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菱沒有回話,卻對他露出他從未見過的笑容。
他是因為太累而眼花了嗎?她這是什麼笑容?
她對他所拋出的笑容充滿媚態,讓他的心髒倏地一緊,心中一陣意亂神迷。
「總裁~~已經很晚了對不對?」
「嗯。」听到她叫他總裁,他就知道大事不妙了,因為今晚她可是一直都毫不客氣地連名帶姓地喚他。
「那個……這幾天我工作上表現得如何?」
「很、很好!」一滴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了下來。
「那可不可以讓我在這里住一個晚上,當作是我工作認真的獎勵?」
吁~~原來是這個啊!
「你想住這里?當然沒問題,可是飯店那邊……」他當然會陪她住下,但是他又不放心甄艾瑤一個人住在飯店。
「你是在擔心甄小姐嗎?」她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嗯。」
「我想她應該還在忙著試穿衣服而沒空理我們,何況她現在就在飯店的房間里,你還怕她跑掉?」
「唔……好吧!」
他答應的同時,她也跳起來歡呼。「我馬上去訂房。」說完就沖向園內的觀海飯店櫃台訂房。
真是天助她也,所有的客房都滿了,只剩一間……總統套房!所以她只好很「委屈」地訂下了那間總統套房,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走嘍,看夜景去。」訂好房間後,她就拉著他上電梯。
「呃……你訂了總統套房?」當他們到達頂樓時,他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她回答得很理所當然。「是啊!其他客房都客滿了,只剩下這間,你不會怪我吧?」
「算你狠,不過我們這樣同住一間房好嗎?」他是不會心疼價格,卻覺得這樣會有損她的名聲。
「這里是日本耶!誰認識我們啊?而且這里面還有那麼多房間,難道你要趕我山去嗎?外面很冷耶!」她還故意打了個哆嗉。
對于她夸張的演出,他也只能搖頭。
「快過來——你看,整個樂園的夜景好漂亮喔!還有東京灣的夜景也是。」她趴在落地窗前興奮地喊著。
看她這樣,什麼禮儀德訓也說不出口了,那就由她吧!
「你慢慢看,我要先洗澡。」
見她根本不打算回頭,只是背著他揮了揮手,他只好認命地進去浴室梳洗。
听到浴室門關起來的聲音,她轉過頭來賊兮兮地竊笑著。
按內線請櫃台幫她準備她要的東西之後,她才往另外一間浴室走去。
先洗澡再說嘍!
「哇!你真的要我大失血嗎?」他洗完澡就看到服務生送來的精致推車上,擺滿了小點心以及一瓶一局級香檳。
她也恰巧剛洗完澡,東西就送來了。
信菱拿起香檳,拉著他到陽台。「難得嘛!來來來,開香檳了。」
這個陽台大到可以供二十個人開舞會都沒問題。
「你開。」將香檳拿給他。
他接過香檳,「啵」的一聲,香檳被他熟練地打開。
「好棒喔!」她高興地鼓起掌來。
兩人在陽台邊暍著香檳,邊吃小點心,還可以欣賞夜景,真是浪漫啊~~
唐信菱突然轉頭看著他,卻又不發一語。
靶覺到她的注視,他也轉頭與她對望,卻被她因轉身而略微敞開的浴袍給吸引住視線;角度要是再偏一點點,她就會曝光了。
他的眸光因而變得黝黑而深邃,完全被她這樣若隱若現的模樣給吸引住,再也移不開視線。
「怎麼了?干麼這樣看我?」他是該提醒她將浴袍拉妥,可是卻又舍不得,所以他還是沒提醒她。
「這樣的夜色,你看起來好迷人喔!」這是實話。
「……」這要他怎麼接?
「嗯……我們交往好不好?」她不想再看到甄艾瑤纏著他,那會令她感到極度不舒服。
「什麼?」
她替他和自己再倒了杯香檳後,才開口說︰「我知道你是因為一些因素,所以才會忍受甄艾瑤的靠近,不過……你真的喜歡她嗎?真的想和她過一輩子嗎?」
是的,他不想和甄艾瑤過一輩子,因為他想一起過一輩子的人已經出現了,而那個人現在就站在他的眼前——
信菱用澄澈的雙眸看著他。「當我看到甄艾瑤巴著你不放時,心有多痛你知道嗎?」她放下杯子,兩手極盡所能的從胸前由內而外,還踮起腳尖,用力向上地畫個大圈圈。「有這麼痛!」畫完還微微地喘著氣。
擔心自己會因為害羞而臨陣月兌逃,所以她決定一股作氣地說出自己的感受。「總之我很喜歡你,也不想再看見你受到那個瑤芝芝的摧殘,你的意思呢?」
瑤芝芝?!她都是這麼叫甄艾瑤的嗎?
「唔……」他思索著該如何回答她。
她的心里如同掛了水桶般七上八下,等待著他的答案。
仿佛等了一世紀那麼久,他才挑起眉,對她露出一抹狂肆又邪佞的笑容。
她從不知道他也會有如此……如此壞壞的笑容,真的是好吸引人啊!原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這麼回事呀!
瞧,她現在不就被他這樣的笑容給迷得暈頭轉向了?
「你……」她傻愣愣地望著他。
接下來的話都消失在兩人相接的唇辦之間……
他終于是她的了,這是她在沉淪之前腦海一閃而逝的念頭。
信菱醒來之後,發現姚宥任躺在自己身邊,手還霸道地環在她的腰際,忍不住暗自竊喜起來。
輕輕拉開被單一角,往里頭偷瞄了一下,然後再雙頰泛紅地偷笑。
他終于是她的人啦!
姚宥任輕輕動了一下,她趕緊閉上雙眼裝睡,可是此時她的行動電話卻很不識相地響起。
听到「小小羊兒要回家」的音樂,她就知道是老爸打來的,可是卻又不敢輕舉妄動,就怕自己會驚動他。
她雖然不動,但姚宥任還是被電話聲給吵醒了。
他起身搜尋聲音的來源,她則是全身更僵硬地躺著,還技巧地用被單蒙住臉,誰教他一絲不掛的在那邊晃來晃去。
好不容易翻到她的手機,他也沒多想就拿起來接听;能讓手機響這麼久,而且斷了又打的人,這世上大概不多了。
「喂。」
對方卻沒回應。
「喂。」他打算對方再不出聲他就要切斷電話。
「喂,你是誰?」對方不客氣地質問。
姚宥任當然不會輕易表明身分。「你要找誰?」
「我要找我女兒,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接她的電話?」
原來是唐先生啊!「呃……伯父,早,我是姚宥任。」
什麼時候他從唐先生變伯父了?唐耀倫太陽穴上的青筋浮跳著。「姚宥任……你怎麼會接信菱的電話?她人呢?」
「嗯……她還在睡,我請她晚點再打給你。」
「睡覺?!你們昨晚一起睡?」唐耀倫慷慨激昂的聲音,連躺在床上的信菱都听得一清二楚。
「……嗯。」這是事實,沒什麼好不承認的。
「好好好,臭小子,你好樣的,竟然把我女兒帶到日本給吃了?!你你你……你們給我馬上回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相較于唐耀倫的激動,姚宥任則是顯得冷靜許多。「是的,我和信菱今天下午就會回台灣,到時候我會陪她一起回去。」
「我等你,你最好皮給我繃緊一點!」他撂下狠話。
「是,伯父,下午見。」他準備切斷電話。
「喂!等等……」唐耀倫又突然要他等一下。
「什麼?」
「那個……呃,信菱……信菱還好吧?」雖然年紀一大把了,問這個問題還是會覺得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