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氣一笑,順勢將她扯進自己的懷中,惹得她嬌聲驚呼。
「你——」驚呼聲很快就被他的熱吻堵住。
擁著她嬌小的身軀,他恣意奪取她口中的甜美,直到她無力掙扎地癱軟在他懷里。
「這里……是餐廳……」她喘息地提醒他。
「誰教你剛剛作弊!」他輕咬著她的小耳朵。「這算是給你的小小懲罰。」
「你又沒說不能搖搖看……」她紅著臉辯駁。
「還強辯?」大拇指勾起她的小下巴。「小心我再懲罰你一次!」
癌,他作勢又要吻她一回。
「別……」她笑著閃躲,縴細的手掌恰恰堵住他伸過來的嘴。「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你?」瞬間停止了動作,他失笑出聲,「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誰說只有生日的時候才能送禮?」她嬌聲抗議。「況且……我今天要送的禮物很特別。」
「是嗎?」他好奇了。「禮物呢?」
偷眼環顧四周,除了自己送她的花和禮物之外,齊少晏沒有任何意外的發現。
「在這里。」她悄聲道,本能地模了模自己的小骯。
「哪里?」他不明白的反問︰「你放在袋子里嗎?」
現場除了她的背袋,再也沒有其他裝東西的地方。
她搖搖頭,雙頰紼紅。
「快說!」他好奇得要命。
「我……」她雙手攀上他的頸,在他耳畔低語。
「什麼?我沒听見。」她的聲音像貓叫,除了幾絲氣聲,他什麼也听不見。
雖然這句話在心里已念過不下百遍,可是到了要說出口的時候,她竟然羞得不能自己,如鯁在喉。
她只得再深深吸一口氣,準備把今晚的氣氛帶到最高潮。
「我……」她一個字一個字輕輕吐出︰「懷、孕、了!」
懷孕?
她懷孕了?
這一回他听得清清楚楚,絕無遺漏,每一個字都像是天邊的焦雷轟得他天旋地轉、目瞪口呆。
怎麼會?他的防護措施一向做得很好,沒道理會出紕漏啊?難道說……
對了!他突然想起的確是有那麼一、兩次他太心急了,或許就是那一、兩次的情不自禁……
懊死!他怎麼會犯下這種錯誤?
他不禁懊惱地自責,如此一來,事情將會變得十分棘手而難處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條件出這種狀況。
「你……怎麼了?」丁雨茹呆呆地看著齊少晏逐漸鐵青的臉色,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怎麼會這樣?
他既沒有興奮地團團轉,也沒有開口向她求婚,更沒有抱著她猛親;絲毫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他的反應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難道說……他不喜歡听到這個消息?
從他僵直的身體和陰沉的臉色,她已敏銳地感覺到齊少晏的不對勁。
可是怎麼會這樣?他口口聲聲說愛她,心里只有她,既然如此,他定然也會深愛兩人生命的結晶,為什麼他的反應卻全然不是那麼一回事?難道說他口中至死不渝的愛情只是用來誘哄她的謊言?他的心底根本就沒有她?
會嗎?難道他也是那種專會哄騙女人的公子哥兒?
丁雨茹幾乎不敢再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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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沉默許久,齊少晏終于開口,聲音有種說不出的低沉。
「前兩天。」她老實回答。
他眉心緊皺著。「多久了?」
「什麼?」她沒弄懂他的意思。
「我說懷孕多久了?」他低吼。
「一、一個月……」她嚇得渾身一顫、臉色慘白,因為齊少晏從來就沒有用這樣凶惡的口氣跟她說過話。
那還好!他鐵青的臉色稍微和緩了些。
「明天我會安排醫生,你去動個手術拿掉。」他已想好了對策,現在的他絕不能受到這個孩子的羈絆。
拿掉?他當真不要這個孩子?
看他說得理所當然,她听得一顆心碎成片片。
「為什麼?」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她向他尋求一個理由,一個能證明他不是不愛她而是別有苦衷的理由。
「因為我現在還沒打算,也不適合有孩子。」他誠實地回答。
就算在明天的董事會中他能如願坐上董事長的位置,日後依舊需要看施麗茵的臉色,除非他能取得她手中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權,在他未能全面掌控大局之前,他仍需要她的支持。
施麗茵會支持他固然是為了銀行的貸款,但是更主要的原因卻是為了他的人。
今天要是他和丁雨茹結婚生子,施麗茵就絕對不可能再繼續支持他。
雖然他深愛著丁雨茹,但是現階段還不能和她結婚,否則他多年的苦心布局可能就此毀于一旦,在大勢底定前他萬萬不能冒險。
沒打算?不適合?
他用這麼模稜兩可的理由就要扼殺她月復中的小生命?
丁雨茹完全無法接受他的理由。
他是齊氏集團的二公子,絕對沒有一般人經濟上的考量,只有要與不要的問題。而會讓他說不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根本不愛她,根本沒打算要和她廝守終生,當然也就不會要孩子這種麻煩的東西,說穿了她只是他逢場作戲的對象。
「我以為你愛我……」她哽咽著離開他的懷抱。
「我當然愛你。」他愛她,但時機不對。「現在我們真的不能有孩子,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要我拿掉孩子可以。」她含淚瞪著他。「請你給我一個完整的理由,我听不懂什麼叫作沒打算、不適合。」
她絕不會妄想用孩子來綁住一個男人,但是她也絕不容許自己僅是男人戲要的對象。她要明白這個男人的真心,如果他只是同她玩玩,那她就徹底放棄這段感情,死了這條心。
「我……」齊氏里頭的明爭暗斗,他從來不曾向她提及,尤其是他和施麗茵之間的曖昧,根本無從啟齒。「反正現在就是不適合!」
打死他都不會吐露真正的原因,他不要她知道關于斗爭的骯髒事。
面對說不出理由的男人,她泫然欲泣,心里頭幾乎完全確定他只是個玩弄她感情、不願負責的公子哥兒。
「茹茹,別這樣。」她悲傷的模樣像一根針刺得他心痛不已。「再給我一點時間,只要三年,三年後我—定娶你,到時候你想要幾個孩子都可以。」
他有絕對的把握在三年內把事情全搞定。
「為什麼要三年?」彷佛抓到一根浮木,她追問著。只要給她一個正當的理由,她可以無條件等待。
「因為……我就是需要三年的時間。」
他的回答依舊教她失望。
難道他是想使出拖延戰術再玩弄她三年?
「既然現在不適合,三年後也一樣不適合。」如果三年只是他延續兩人愛情游戲的借口,那麼別說定三年,就是二百年後兩人之間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你這是什麼意思?」隱約听出她話中的決絕,他繃緊了神經。
「你放心,我不會拿孩子拖住你。」不再多說什麼,她拿起自己的背袋就往外跑。
「等一等。」他急忙追過去,卻險些被椅子絆倒。「你要去哪兒?」
沒有回答,她頭也不回地向餐廳外奔去。
她跑得又急又快,只為了在自己放聲大哭之前,遠遠離開這個男人。
她絕不要在玩弄她的男人面前示弱。
一股可能失去她的強烈恐懼,逼使齊少晏在她身後追趕。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追上她之後要說些什麼,只知道不能就這樣讓她離去,偏偏送菜的服務生似乎跟他過不去,三番兩次擋住了去路,讓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沖出餐廳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