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年,她好不容易才重考上中部的一間私立大學,並順利拿到了學位。
「怎麼?要結婚啦?」
黎靜嫻的語氣讓人听了很不舒服。
場面因為黎靜嫻這樣不友善的態度而陷入一陣尷尬。
黎靜嫻毫不客氣地從頭打量俊伶到腳。「條件不錯嘛!難怪可以搭上我們家的搖錢樹!」她一開口就沒好話。
「姊!」他可以容忍黎靜嫻對他冷言相待,卻不能接受她刁難俊伶。
「怎麼?這樣你就心疼啦?」
「靜嫻,妳怎麼這樣對妳弟弟說話?」黎媽媽輕斥。
「我怎樣?我都還沒說什麼,你們就先聲奪人了!就這麼保護凱文啊?」雖然久未見面,但黎靜嫻根本沒有見到弟弟的喜悅,有的只是更深的嫉妒!
她這樣偏激的表現,讓黎爸爸猛搖頭,少了平常的風趣,而黎媽媽則是快哭出來了。他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試過各種辦法,她卻還是如此的偏激。
黎凱文知道姊姊已經病了,她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幫助她,而他卻幫不上忙,因為他是當事者之一,所以不可以輔導她。
「妳好,我是施俊伶,和凱文是在美國認識的。」俊伶當然也感覺得到氣氛不對,黎靜嫻對她實在稱不上友善。
黎靜嫻用鼻子輕哼。「又是個喝洋墨水的,還真是龍鳳配啊!」
「妳誤會了,我不是喝洋墨水的,我是個孤兒,學歷不高。」俊伶並不希望她誤會。
除了黎凱文外,其它人都掩不住驚訝。
「我和妹妹因為父母早逝,所以被送到天主堂去,由神父認養我們,後來他要回美國,就順便把我們一起帶過去了,所以,我不是什麼特地過去喝洋墨水的留學生,我只是一個比較幸運的孤兒而已。」有多少孤兒的命運比她還慘,所以地一直認為能被神父認養並帶回美國是件非常幸運的事。
「就、就、就……就算是這樣,妳不說誰會知道啊?」黎靜嫻還是認為只要在國外生活過,就像鍍了層金般,到哪兒都受歡迎。
「好了,妳回來就是要給大家難堪的是不是?」黎爸爸看不下去,跳出來說話了。
「說個兩句都不行啊!現在是怎樣?你們眼里本來就只有凱文,現在再加上她,那我算什麼?」黎靜嫻的語氣相當不以為然。
「姊,妳說得太嚴重了。這張名片妳收著,有時間去找她聊聊天,對妳會有幫助的。」黎凱文從皮夾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名片上的人是他的朋友,也是個心理醫生,黎靜嫻若願意去和她聊聊的話,應該會有很大的幫助。
「你是什麼意思?憑著有張證照就可以這樣在眾人面前說我是神經病嗎?」黎靜嫻眼眶馬上蒙上一層薄霧。「你們瞧,這就是你們的好兒子!你們費心栽培的好兒子,竟然回來說自己的姊姊是個神經病!好,我現在就去治療!」一把搶過黎凱文手中的名片,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姊--」
黎凱文想要攔下她卻被爸爸阻止。
「由她去吧!都三十幾歲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我們總不能替她操一輩子的心吧?」語氣中透露著百般的無奈。
本來一片和樂的氣氛,因這個意外的小插曲而冷卻下來。
「你實在不應該在大家面前這樣做的……」為了剛剛凱文當著大家的面,建議黎靜嫻去看醫生的事,俊伶正火力全開地炮轟著他。
「唉……妳知道嗎?自己的親人若有心理方面的疾病,對我們來說是最棘手的事,因為很容易就會演變成妳剛剛看到的情況。」黎凱文很想幫姊姊,可惜她並不領情。「別提姊了,改天我和朋友討論她的情況後,再看看要怎麼幫她。先進來吧!」黎凱文邊說邊拉著她進屋里。
「這是哪里?」
「我家。」
「你家?!你沒有要跟伯父他們一塊兒住嗎?」她一陣錯愕。她一直以為他會和父母住在一起,畢竟他是家中的獨子。
黎凱文將鑰匙放到鞋櫃上的水晶器皿里頭,月兌下鞋子,從鞋櫃內取出拖鞋,順便拿出一雙給她換上。
她乖乖地換上拖鞋,跟在他身後。
「他們已經習慣現在的生活步調了,我不想打亂他們的習慣。何況,有時我也會想要有自己的空間,所以另外租間房子是眼前最好的方法。再說這里離家里很近,有什麼事的話,還是照顧得到。」他直接走進廚房。
「那伯父他們都沒意見喔?」伯母應該不太能接受吧?
