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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湄走進朱孝長的小屋里,一只手就伸進自己的皮包中,掏出防身用的電擊器藏在身後。
這就是她今晚的秘密武器。
她並不打算坐著等死,隨意讓其他男人作踐,她會等待最佳時機請這只色豬嘗嘗電擊的滋味。
只不過現場的情況有些詭異,姓朱的既然邀她過來,為什麼沒有出來迎接?屋子里頭居然安安靜靜沒有半點聲響。
「朱、朱先生……」她忍不住開口輕喚。
還是沒有回應。
難道他故意躲起來想嚇唬她?
不太可能,他那麼胖能躲在哪里?
水湄小心翼翼地四下張望,客廳里全然沒有他的藏身之處,浴室中也空蕩蕩地沒有半個人影,僅剩下大門半掩的房間她還沒有檢視過。
唔,敢情他人在房間里……
喜歡在女人面前要花樣的他,說不定已經月兌得精光,正躺在床上準備給她一個意外的驚喜。
很有可能!
在確定這個可能性後,水湄立刻走到房門前,跟著深深吸了一口氣,為待會兒可能見到的任何「驚喜」做好心理準備。
丙不其然,當她推開房門時就發現朱孝長躺在床上,只不過並沒有想像中的「驚喜」出現,胖嘟嘟的他依舊穿著整齊,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他睡著了?
水湄愣了愣,卻絲毫不敢大意,就怕他故意裝睡,冷不防跳起來抱住她。
她抓緊手中的電擊器,縴指緊扣著開關,跟著躡手躡腳地走過去。
「朱先生……」離床邊約一公尺的距離,她停下腳步再次低聲輕喊。
除了均勻的鼻息聲外,他依然沒有回應。
難道上天如此眷顧她,居然在這個緊要關頭讓這只豬頭睡著了?
真是太好了!
她不禁大大地松了口氣。
那她還等什麼?
生怕吵醒這只豬,她以最輕的腳步、最快的速度離開小屋。
第八章
水湄手持藥單離開了看診室,準備到附近的藥房買藥。
自從度假回來後,她便時常來醫院報到,為了避免自己被關廷毅當成酬庸朋友的工具,她學會了裝病逃避來保護自己。
自她離開朱孝長的小屋開始,她就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裝病並不難,反正她有胃病的前科,只要她皺起眉按著胃,關廷毅也只有相信的份。
沒有任何男人會對一個無精打采、滿面病容的女人有興趣,她相信自己再「病」下去,就連關廷毅會對她失去胃口然後一腳踢開她。
所以她病得理直氣壯、病得理所當然。
「水湄小姐。」
當她準備離開醫院時突然有個聲音叫了她。
她回過頭,就看見一個面目清秀、穿著俐落的女子站在面前,正冷冷瞪視著自己。
「是鄭小姐……」愣了愣,她隨即認出對方的身分。
這位叫住她的女人就是關廷毅的特助鄭思婕,過去兩人曾在辦公室里兒過幾次面。
「是我。」鄭思婕向她點點頭,「好久不見了!」
「小姐也來看病嗎?」雖然兩人有過數面之緣,但是彼此並不熟悉,一時間水湄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隨意找個話題搪塞。
「借一步說話。」鄭思婕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在左右張望之後立刻拉著她來到無人的角落。「今天我是特地來找你的。」
鄭思婕總算說出她的目的。
聞言,水湄不由得滿心疑惑。
兩人之間完全沒有交集,鄭思婕來找她做什麼?
難道是關廷毅特地要她過來的?
不可能。
水湄很快就否定這個想法。
他向來公私分明,絕不會派公司的人來處理私事,尤其是「女人「的事。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她完全想不出對方的目的。
「我想請你離開關先生。」鄭思婕的語氣斬釘截鐵。
「離開……」水湄愣住了。
「不錯。」鄭思婕點點頭,「我不希望你這種人繼續留在關先生的身邊。」
「我這種人?」水湄挑起了眉。
「是的,你這種人。」鄭思婕毫不留情的批判,「無情、貪婪、不知忠誠為何物的女人……」
她的臉上毫無保留地寫著厭惡,「我絕不容許你留在關先生身邊做出傷害他的事。」
傷害他?
到底是誰傷害誰?
水湄忍不住冷笑,「很抱歉,要不要留在關廷毅身邊不是你能決定,更不是我能決定的。」
「只要你願意走,誰也阻止不了你。」鄭思婕搖了搖頭。
「你以為我可以說離開就離開?」水湄冷冷道︰「鄭小姐,我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說你不了解狀況,你的老板是什麼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我當然可以拍拍離開,然後再被他抓回來凌遲處死……」
暗冀盟的勢力無遠弗屆,不管丟到哪兒他有辦法找到她,然後設法將她逼上絕路,這種求助無門的滋味她已經嘗夠了。
「只要你願意離開,我可以幫助你。」鄭思婕語出驚人地表示。
「你打算背叛自己的老板幫助我?」水湄不可思議地瞪大眼。
她相信關廷毅還沒有玩膩報復她的游戲,就算要她走,他也絕對會自己開口,而不會透過自己的特助來傳話。
「這不算背叛,我是為他好。」鄭思婕否認她的說法。
「你想怎麼幫我?」她一點都不認為這個女人有辦法幫她。
「我可以替你造假身分,從此水湄就在這個世上消失,任何人都找不到你,包括神通廣大的關先生。」鄭思婕提出自己的方式。
「你是說變換身分……」
「是的,我有管道可以幫你完成所有的手續,包括學歷證明。」鄭思婕向她點頭保證。
水湄猶豫了。
變換身分就代表她必須放棄過去的一切,任何屬于水湄的點點滴滴都將不再和她有關系。
只是她真的必須這麼做嗎?如果她裝病的方式可行,能夠讓關廷毅盡快厭惡她,日後她還是可以做她的水湄,還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怕被人認出來……
「如果你想通了就打這支電話給我。」鄭思婕並沒有進一步游說她,只是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頭留有行動電話號碼。
水湄下意識地伸手接過。
鄭思婕微微一笑,跟著不再多說什麼轉身便離開,只剩下水湄依舊呆呆地看著手上的白紙黑字。
「小姐!」
身後突然傳來的喊叫聲讓她幾乎跳起來。
「誰?」她心虛地將紙條揉進了手掌心。
「小姐,是我啦!」原來是家里的司機在叫她。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按住自己鼓噪不安的胸口,假裝鎮定地道。
「你進來這麼久都沒出去,我怕有什麼事所以就進來看看。」看見自己嚇著她,司機有些不好意思。
「沒、沒什麼事,今天病人比較多,所以等了比較久。」她隨口找個理由,「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老實的司機一個勁兒地搖頭,「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說,我只是有點擔心而已。」
老板特地要他好好看顧這位水小姐,要是出了什麼差錯,他很難向老板交代。
「陪我去拿藥,然後我們就回家了。」水湄皺起眉頭,一臉不舒服的模樣,「我胃有點痛,想早點回去休息。」
這個司機也算是關廷毅安排的眼線,所以她沒事也得演演戲。
「很痛嗎?要不要我扶你?」見她一副嬌弱不勝的可憐樣,司機心中充滿同情。
「沒關系,我自己走就好了……」她一手按著胃,虛弱地朝他微微一笑。
有時,她真為自己的演技感到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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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關廷毅回到家時,水湄已經躺在床上熄燈休息。
最近她看起來總是病懨懨的,通常他還沒上床時她就先上床,他已經起床後她還賴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