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
承受著逐漸加快的心跳,楊芷君爬下大床跑到陽台一探究竟,看到唐家傲的座車已停在一樓大門外。
他回來做什麼,難不成知道她今天出院又想帶女人回來羞辱她?
捂住心口,楊芷君驚惶地想著,隨即沖到樓梯口探看情勢。
如果他是帶女人回來胡鬧,她決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這回可不想再坐以待斃,他要鬧就由他去鬧,她要找尋屬于自己的平靜。
不似上回那般喧嘩吵鬧,客廳里只傳來幾道聲響,不一會兒她就看見唐家傲走近樓梯準備上樓。
今晚似乎只有他一個人。
松了口氣,楊芷君躡手躡腳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房中,避免在樓梯口踫上他,否則情況將會變得十分尷尬,在發生那件事之後,她甚至喪失和他說話的勇氣。
輕輕關上房門,她縮回床上拿起剛才那本旅游書籍繼續翻閱;隨著漸近的腳步聲傳來,她心中不安的情緒緩緩升高。
當門把一被轉動,她的胸口不自覺地揪緊,且在唐家傲推門而進時,更幾乎忘了呼吸。
唐家傲俊美的臉上並沒有太多表情,僅瞥了瞥她那張錯愕的小臉,然後大搖大擺走到床尾,將已月兌下的西裝外套和松開的領帶扔在床上。
他的動作十分自然,就像個剛下班回家的丈夫,正在卸除一身的武裝和疲憊。
「今天只有你一個人?」怔忡時,楊芷君順口道出自己的疑問。
「你還期待誰會出現?」他月兌下長褲和襯衫,身上只剩一條緊身三角褲,精壯結實的肌肉泰半在外。
「沒、沒有。」她的臉羞得發燙,急忙垂下頭避開眼前近乎赤果的男體。「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走錯房間。」
既然他沒有打算在她面前胡鬧,為什麼要跑到她的房間來月兌衣服?如果她沒有記錯,他的房間應該在隔壁。
「從今天開始,我搬到這個房間來睡。」他淡然道︰「我想你不會反對吧?」
聞言,她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這個男人居然要跟她住同一個房間?
在她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他已經走進浴室。
直到由門縫隱約傳出沖水聲,她的小臉才垮下來。
反對?她有什麼立場反對,這間屋子上上下下全都是他的,他要睡哪兒她根本沒有權利說話;她心知肚明他並不是在徵詢她的同意,而是陳述他意欲做出的事。
兩人同房只代表一件事,就是他打算享受為人丈夫的福利。
和妻子上床無關乎喜不喜歡、愛不愛,也無關乎有沒有其他女人,試問有哪個男人娶了老婆之後會將這塊唾手可得的肥肉丟棄在一旁?除非當真難以下咽,否則只有常吃與不常吃的問題。
而她完全沒有拒絕的權利,因為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在法律的規範下必須履行為人妻子的義務;畢竟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若非因愛而結合的夫妻不適用于這項條文。
她並沒有忘記之前他對她拒絕行房的指控,但那並非她的原意,她從未打算拒絕丈夫的求歡,只要他不再企圖羞辱她,待她像個妻子而不是個妓女,她願意給他他想要的一切。
想著想著,唐家傲已經從浴室里披著一件浴袍走出來。
「還沒睡,在等我嗎?」他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盯著她微微泛紅的小臉。
「我、我要睡了。」雖然心里已有接受他的準備,可是她的唇舌卻免不了會打顫。
抖著手她關了台燈,眼角余光瞥見他走向床的另一頭;當他順手月兌上的浴袍時,她不由得僵住了。
她急忙移轉視線,硬生生把自己僵直的身體塞進被子里,背著他如同蝦米一樣蜷縮在床鋪的一角。
床墊和被子凹陷和被拉扯後,她知道唐家傲人已經在床上。
在心跳急遽加速的同時,她看到一只粗壯的手臂環著自己的腰,將她半拖半扯地拉到床中央。
她沒有掙扎,只是維持蝦米狀,像塊硬木頭任由他拉扯。
「過來一點,你不怕摔下床嗎?」低沉的聲音中夾雜著嗤笑,他將她縴細的身軀摟進懷里,用自己赤果的身子包圍住她。
他的體溫瞬間穿透她身上單薄的衣料,滲進她羊脂般的雪膚里。
她僵硬地感受從他身上傳來的熱力。
「怎麼了?」她的反應並沒有逃過他的眼。
「沒、沒有。」她幾乎驚嚇得無法出聲。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不禁開始疑惑,除了親吻和,他居然沒有進一步侵犯她的意圖,好像只當她是個人形抱枕。
「放松,你太緊張了。」
她的耳畔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我,我不習慣跟人家這麼、這麼靠近。」她回答得結結巴巴差點咬到舌頭,畢竟被他這樣親匿地抱著不緊張才有鬼。
「何必這麼緊張。」他輕笑一聲,「如果我真的想做什麼,你又能如何?」
明知道自己無力抗拒、明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她還是忍不住全身緊繃;扭了扭不自在的身體,她低喃︰「如果你、你不打算做什麼,能不能放開我,我想睡了。」
「我不會放開你。」他愛憐地撫模她瘦削的臉龐,「不管喜不喜歡,你都得適應我的存在。」
自從新婚之夜他甩門離去後,楊芷君便悠哉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兩個多月不見他的人影,她連通電話也沒打,所以他打算給她一點刺激、一個提醒,提醒她還有一個丈夫存在。
那天他本來只準備讓她又叫又跳地罵人,不料她竟然默不作聲想調頭離去;她的此舉不但讓他感到不悅,更引惹得他大發怒氣,索性來個假戲真做。
怎知他給她的刺激似乎過了頭,第二天早上他在更衣準備上班時,赫然發現她神智不清、全身滾燙地倒臥在外邊的陽台上。
有生以來他頭一回感到心慌。
看慣腥風血雨的他對這份沒來由的心慌感到疑惑和不知所措,甚至不願踏進醫院,生怕她的病容再度勾起他莫名的惶恐。
或許是因為愧疚吧?
棒了幾天,他總算為自己找到滿意的答案。
再怎麼說害她生病住院確實是有點過分。
然而她淡漠的表現依舊令他無法釋懷,有那麼多女人擠祖7d頭等著受到他的青睞,偏偏他的妻子躲著他不把他當回事;除了滿心的不是滋味,她更激發他強烈的征服欲。
這個外表柔順內心卻倔強無比的女人!
唐家傲溫柔地撫過她的秀發,嘴角泛起耐人尋味的笑容。
他一定會征服她的。
他有百分之百的自信,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逃得出他的手掌心,這個女人也不例外。
「如果你願意穿上衣服,我會更容易適應。」或許是感受到他異樣的決心,她的身體微微地打了個寒顫。
「你的丈夫喜歡果睡,你得習慣這件事。」她的不自在讓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難道我得事事遷就你?」她的口氣有點哀怨。
「我有這麼說嗎?」他笑得更愉快,「至少我並沒有要你月兌光衣服睡覺是不是?雖然我喜歡女人什麼都別穿。」
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震得她的神經再次緊繃。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建議還是邀請?
她的雙手反射性地抓緊衣服,生怕身上這唯一的遮蔽物就這樣離她而去;縱然她知道他如果真要強迫她,她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既然結了婚,我們就得適應彼此。」他的吻隨即落在她僵直的頸椎上,跟著把寬厚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
「睡吧!」不再多說什麼,他摟著她閉上眼。
經過數分鐘,楊芷君听見身後傳來規律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