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從嬌艷尖銳高昂的叫聲,不難知道李樊將車子開得有多快。
嬌艷萬萬沒想到李樊在下交流道時竟然不打算減速,仍然以疾速前進,以至于在交流道的轉彎口時,她感覺自己就像快被甩出去一樣,連五髒六腑都跟著飛起來,有種莫名的空虛感。
「救──命──啊∼∼」嬌艷已將喉嚨喊啞了。
「吱∼∼啪!」車子終于在下了交流道後,在路邊緊急煞車停住。嬌艷的身體除了向前傾外,右手上還多了樣東西──原本應該粘在車頂的把手。
嬌艷拚命地喘著氣,臉色仍然慘白,手里緊抓著車頂把手,驚詫地望著李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還好吧?」真不該帶她來的,瞧她臉都嚇得只剩下巴掌大,這輩子她的臉大概從來沒有這麼「白晰」過吧?!
「不好,我想吐。」說完,賭氣地將把手丟給他,打開車門,卻因為腿軟而幾乎是用滾的滾到車外,然後顧不得還坐在地上,就大吐特吐起來。
李樊下車繞到她身邊,等她吐完,才將她扶起來,等她站穩的時候,其它的車子才陸續抵達終點。
他們一下車,就對李樊豎起大拇指,恭喜他又刷新紀錄,對于一旁慘白著臉的嬌艷,也都很有默契的裝作沒看到。
蔣光鑫將已經事先收集好,裝在旅行袋的賭金交給李樊後,隨即和其它人陸續離開,只留下嬌艷和李樊。
「好一點了嗎?」看得出李樊是真關心她的狀況。
「嗯。」她連說話的力量都沒了。
「那先上車好嗎?外面有點涼。」他擔心她會著涼。
「嗯。」
兩人上了車,李樊將錢丟到後座後,見到被她拉下的把手被自己丟在儀表板上,忍不住笑出來。
「笑什麼?你覺得很好笑嗎?」嬌艷生氣的響應,她以為他是在嘲笑她吐的事。
「你大概是全世界第一個能徒手將把手拉下來的女人。」他絲毫不受她的影響,仍然在笑。
她只讓臉上維持一秒的紅潮。「那是你這輛車太破了。」
「是啊,這是一輛時速可以跑到三百二的破車。」
「三、三百二?!」她只知道剛剛車速很快,卻不知道真的破三百了。
「嗯,今天又刷新紀錄了,所以賭金加倍。」他指指後座。
「加倍?!」她轉過身去看被他拋在後座的旅行袋,那袋子看起來真的很重。
「嗯,所以現在里面差不多有一百萬左右吧。」他說得很輕松,卻造成她呼吸困難。
她開始忙著翻自己的公文包,李樊還好心地替她將車頂燈打開,好不容易終于讓她掏出她要找的東西。
她將三張單子攤在兩人之間的中央扶手,再將手中的筆交給他。「簽名。」
「簽名?!你已經把我當偶像了啊?」李樊不解。
「是啊,你真是我的偶像,更是我這個月的恩人,趕快簽名吧!」嬌艷一反剛剛臉色蒼白的模樣,現在可是用著如鷹集般銳利的眼神緊盯著他。
「這是什麼?」李樊掛著滿臉的黑面線問她。
「要保書啊,你先簽名,下星期我進公司後再幫你設計幾份專屬于你的保單。」她說得很自然。
「哈,要我簽空白保單,那跟簽空白支票有什麼不同?」她可不能因為自己嚇傻了,就把他也當成白痴看吧。
「欸,李先生,這可是你剛剛出發前自己親口答應我的,怎麼,現在又想反悔啦?」嬌艷笑得可甜了。
「我是這樣說過沒錯,但是你一定要急著在這個時候處理嗎?」
「我哪知道你會不會跑掉?只好讓你先簽名,其它保單規劃的事,就交給我。」
李樊懷疑眼前雙眼發亮、精力充沛的她,根本不是剛剛坐在路邊慘白著臉狂吐的那個女人。
「既然答應你了,我就不可能反悔。你也知道我的店在哪里不是嗎?下禮拜你到我的店里來,你總該先讓我了解自己投了什麼樣的險,要死的時候也才知道該采取什麼樣的方法吧?」
「唔……」嬌艷正在掙扎。
她確實是在擔心他反悔,畢竟那是一大筆錢耶!
