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她臉上有憐憫的表情嗎?梁千若百口莫辯。
她對他並非出于憐憫,而是一份純粹、發自內心的關懷啊!
沒辦法,她只好又很雞婆的重新解釋︰「我認為我之前的態度過于主觀,這是不對的,我現在想表達的只有這些。」
不知為何,她的解釋,蒲司揚一個字也听不進去。他寧可她在不明就里下,為了讓他回蒲園而窮追不舍,也不願見她在知情後像做錯事般唯唯諾諾。
「你為何要一直跟我道歉?又為何要這麼低聲下氣?你愧對的是姓周的一家人,不是我蒲司揚,你不必在我面前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他非得把話說得字字帶刺不可嗎?梁千若緊緊握拳的手輕顫著。
「你說我在裝模作樣?我沒有!」她不甘心的抗議。
「有沒有要問你自己。」他冷冷道。「你為了替妹妹贖罪,陪蒲月雲來到蒲園,你想怎麼伺候她我管不著,不過我沒必要配合你演戲。」
梁千若怔了一下。他怎知千佩?
「不是你說的這樣!」管他是怎麼知道的,現在有比這個更重要的事。
「即便事不關己,念在鄰居多年的份上,只要我幫得上忙就會幫,我不像你說的那麼現實。」
「既然這麼好心,何不去當義工?這世上多的是比蒲月雲更慘的弱勢族群,我相信他們應該能使你這大善人獲得更多滿足感。」
他是在譏笑她還是羞辱她?她氣極。「蒲司揚,你為什麼偏要扭曲我的話!」
真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臭臉男,和剛才溫柔擁吻她的是同一個人,任憑她說什麼他都有理由反駁,好像她有多惹人厭似的,既然如此,他干嘛還要吻她?
「我腦子壞了才會讓你吻我!’她氣呼呼地瞪著他,愈想愈不甘心。
「你不也陶醉得很?」他反諷。.
「蒲司揚,你這可惡的——哇!」
她一激動,忘了自己還在馬背上,當場栽了個大筋斗。
「千若!」蒲司揚大吃一驚。
「啊——我……我的腰……我的腳……」
劇烈的痛楚傳來,梁千若五官皺得像包子,眼淚都流出來了。
只不過痛歸痛,尊嚴不能不顧。
「走開!」蒲司揚的手一湊近,就被她狠狠拍掉。「用不著你扶!」
「讓我看你傷得怎樣。」他不理她的賭氣,再一次伸手。
她照樣不領情,只見她又推又拍,彷佛他那雙手沾了毒。
「看什麼看!你……你想看我斷手還是斷腳?你……這下你滿意了?高興了?」她都痛得口齒不清了還想罵人。
滿意個屁!蒲司揚暗自低咒。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瞧她那張要哭不哭、在她堅決跟隨周永維,盛怒中的父親憤而將她逐出蒲園那天開始——
雖然很遺憾無法听見父親親口說原諒她,但今日重返蒲園為何心里仍充滿了忐忑?她究竟在顧忌什麼?她……
愈想深思,愈力不從心,蒲月雲頭昏的幾乎站不穩。
可在這房里也待不住,她扶著牆,一步步緩慢走出去,只見幾道行色匆匆的人影從她眼前閃過,他們像是正為著什麼事忙得不可開交。
「小姐?」總算有個眼尖的佣人注意到她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我這就去通知桂嫂——呃,小姐,你臉色不太好耶,我看我還是先扶你回房休息。」佣人立即攙扶著她。
「等等……發生了什麼事?大家好像很忙的樣子。」她困惑地問。
「是梁小姐受傷了。」
「梁小姐?」
「就是跟著你們一道來的那位梁千若小姐啊。」佣人解釋。「她從馬背上摔下來,可把桂嫂急壞了,趕緊叫阿成去找醫生回來替梁小姐檢查傷勢。」
梁千若?她愣住。是隔壁梁家一對姊妹花的其中一個?
