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說是不是太奇怪了?」他淡淡道︰「這里是國家風景區,又不是你們丁家的產業,你憑什麼要我離開?」
「我……」被他這麼一說,她頓時說不出話來。「你不走是不是?好,那我走!」
扭過頭,她氣憤地往反方向離去。
「不許走!」他撥冗出游就是為了要捉弄她,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放她走。
他以為他是誰?居然命令她!
她沒有對他多加理會,逕自向前走著。
「你好像忘記我們之間的協議。」眼眸中閃過一絲戲謔,他出言提醒她。
協議!
听見這兩個字,她心驚地停下腳步。
「你可別忘記違反協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他的口吻雖然平淡,但其中的威脅之意卻昭然若揭。
「你到底想怎樣?」她霍地轉過身,咬牙切齒地瞪著他,「目前我正在度假,難道我連休息的權利都沒有?」
「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他霸道地表示︰「在我氣消之前,你整個人都屬于我,請假休息那是你和你公司之間的事,至于我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只要你讓我覺得不滿意,我就當作協議無效。」
有沒有搞錯?
這個男人的要求似乎越來越多了。
一開始只要陪他上床,現在居然要她事事都听令于他,她丁雨倩可不是天生的奴才命,生來讓人使喚的!
「你怎麼可以在協議里濫加條文?」丁雨倩憤怒地對閻仲威揮拳相向。「當初我們說好只有上床而已,現在你憑什麼要我做這個、做那個?」
閻仲威攤攤手,「因為我高興、因為我喜歡、因為我佔盡優勢你非照做不可、因為……」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想看見她就看見她。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不只想和她上床而已,沒事的時候還想多看她幾眼、多逗她幾下。
「因為你喜歡欺負弱小、因為你喜歡看我難過。」她氣到紅了眼眶,「欺負一個沒有反擊能力的女人是不是讓你很有成就感?看一個逆來順受的女人吃苦受罪是不是才會讓你心理平衡?」
望見她的黑瞳蒙上一層水霧,他的胸口不禁抽痛一下。
「怎麼?陪我在山上到處走走、逛逛有這麼委屈?」他嘆口氣,「難道這樣就算是欺負你、讓你受罪?」
她的眼淚總會使他不由自主地心軟,就像兩人纏綿的第一夜,她的淚痕便令他不忍一再要求她。
「可是我、我不想看見你。」她道出真心話。
她躲他都來下及了,哪還有心情陪他散步。
「你就這麼討厭我?」他的表情開始變得僵硬。
「我……」
她討厭他嗎?
說真的,她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的確討厭他用威脅的手段要求她,至于是不是也同樣討厭他這個人……
她似乎無法確定。
他的氣息、他的身影不斷地干擾著她的思緒、她的靈魂,讓她—心只想逃避他、擺月兌他,因為她的自尊不容許她一直想著他,想著這個霸佔她身體的男人。
只是她為什麼會忍不住想他?為什麼他的一切會在她的心頭縈繞不去?
這好像是某種……呃……某種事情的征兆。
難道說……
思及此,她的臉色變了。
噢,天哪!
老天爺怎麼能安排這樣的命運給她?居然、居然教她喜歡上這個霸道男!
喚——不!
「不管你喜不喜歡,現在就陪我去走走!」見她呆愣半晌沒反應,他二話不說就拉著她的手往山上走。
「別踫我……」意識到自己喜歡他的事實,她像被烙鐵燙到般急忙甩開他的手。
嗚嗚嗚——
她不要喜歡他、她不能喜歡他、她不可以喜歡他啦!
「你!」他僵硬的表情開始出現變化,他冷然地進出話︰「我想要你的時候就要你,不分形式、不分日夜。」
她的拒絕令他的心靈嚴重受創,「現在就陪我去走走,听見沒有?」
他的態度同時傷及她脆弱的自尊心。
她發現自己喜歡他已經夠沮喪了,偏偏他還在這當頭對她發號施兮,讓她正處于崩潰邊緣的情緒就快爆發。
「我也是人,不是你豢養的奴隸,我已經盡力表達我的歉意了,你憑什麼一直對我予取予求?」她氣壞了。
除了氣他,她更氣自己。
他完全不懂得尊重她,而她卻喜歡上這個渾球。
「因為我還在生氣、因為我氣還沒消,誰教你得罪不該得罪的人!」不理會她的抗議,他再次拉住她的手。
「你慢慢氣吧,氣死最好!」她奮力掙月兌他的箝制,卻在用力過度的情況下失去平衡,不小心腳底踩了個空。
「啊——」天旋地轉之際,她慘叫一聲摔倒在石板的階梯上。
「喂,你——」他嚇一跳,急忙過來查看她的情況,「你怎麼樣?要不要緊?」
媽媽咪呀,好痛!
除了像要裂開之外,她的腳踝也扭傷。
唉,今天一定是黃歷上的大凶之日,諸事不宜,她才會一早就踫上閻仲威這個大煞星,跟著又差點摔成殘障。
「我扶你起來。」他臉上的霸氣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憂心。
「誰要你幫忙,走開!」
啐,假惺惺的男人!
要不是他,她又怎會摔一跤。
她氣憤地拍開他的手,掙扎著企圖站起身,無奈扭傷的腳踝讓她力不從心。
看她像條蟲似的在地上扭動,他不禁覺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上來!」他轉過身,指了指自己的背後。
「什麼?」她警戎地望著他寬闊的背部。
「我背你。」
「不必。」她現在一肚子氣,根本不想靠近他。
「不許任性。」他沉聲道︰「你的腳扭傷了,再不回去處理會腫得更厲害,你現在立刻給我爬上來。」
哼,這個男人就連幫助別人也這麼霸道!
偏偏他的聲音像能催眠人的魔咒般,讓人不得不遵循他的命令,仿佛不依照他的意思去做就是錯的、就是個任性的壞孩子。
也不知道是他說的有理,還是被他的霸氣所懾服,她竟然乖乖地爬上他的背,讓他背著她走下山去。
回到飯店里,閻仲威立刻向服務生要來一些冰塊,開始幫丁雨倩做冰敷的動作。
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兒?」握著她縴細的腳踝,他用包著冰塊的毛巾輕輕按壓她的傷處。
「好、好多了。」雖然兩人已經有過親密關系,可是當他的大手觸及她的腳踝時,她還是忍不住臉紅。
自從她學會如何自己洗澡後,就沒有人模過她的腳,但現在她的腳踝居然被一個大男人放在手里又握又捏。
她為此不自在地扭扭身體,卻在他的指月復滑過她柔女敕的玉腳時,身體忍不住一陣戰栗。
頓時,她的俏臉變得更紅了。
「你的腳腫得很厲害,看來暫時不能穿高跟鞋了。」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反應,只是專心地觀察著她的傷勢。
「是嗎?」她害羞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唉,這個男人。
他霸道歸霸道,卻十分成熟穩重,這一點和她的未婚夫截然不同。
閻仲威從不嘻皮笑臉,臉上盡是嚴肅冷酷的神情,然而那認真的模樣卻讓人忍不住信任他。
如果她的未婚夫有他一半穩重,或許她會比較樂于接受那椿婚姻。
啐,搞什麼鬼!
她干嘛把兩個人拿來比較?
閻仲威只不過拿她當出氣筒,出完氣就會將她棄置一旁,再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就算她喜歡他又如何?充其量,他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未來兩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