「嗯,反正住得近,他們也習慣兩人的生活模式了,連我姊都自己在外面租房子住,沒跟他們住一起,所以他們當然沒意見,倒是要我天天回家吃晚飯就是了。」他的爸爸媽媽一向都很開明的。
「喔,真好,可以每天吃媽媽煮的飯。」她很羨慕他可以天天回家吃媽媽煮的飯。
「妳跟我一起回去吃啊!」他說得理所當然,也相信媽媽會很高興看到她的。
「叫我天天跟你一起回家白吃白喝?抱歉喔,我的臉皮可沒那麼厚!」她自己也知道伯父伯母都很喜歡她,但她畢竟只是凱文的女朋友,才不好意思每天去打擾人家呢!
「他們才不會計較這麼多,看到妳高興都來不及了,妳可是他們未來的寶貝媳婦呢!」伸出食指輕點她的鼻子。
「八字都還沒一撇咧,話別說得這麼滿。」現在談論婚嫁太快了吧?他們交往都還不到一年呢!
「八字沒一撇?!」不是很早以前就一起在床上撇過了嗎?
「很好,那麼現在再補上這一撤也不遲!」他一把將她抱起,直接住臥室走去……
第七章
「吃慢點,沒人和妳搶。」黎凱文見到俊伶不發一語,「狂掃」桌上的菜,有點擔心她會噎著。
因為俊伶不好意思天天跟著他回家吃晚飯,所以他們決定沒回家的日子就到凱文的住處開伙,當然,掌廚的是凱文。他就像得到媽媽的真傳般,能燒出一手好菜,緊緊抓住了俊伶的胃。
俊伶的小嘴早被滿桌的佳肴給佔滿了,根本騰不出空間回話,只能「唔、唔、唔」地發出單音節,然後猛點頭。
她雖然沒有夸張到狼吞虎咽的地步,不過從坐上餐桌後,手和小嘴就沒停過。
以前在美國時跟著大家一起啃漢堡、吃洋芋泥,回來台灣後,因為她和俊薇都是廚藝白痴,所以三餐不是靠外貪就是吃泡面,但外食太油膩了,而泡面吃多了只有想吐的感覺,所以現在能夠吃到這樣美味的家常菜,真教她恨不得能有十個胃可以裝下全部的菜。
好不容易將嘴里的東西吞下後,她才得以開口。「你的手藝好好喔!真好吃!」說完,還不忘再挾起脆炒山蘇。
「妳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做飯給妳吃。」他是說真的,他並不在乎當個煮夫,看到心愛的女人如此捧場,再忙,他都願意撥空為她煮一頓飯。
「我有這種福氣嗎?你的診所才剛開張,有空嗎?」她是不會跟他客氣啦,但是他的診所才開張不久就有許多病患慕名而來,再加上他在大學內還有兼幾門課程,因此她懷疑他會有多余的時間煮飯。
「時間是人找出來的,何況我這是采預約制,又不像一般門診,時間還是可以掌控的,頂多避開要上課的時間就是了。」這麼說她是答應要天天上門來吃他煮的飯嘍!
「你說得簡單,我卻覺得不容易耶!心理醫生不是都要二十四小時STANDBY嗎?我才不信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