「你肚子會不會餓?」他有點餓了,就算要討論,也得等他先填飽肚子後再說。
「嘎?」對于他提出的問題雖然有些意外,不過卻也能馬上反應。「有點。」豈只是有點,根本就是超餓!罷剛她可是把胃里的東西全都吐光,現在會覺得餓也是正常的。
「那我們先去吃點東西。」
「嗯。」
這次車子是以正常的速度,平穩地滑進車道。
第四章
他們利用吃清粥小菜的消夜時間將要如何投保的問題厘清,最後李樊同意將今天三分之二的賭金先交給嬌艷,等他們決定投保的險種後,就由嬌艷負責處理保費繳交的問題。
嬌艷真是興奮到不行,光想到自己終于要出頭天了,她就忍不住讓嘴角大弧度上揚。
不過,上車之後,她卻因為今晚耗費太多的精力而很快地窩在車上睡著。
李樊無奈地盯著她瞧,因為他不知道該將她送回哪里?
最後他只好將車子開回保養廠,再抱著她往緊鄰保養廠隔壁的住家走去。
將嬌艷輕輕地拋上床,李樊不免也微微地喘著氣。「呼∼∼你還真重。」
起身從衣櫥拿出換洗衣服往浴室走去。
等他洗完澡出來,嬌艷還是維持剛剛被他拋上床後的姿勢,絲毫沒有變換。
他帥氣地將頭上的毛巾丟在一旁的衣架上,坐到床的另外一邊,燃起一根煙,看著身邊熟睡的女人。
他很懷疑自己為什麼會受到她的吸引?除了身材還算玲瓏有致外,其它無論是頭發、皮膚、眼楮等,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合格──
頭發太短,皮膚太黑,眼楮太小,就連脾氣都太暴躁,但當這些不合格的部分全湊在一起的時候,竟然就對上他的味了?!
他想起來了,她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就像是吳倩蓮的那種味道,自主而有個性。
看著看著、想著想著,他發現自己的體溫竟然隨著思緒而升高,呼吸也變得急促。「媽的,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心跳個什麼勁啊?!」他低悴一聲。
不耐地將煙捻熄,打算熄燈睡覺。
躺下來後,他才發現不只呼吸越來越急促,就連「好兄弟」也跟著興奮莫名的精神抖擻。
低吼一聲,翻身將嬌艷摟在懷里。
他不想這樣「委屈」自己,也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君子,現下他和他兄弟想做的事已經很明顯了,若是嬌艷不同意的話,他希望她會及時醒來,然後賞他兩巴掌來阻止他,因為他已經阻止不了自己……
但是鐘嬌艷並沒有「及時」醒來,而是在他「企圖」將她身上的貼身衣物月兌下時,才緩緩睜開迷蒙的雙眼。
她一直以為她在作春夢,夢見李樊正在輕輕地、吻遍她全身……由于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所以她一點都不想讓自己醒來。
即使感覺真的有人在搔她,她也寧願緊閉雙眼,死都不肯離開這個夢境。
直到她感覺「真的」有人企圖月兌下她的最後防線時,她才極度不情願地睜開眼,順便看看是什麼不知死活的東西,竟敢擾亂她的春夢──
「耶?李樊?怎麼是你?」一睜開眼就看到夢中的男主角,讓嬌艷驚訝不已。
他露出一抹淺笑。「不然該是誰?」她這個時候醒來,著實讓他松了口氣,他差點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可能會傷害她的事。
「我不是在作夢嗎?」
「作夢?那你作的一定是春夢嘍?」他笑得很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