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活著,她就得替未來打算。
她踉蹌地走到浴室正準備梳洗,無意中瞥見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頭站著一個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雙眼浮腫、嘴唇干裂的女人……
這是她嗎?
她看起來好狼狽、好落魄。
看著自己的慘狀,她不禁悲從中來。
為什麼她會淪落到這個田地?
從小為了出人頭地、為了讓人看得起,她比別人更辛苦,付出更多的努力,到頭來她得到的是什麼?
她得到的不是熱烈的掌聲,而是是無情的踐踏。
為什麼她要忍受這種屈辱?為什麼她不能驕傲自在地過活?為什麼她會淪為男人玩弄的工具?
不甘心的淚水終于溢出了眼眶。
她哭了。
倚著牆壁,她發出悲切的啜泣,為自己所受的委屈感到憤怒和傷痛。
第五章
必廷毅說到做到,幾天下來水湄已徹底嘗到遭人隨意玩弄的滋味。
無論是白天或上,只要他想要、他需要,她就得像個般張開雙腿,作為他泄欲的工具,完全沒有說不的權利。
在接踵而來的壓迫下,她並沒有就此喪志,個性獨立堅強的她很快就跳月兌悲苦的迷霧,確立自己的方向——無論如何報復總有結束的一天,他遲早會玩膩這個游戲,屆時她又能做回自己。
她絕不會在這場戰役中輸掉自我,即使他可以威逼她的身體屈從,卻無法左右她的心智。
所以她為自己找了一份翻譯的工作,想把她當成玩物那是關廷毅的事,她絕不能自甘墮落也把自己當成玩物看待。
翻譯的工作雖然待遇不高,但是時間彈性又不必時常外出,比較適合她目前的狀況。為了配合關廷毅的需要,她必須二十四小時待命,普通上班族的工作自然不能說放就放、說走就走;況且他的住處遠在偏僻的海邊,進出只能靠司機接送,出門上班絕對不是個好主意,所以主修德文和企管的她在翻譯社找到一個兼差機會,那就是把一本德文的商業書籍翻譯成英文。
雖然已經晚上十一點多,她依然坐在餐桌前和一疊文件奮戰,希望能早日完成手邊的工作,早日領到報酬。
劈哩啪啦地,水湄正對著筆記型電腦專心的敲著鍵盤,完全沒有注意到關廷毅走進家門的腳步聲,直到他移身至餐桌前,她才感覺到什麼似地抬起頭。
瞥見他冷酷的俊顏,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停下來。
唉,她又不能趕工了!
只要這個男人在家,她就什麼事都不必做,很快他就會把她架到房間做他想做的任何事。
他不發一語,只是冷冷的打量桌上的東西。
「你在做什麼?」他隨意了翻文件,隔了半晌才冷然問道。
「沒什麼,做點事打發時間。」反正她已經完全配合他的需要,任他予取予求,她要做什麼是她的事,她實在懶得跟他多說;要不是怕他又祭出恐怖的手段,她根本不想開口。
她不會忘記,前幾天就為了讓她開口,他是如何凌辱她的身體。
她受夠了。
「做事?」他眯起眼,眸中閃過一絲詭光。
這個女人想證明什麼?居然還打算做事?難道她忘了自己的身分?忘了自己只是個陪人睡覺的工具?
他突如其來拔掉電腦的插頭。
咻的一聲,小電腦無聲無息地斷電了。
「你干嘛?」她發出驚呼,「我還沒存檔……」
完了,她辛苦一個晚上的東西這下全毀了!
