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會氣到扛起整張床來摔嗎?」田心沒好氣的嘀咕。
「把床弄壞的方式有好幾種,不一定是摔……」
第九章
小紅怯生生的擺上酒菜、水果、毛巾,每放下一樣東酉手便抖一次。
連呼吸都只敢偷偷吸了,眼楮也不敢亂瞟,他們究竟要僵持到何時呀?
兩人隔著一張大型的沙發桌遙遙對坐,不動、不出聲、只是干瞪眼。
又不是在玩大眼瞪小眼——
「你出去。」
冷不防蹦出的男聲嚇著了小紅,手一軟,正要遞給這位項公子的毛巾也跟著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
她漲紅臉,有些狼狽的蹲下去拾起毛巾,再趕緊重新換上干淨的毛巾。「項公子,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不過是掉了一條毛巾,她卻像犯了滔天大禍般的惶恐。
小紅抬起頭看向項千擎,頓時愣住。沒想到迎上她視線的是鈔票——百元美鈔,有好幾張……
「沒事了,你可以先出去。」項千擎對她說道。
小紅又是一楞,他的聲音是溫柔的並且帶有微笑。
好……好迷人的笑容!小紅一時失了神,只曉得傻傻地望著他。
哎喲!他干嘛呀!對著小女孩賣弄瀟灑不嫌肉麻嗎?田心起碼已經在心里唾棄他不下一百回了。
小紅伸出顫抖的手拿起那些鈔票,她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的小費.她又激動又開心。
「項……項公子,謝……謝謝……謝謝……」小紅興奮的連話都說不好,又是哈腰又是鞠躬的退下。
項千擎重新回到田心臉上的眼神.溫柔倏地一收,恢復到之前的慍色。
田心說不出有多麼火大,他是什麼意思?對別的女人和顏悅色,一換作是她就擺上臭臉!
「你!」她整個人從沙發上彈跳起來。
「激動什麼?你想翻桌子嗎?」他的冷笑像在挑釁。「原來仙樂絲的紅牌都是用這種態度對待客人的?」
田心一看見他那既可恨又礙眼的笑容,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好,他想來這套是不是?
「喝酒!」她粗魯的捉來一瓶酒,斟人酒杯,並走過去把酒杯塞到他手里,而過大的動作使酒都溢了出來。
她仰頭一口飲盡.卻發現他連動也不動。
「還不喝?哪有來這兒不喝酒的客人?喝啊!」她不像請人喝酒,倒像極了逼人喝酒。
他不回應.只是定楮望著她。
田心仿佛看見他黑眸中浮出幾個字……
懶得理你這個瘋婆娘!
「不喝是不是?」她又搶回他的酒杯,大聲說道「那就快把該辦的事辦一辦吧,要先洗澡還是直接做?」
項千擎怔了一下,像是沒料到她會扯到這種事上頭。「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你鬧不累我看的人都累了!」
真教人生氣!他也坐不住了,豁然起身。「我不是來找你吵架的……」
她忽然沖上來,兩手對準他領口一抓,胡亂拉扯。「客人來找我們這種女人當然不是為了吵架,是為了上床。」
她又拉又扯,像八爪章魚似的拼了命想月兌下他的外衣。
「你……你是不是有毛病?」他惱火的咆哮,干脆自己伸手扯掉外衣。
離開主人的衣服頓時失去重力,田心不受控制的連人帶衣摔倒在地。
「你知道你自己現在像什麼樣子嗎?」他不去扶她,只是由上而下怒視著她。「告訴你,現在就算你月兌的一絲不掛躺在床上,我都懶得踫你!」
田心恨恨的瞪他,好,說得好,就沖著他這句話!