「她傷得怎麼樣?」她焦急不已。「快帶我去看她。」
她想起來了,她終于徹徹底底的想起每件事了。她競如此縱容自己,以短暫失憶逃避事實……
由眼眶落下的每一滴淚都帶著慚愧,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小姐,你怎麼……」桂嫂奸驚訝,沒想到開門進來的人是蒲月雲。
「雲姨?」坐在床上的梁千若也和桂嫂有著相同表情。
「千若,你還好嗎?」蒲月雲顧不得她們的反應,連忙詢問,一臉擔憂地望向她那條平放在床上、包裹著白紗布的左腿。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梁千若擠出一絲微笑,她說話的同時不禁悄悄瞄向一旁的桂嫂,兩人怪
滿是逞強的臉蛋,以及額頭上滲著的點點冷汗,他知道她現在一定痛極了,可他又不是神仙,沒法子立刻為她止痛,他既無奈又心疼。
「等你看完醫生,我隨你罵個夠。」至少這是縮減痛楚最有效的方法。
想也知道她不會乖乖合作,他「強行」抱起她。
丙然——
「我有準許你抱我嗎?放我下來!」
「蒲司揚,你別裝好心,貓哭耗子假慈悲——啊,好痛!」
「你就是亂動才會痛!」
「痛死也不必你管!放我下來——」
粱千若就這麼一路哇哇叫的被抱回蒲園。
第五章
早晨的蒲園,多了一絲平日少見的緊張氣氛,唯獨長廊盡頭的臥房例外。
蒲月雲人昏沉沉的,她不記得自己醒了多久,只知道腦海中驟然出現數十道殘破影像、一明一滅急促閃爍著,令她十分難受。
「永維,你別丟下我啊……」她有種莫名的不安,卻又說不上為什麼。她知道這里是她的娘家,但她總覺得自己不該來。她並不屬于蒲園,早在她堅決跟隨周永維,盛怒中的父親憤而將她逐出蒲園那天開始——
雖然很遺憾無法听見父親親口說原諒她,但今日重返蒲園為何心里仍充滿了忐忑?她究竟在顧忌什麼?她……
愈想深思,愈力不從心,蒲月雲頭昏的幾乎站不穩。
可在這房里也待不住,她扶著牆,一步步緩慢走出去,只見幾道行色匆匆的人影從她眼前閃過,他們像是正為著什麼事忙得不可開交。
「小姐?」總算有個眼尖的佣人注意到她了。「太好了,你終于醒了,我這就去通知桂嫂——呃,小姐,你臉色不太好耶,我看我還是先扶你回房休息。」佣人立即攙扶著她。
「等等……發生了什麼事?大家好像很忙的樣子。」她困惑地問。
「是梁小姐受傷了。」
「梁小姐?」
「就是跟著你們一道來的那位梁千若小姐啊。」佣人解釋。「她從馬背上摔下來,可把桂嫂急壞了,趕緊叫阿成去找醫生回來替梁小姐檢查傷勢。」
梁千若?她愣住。是隔壁梁家一對姊妹花的其中一個?
「她傷得怎麼樣?」她焦急不已。「快帶我去看她。」
她想起來了,她終于徹徹底底的想起每件事了。她競如此縱容自己,以短暫失憶逃避事實……
由眼眶落下的每一滴淚都帶著慚愧,她心中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小姐,你怎麼……」桂嫂奸驚訝,沒想到開門進來的人是蒲月雲。
「雲姨?」坐在床上的梁千若也和桂嫂有著相同表情。
「千若,你還好嗎?」蒲月雲顧不得她們的反應,連忙詢問,一臉擔憂地望向她那條平放在床上、包裹著白紗布的左腿。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梁千若擠出一絲微笑,她說話的同時不禁悄悄瞄向一旁的桂嫂,兩人怪怪的眼神都有著「幸好司揚這時不在房里」的默契。
「雲姨,你怎麼哭了?我沒事,你別緊張啊!」梁干若發現她眼中含淚,心里很過意不去。「我不過扭了腳,只要多休息,很快就能復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