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恨不得將眼前的牛排碎尸萬段的表情,他可以知道她真的很生氣,不過,他卻也意外發現,原來真的有人連生氣的時候都很可愛動人。
「喔?哪些公司敢這樣對待你?說來听听。」
「嗯,我想想……有‘文心'、‘統連'、‘雅安'……最機車的就是那個‘安愷'了。」她用力地叉起一塊牛肉送入嘴里。
「安愷?!哪個安愷?」不會這麼巧,正好是他的公司吧?
她將牛肉吞下去後,才又開口。「還能有哪個安愷?就是前陣子才上市一個月,股價就一飛沖天的安愷啊!」
「呃,它……為什麼會最機車?」他仿佛看見自己正騎著機車迎風而行。
「厚~~你都不知道喔!我等了好久都沒等到他們的回應,最後只好自己打電話過去,結果對方竟然賞我一個‘白鳥麗子'的笑聲,說什麼我不自量力,竟然敢寄履歷到安愷,然後就把電話掛了?!」講到這件事,她還是余怒難消。
他真擔心她手中的叉子會飛出來,還湊巧地插在他心上。「嗯……你確定是安愷的人這樣說嗎?」他不相信自己底下的員工會如此囂張。
「當然!而且電話還是轉了好幾手後才轉到這個人手上,也不知到底是什麼身分,講話這麼沖!」好了,這下牛排真的被她碎尸萬段了。
「你應征什麼職位?」最近集團並沒有征求秘書,只有在應征一名允文允武的總裁特助而已,莫非……
「總裁特助嘍!」當初她一見到安愷要應征特助一名,根本也沒看內容及條件限制就馬上將自己的履歷寄出去。
「可是一般總裁特助不是都限定要男性嗎?」他自己訂下的條件自己會不知道嗎?
「管他男性女性,我只知道他們一點人性都沒有!不說這個了,會讓我消化不良。」
「嗯,我看得出來。」看到被她切碎的牛肉,他也沒了食欲。
順著他的眼神,看到自己眼前的牛排,她下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嘿,我好像太激動了喔。」
「要不要再重新點過?」
「不用了,雖然不好看,但是還是一樣的美味。」開玩笑,一客牛排這麼貴,不管是完好的整塊或是變成絞肉,還不都是要吃進肚子里。
「真的不用?」其實他心里正贊賞地頻點頭。
他不喜歡浪費及刻意挑食的女人。
她重重地點頭。「嗯。」
雖然說不用重新點一客牛排,但最後唐信菱還是多點了兩道甜點,並且還毫不浪費地把姚宥任的餐後甜點也一並解決。
等到走出餐廳之後,她覺得自己就像身懷六甲一般,有點舉步維艱。
「你還好吧?」吃那麼多甜食沒問題嗎?
她虛弱地一笑。「還好,只是撐了點。」
「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一下?」看她這樣,他也跟著渾身不對勁起來。
「別坐了吧~~我們剛剛已經坐了三小時了耶!」一頓晚飯吃了三個多鐘頭,對她而言也算是創舉了。
「還是要散散步?」
「嗯……還是下次吧!」信菱咬著牙,想像自己正在奮力地撾心肝。
對于他的提議,她雖然很心動,卻不敢答應,就怕回去晚了,老爸又會開始茶毒她已經夠可憐的小耳朵。
姚宥任也覺得有些失望。「那我送你回去吧!」他看見司機已經將車開到路旁等他了。
「不,絕對不可以。」她驚恐地抬起頭,死命地搖頭。
他眉尖微蹙。「不可以?!」她在怕什麼?
「對,如果你不想讓我老爸查你的族譜,把你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認識一番的話,最好和我保持一點距離會比較好。」只要一想到和她稍微接近一點的異性,最後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她下意識的就想維護他,因為她還想繼續和他保持聯絡。
「哇哈哈哈……」他渾厚豪邁的笑聲,讓原本停在樹上棲息的小鳥都紛紛飛離,落荒而逃。「這樣吧,我待會兒在離你家有段距離的地方把你放下來,這樣唐先生應該就不會知道你和我在一起了。」原來她是在擔心這個呀!
「嗯……也好,還能省一筆計程車錢。」其實她也想多跟他相處一會兒呢!
「通知人事經理上來一趟。」姚宥任按著內線交代秘書。
幣上電話後,他握著信菱送他的鋼筆,盯著桌上的文件,思緒卻飄到那晚吃飯的情景——
一想到她生氣地抱怨安愷很機車時的生動表情,還是會令他發噱。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讓他抽回了思緒,也換上嚴峻的面孔。「進來。」
「總裁,您找我?」人事經理朱麗艷開門後,探頭問他。
「嗯,進來吧!」放下手中的筆,以手示意她坐到對面的位子。
朱麗艷雖然很高興能見到英俊迷人的總裁,卻不太適應現在這樣詭譎的氣氛,不知道總裁一大早就召見她有什麼事。
「應征特助的事進行得如何了?」他劈頭就問,也不拐彎抹角。
朱麗艷听到是問這件事,明顯地松子口氣。「已經通知適合的人選星期三過來做初試的筆試。」她還以為是什麼嚴重的事咧!
「嗯,有幾個人合格?」
「總共有三百多人應征,經過篩選後,符合條件的約有七十名。」總裁特助是一個相當特殊的位置,相對的公司提出的要求也會比較高。
總裁特助除了要提供總裁工作上的協助外,最重要的是還要兼具安全維護的功能,也就是所謂的保鑣。
現在許多大企業家都喜歡選用一些允文允武的男性來做自己的特助,不但可以協助處理公務,又可以隨時保護自己的安全,這已經形成一種趨勢了。
「通過的全是男的?」
「呃……是的,由于一開始我們就是設定為男性特助,所以女性應征者我們完全沒有列入考慮。」她被搞混了,這不是總裁自己訂的條件嗎?
姚宥任按按眉心後,才緩緩開口。「決試就由我親自面試,你順便去把唐信菱的資料調出來,然後通知她參加初試的筆試。」
看她那晚把安愷說成這樣,他打算給她筆試的機會,免得以後見到她,他都會覺得自己正騎著機車到處閑晃。
「唐、唐、唐信菱?」誰啊?朱麗艷的表情和眼神都充滿了問號。
「應征者之一,還沒初試就被刷下來,打電話來詢問,卻被我們公司人事部的人給凶了一頓,這個人你們應該會有點印象才對,下午把她的資料送進來給我。」故意不說詳細,而且要求他們下午送出資料,算是對他們態度傲慢的一點小教訓。
「好……好好好。」唐信菱到底是誰啊?朱麗艷的心中與腦海里正浮現數千數百個問號。
下午就要這個人的資料引總共有三百多份的應征信函,要找到什麼時候?
最糟糕的是,有誰知道「唐信菱」是男是女?名字要怎麼寫呀?
第四章
安愷總裁室外臨時擺上的一排椅子上,坐了五個西裝筆挺、正襟危坐的男人,而最邊邊的座位上,卻坐了一個讓畫面不太協調的「小」女生。
她穿著粉藍色的套裝,臉上沒有過多的化妝品修飾,僅以口紅輕點朱唇,卻有畫龍點楮之效,讓她看起來更加明艷動人。
她和那五個男人一樣,正等著進行最後的決試。
信菱左看右看後,耐不住這種寂靜的氣氛,主動找坐在隔壁的男人聊天。
「,你很緊張喔?拳頭握得那麼緊,不怕傷了手指頭啊?」
棒壁男人斜睨了她一眼後,仍然緊繃著身子,直挺挺地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