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來,先坐著。」
「出去!」凌苑苑猛推他、猛扯他,這道逐客令下的可粗魯了。
「苑苑,我有話跟你說。」他一手抵著牆,堅持不動。
「要說回你家去說!」她使盡吃女乃的力氣一推再推。
扁是他拿著戒指前來這一點,他們就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苑苑,你別鬧了!」
「出去、出去!」
「苑苑——」
凌苑苑比牛還頑固,怎麼說也說不听,仿佛當他是瘟疫的直往大門推去。
力氣不如人,她就用捶的、用踹的,使盡所有下流招數。
霍子擎火了!
「瘋婆娘!」他反手捉住她,一把扔進沙發。
她欲起身,他壓住她,大喝︰「你再不給我乖乖听話我就打你!」他已經氣到口不擇言了。
「打呀、打呀,誰攔著你了?」她胡亂叫嚷,比他更激動。「最好把我打到流產,一了百了,免得我還要為怎麼處理他大傷腦筋。」
「流產……」霍子擎一愣。「你懷孕了?」
「是又怎樣!」她沖著他大吼,像是氣的想咬掉他鼻子。
他愣愣的將視線移向她依然平坦的月復部。「我不知道,抱歉,我剛才不該那麼粗魯,你沒事吧?」他這才想伸手「秀秀」她的月復部,就被她一掌拍掉了。
「我身強體健、刀槍不入,怎麼會有事?就算來個過肩摔我也挺得住!」她硬是賭氣的道。
她一副要哭不哭的,臉上漲滿了憤怒的紅光,看起來有點滑稽。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听你說過?」他忍住笑意,輕聲問。
「都弄成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她眼眶懸著淚,像是有著莫大委屈似的。
「我不會嫁給你,你也用不著因為我懷孕而娶我,我自有辦法解決。」
「什麼辦法?墮胎?」他故意激她。
「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渾蛋呀!」她怒吼。
他哪里渾蛋了?還不都是她給他亂加罪名。「那就是想生?」
「不關你的事。」她冷哼,別過頭。
「你不怕挺個大肚子回家會嚇壞你父母嗎?」
他的手又模到她月復部,照例挨了她一掌。
「他們已經嚇過了啦。」
「什麼?」霍子擎眼楮大張。「你父母知道了?那——」
他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父親那天看到他會這麼生氣,原來如此。
「你一定又亂講話了。」他拍拍額頭,很是無奈。「你這一胡鬧,你父母對我還會有好印象嗎?我看我下回拜訪你父母可有得尷尬了。」
「有人說要你登門拜訪嗎?無聊。」她不屑的撇嘴。「我們很快就沒關系了。」
霍子擎搖了搖頭,笑笑。「別再賭氣了。那只戒指從來就不曾真正屬于過何詩卉。」
「騙人!」她才不信。「芳姐明明說她親眼見過——」
「許明芳是見過,何詩卉也確實戴過,但將這只戒指交給何詩卉的人不是我,是我母親。」
凌苑苑一臉問號,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
「那天,是我母親的生日,何詩卉為了不使我母親失望,便戴了戒指出席生日宴,許明芳當時還是我母親的助理,所以她也在場,她從我母親口中得知這只戒指是結婚戒,但她並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霍子擎從容陳述,平靜的像在說著別人的事。
「這戒指是我外婆留給我母親的。听我母親說,這是外婆的初戀情人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可惜他們因家庭因素不得不被拆散,外婆後來嫁給了外公,她卻依然忘不了初戀情人。
「母親說,在她還小的時候,外婆經常抱著她、訴說以前的故事,由于外公並不知情,這只戒指外婆一直戴在手上,直到我母親結婚的時候,外婆才將手上的戒指送給我母親,初戀情人的定情物包含了無限的祝福,她將戒指送給我母親,就是希望我母親的婚姻能得到祝福。」
他從口袋模出了戒指,舉到她面前。
「我父母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不知是不是它的功勞?」他半開玩笑的說。「我母親希望我未來的老婆也能戴上這只戒指,如果它真有這麼神,我們拿它當傳家之寶你看如何?」
凌苑苑怔怔望著戒指,出了神。初戀情人的信物、兩代的交替,這戒指也算是小有來頭了。
「你……」凌苑苑半信半疑。「你該不是編故事騙我的吧?」
她知道他母親已于兩年前過世,她連想找人對質都沒辦法。
他擰一下她鼻尖,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這事我父親也知道,你可以立刻打電話去瑞士求證。」
他父親自從退休後便移居瑞士養老,過著清閑的生活。
他不由分說便拿出手機、貼上她耳朵,速度之快速凌苑苑都傻住了。
「你順便再問問,那戒指是不是我母親自己送給何詩卉的,一次問清楚免得麻煩。」
凌苑苑飛快搶下手機,關上。「問什麼問!你爸又不認識我,搞不好他還以為我是神經病。」
她有點糗的將手機塞回給他,看他似乎挺有把握的,這一次就相信他吧。
「我不問這個啦,我要問別的。」
不知為什麼,她心里忽然舒坦多了。原以為他是用當年特地為何詩卉所準備的結婚戒指轉送給她,同樣的戒指、不同的來由,其意義也大有出入。
他並沒有拿她充當何詩卉的意思,是不?
「你不是很喜歡何詩卉嗎?那干嘛不自己送?」雖然一講到「喜歡何詩卉」這幾個字心里還是酸酸的。
「想送也得有人要,她又不嫁給我,怎麼送?」
看來她應該不會再發瘋了,他坐直起來、放她自由,他怕被壓久了她肚子會不舒服。
望著她的月復部,他覺得很新鮮,想不到自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要當爸爸了。
「你也真是的,懷孕了也不說。現在幾個月了?」他忍不住念她幾句。
「三個多月——先別說這個啦!」她像是被翻仰的烏龜,四肢在半空中掙扎了一番才爬了起來。「何詩卉不嫁你?她為什麼不嫁你?」她急切的整個人巴在他身上,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何詩卉不喜歡你嗎?可是芳姐明明說你們從小認識、還一起出國念書,感情很好也很穩定。難道是你死纏著人家,其實何詩卉根本就不喜歡你?」
「既然你這麼有想象力,那就自己編好了。」
「什麼我自己編——說啦,快說啦!」
她干脆一坐在他大腿上,兩手分別揪著他左右領口,不時扯動。
經過剛才的掙扎,她頭發也亂了,一張微微漲紅的臉頰透著粉暈,明亮的眼楮、潤澤的唇瓣,嫵媚中有抹純淨可愛的氣息。
「你到底在急什麼?」他故意慢條斯理的。
她愈急,他就愈忍不住想逗她。
「這事我從幾百年前就憋到現在,好不容易終于可以弄清楚了,你說我能不急嗎?」她眼楮大睜,語氣夸張、表情更夸張。
他知道她憋的很辛苦,光是從他去香港前她所有的失常表現看來,他即可理解。
「也許這就是你和詩卉最大的不同吧。」他揉了揉她的發,滿是寵愛。「詩卉有很多話都放在心里,旁人往往無法理解她的思想。我和詩卉在一起這麼多年,連我也不敢說完全了解她。」
他苦笑。「我只能說詩卉是個很好強的女人,這或許和她父親重男輕女的觀念有很大的關系,詩卉的母親是小老婆,在家里本來就沒什麼地位,加上詩卉又是女兒,他父親對她們母女自然就比較冷淡,而這正是推動詩卉往上爬的力量,她一直都想證明給她父親看,女兒不比兒子差,兒子能做到的事女兒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