他的暴行還不僅止于此,嘴角泛著冷笑,他突然抓起她的電腦往地上砸去。
乒乓一聲,電腦頓時摔成兩截,里頭的零件散落一地,宛若被支解的尸塊。
望著殘破的電腦,她真的呆住了。
「你怎麼可以隨便毀壞別人的東西?」過了半晌,她恢復神智後才憤怒地尖叫出聲。
她真的氣壞了,這下子莫說剛才未存檔的資料不見,就連存在硬碟的東西也保不住,況且這部電腦當初還是她省吃儉用好不容易才買下的寶貝。
對于她的抗議他全然不予回應,只是揮手掃開滿桌的文件,跟著接住她的身體拋到桌上。
「嗚……」縴細的背脊猛然撞上桌面,她忍不住發出痛呼。
「做事?」他一面扯月兌她身上的羈絆,一面諷刺道︰「和我上床就是你的工作,何必多此一舉做什麼事?」
「你——」意識到他的企圖,她不禁又氣又羞,「你瘋了,這里是餐廳!」
雖然時間已經不早了,可是佣人難免在這里進進出出,要是教人撞見,她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這是我的地方,我高興在那兒就在那兒!」他完全不體諒她的心情,一意孤行讓她的下半身赤果。
「你這個混蛋、禽獸、王八蛋……」她憤恨地怒罵,卻被他抓握住雙腿,根本無法起身。
「我很清楚自己在你心目中的角色,你不必一再提醒我。」他用魁梧的身體硬生生頂開她的雙腿置于其中,「這一切全是你自找的,怨不得別人。」
她既然選擇了背叛,甘願拋棄他對她的疼寵,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你就會冤枉我……」莫名其妙受到這樣的冤屈和非人的對待,她不由得心下氣苦。
冤枉?他以一記強烈的撞擊刺穿她的緊窒,回報她的死不認錯。
「啊——」她立時咬住下唇,忍住所有即將出口的痛呼。
他毫不憐惜地佔有身下的女體,動作狂猛而有力。
她癱軟在桌上,承受著不斷傳來的撕裂痛楚。
沒有掙扎、沒有抗議,她知道這一切只是徒勞,只會帶給他更大的樂趣。
他的目的就是要她痛苦,她表現得越痛苦他就越快樂。
她絕不會如他所願。
閉上雙眼,她開始默數,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一、二、三、四、五……
痛苦,有停止的時候。
☆☆☆
水湄的工作泡湯了。
除了和他上床外,關廷毅擺明了什麼都不讓她做,無論是司機還是佣人,全成了道地的「報馬仔」,她的任何動作都瞞不過他的耳目。
她明白這個男人的目的,他打算讓她淪陷在沒有自尊的愁雲慘霧里,借此來摧毀她的心志,讓她鎮日傷心痛苦,最好以淚洗面。
快了,再這麼下去他很快就會達成願望。
經過兩個多月的漫長折磨,她吃不好也睡不好,雖然精神還未崩潰,身體卻率先出現狀況。
她又開始胃痛了。
胃痛的老毛病由來已久,她總是著打工念書,經常有一頓沒一頓地度過,導致她的胃格外脆弱,只要餓過頭或是情緒緊繃,胃就開始拉警報。本來她一直靠著胃散胃乳這些成藥強撐過去,直到關廷毅發現胃況不對才將她帶到醫院,逼著她接受治療;此後更緊盯她的三餐提醒她按時吃飯,她的病情才漸漸好轉。
想不到許久未曾發作的胃病,卻因為她最近飲食不正常,又再度復發了。
水湄拿起佣人替她買來的胃乳,狠狠灌了一大口。
從幾天前的隱隱作痛,到今天的灼熱抽痛,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吃掉幾排胃藥、喝掉幾瓶胃乳,只可惜她的癥狀絲毫沒有改善,反而日趨嚴重。尤其是剛剛晚餐時,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食不下咽,只得彎著身體回到房間,企圖借由胃藥和胃乳來抑止要命的疼痛。
嗚……胃藥和胃乳似乎成了安慰劑,並沒有發揮止痛的功能。
她只得蜷曲在床上,用力按著胃部才讓疼痛略微舒緩。
餅了今晚,也許就會好一點……
無力地閉上眼,她只能祈求上天幫忙。
或許是癥狀稍微紓解,或許是痛得太疲倦,她閉上眼後便模糊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