的情況,她穿什麼?臉上是什麼表情……」沙皇反反復覆地為听到的消息而慌亂、而急躁。
「不用了,你馬上安排座機,一切等我回去再送上詳細資料。我要她所有的近況資料,你要是再搞砸,後果自負,清楚嗎?」
什麼、什麼?「歐洲那邊會議不是仍有……」法蘭克一時跟不上老板跳躍式的結論。
「派美國的人過來接替。」
他一摔掉電話,慕衿芩已經披上晨褸,急急忙忙追趕上他的步伐。「顤,你要回台灣了?等我,我馬上就可以準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