她自己慢慢爬起來,放到肩膀的手指,勾下小禮服上的第一條肩帶——
仿佛細繩一般的肩帶,月兌去毫不費力;接著,第二條……
「你……」他忽然有種感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這女人真是比土匪還土匪,他愈說她愈故意,擺明了要跟他作對。
失去肩帶支撐的薄絲順著她迷人的曲線滑下,不過是一瞬間,她身上的遮蔽物只剩一套內衣褲了。
豐滿的被聚攏在酒紅色的當中,雪白的肌膚襯得那抹嫣紅更是異常艷麗,而平坦的小骯之下是一件同色系、小的簡直不能再小的底褲。
他目不轉楮望著半果的她……倏地,田心神經一繃,不只是因為他的目光,還有……
她忽然想到在自己下半身,有個蠻可笑的玩意兒——那種經常出現在女郎身上的吊帶襪。
唉,都是美娜姐害的,說什麼這玩意兒很性感,尤其是踩上高跟鞋之後,看起來更性感。
「男人像斗牛一般,看到紅色便會有種莫名的亢奮。」這句也是美娜姐說的,田心決定拿來用用。
她縴長的手指故意在四周逛一圈——
可笑就可笑吧!現在不是她害羞的時候了。
雖然,一把火已經猛烈地燒了上來……
雖然,所有屬于男人的原始本能全在瞬間被喚醒…
雖然他幾乎想沖上前緊緊擁她,狠狠吻她,但他還是必須潑她冷水。「我討厭紅色。」
呃……田心一愣。這麼巧?他什麼顏色不好討厭,就一定非討厭紅色不可嗎?
「那……那你喜歡什麼顏色?」
「膚色。」不小心說出真心話了。
就是什麼都不穿?想一想——好吧!反正她的身子他早已看遍了,沒差……
「你做什麼!」他突然大聲喝道。
她頓了一下,靜止于正在解開的動作。「你不是討厭紅色嗎?那我就把它月兌掉啊!尊重嫖客是妓女應盡的義務。」
她說這是哪門子鬼話!
「不準月兌!」
已經月兌了,幾乎和他的吼叫聲在同一時間完成。
好別扭的感覺,她整個腮幫子都熱了起來。田心在心里對自己下著命令︰別臉紅,千萬別臉紅,這時候臉紅就顯得很不專業了。
她簡直像只燙熟的蝦子,何止臉紅,連身子都紅了。
項千擎咬牙瞪視著她,她偏要跟他作對是不是?
餅去的影像仿佛倒帶似的不停在他的腦海中重覆播映——
他的手揉捏著那充滿彈性的,口中恣意吸吮著那粉女敕的……
熊熊欲火猛然燃遭全身……
有一段時間沒踫她,不是不想念,實在是因為太忙了。而現在她就這麼赤果果的站在地面前,天曉得他有多麼想要她、一次又一次,直到耗盡最後一分力氣……
但現在不行,他不想在她誤解他的情形下要她。
糟糕,接下來該做什麼呢?她總不能像個傻瓜似的一直站著吧——
他忽然撲向她!
「哇!」她驚叫連連的往後退。
他捉起她就往床上摔去,動手扯她的吊帶襪。
也……也沒必要這麼猴急吧!他動作好粗魯,那條吊帶都快被他扯斷了。「你……很痛呀!你……你……」
腦海霎時閃過一絲念頭——對哦,差點忘了誘惑他是有目的的。
她開始尖著嗓音大叫︰「你剛才不是說我月兌光了,你也不想踫嗎?那你現在又在做什麼?你……你只會說大話!項千擎,你根本就……就……沒出息!你沒種!下三濫!大婬蟲……」
她很歇斯底里的動起來亂吼一通。
在這場激烈的肉搏戰中,她負責動口,有人則負責動手。
什麼?
待田心警覺事態嚴重,為時已晚。
他扯下她的吊帶襪不是為了辦事,而是拿來當綁縛她的工具!
「喂,你……」他的力氣好大,她怎麼都掙月兌不了。
他將她兩手翻轉向後,和其中一根床柱綁在一起。
真是的!美娜姐干嘛花幾佰萬去買一張利于犯罪的大床呀!
「你……你……你……」她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你以為我把你捉到床上做什麼?」他調侃的笑道。
「讓你失望了……我很有出息也很帶種,害你誘惑不成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