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愣,眼楮來到她的胸脯,滿臉的無奈,「它們差點把我悶死。」
薏卿忙著放下手,羞得無地自容。「誰叫你亂動的。」
「我只是要拿澡巾。」
「可是你一動,那些泡沫……」泡沫!?她忽然瞪向水面——
哇勒!現在是什麼情形?她怎麼幫人家擦背擦到浴白里了?
跋緊從浴白里爬出來,渾身濕透的她,看起來狼狽極了。
「我看你也順便洗個澡好了。」
「我不是泰國浴女郎!」不是什麼事都能「順便」的,好嗎?
澤優頗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泰國浴?那旁邊可能還需要一個救生員。」
她一听,差點噗哧笑出來。
「不過我確定身材是沒問題。」他接著下文說。
「你——」羞憤交加的薏卿,一句話月兌口而出︰「你去死啦!」
嗯?澤優眉一挑,似乎很訝異。
包驚愕的人卻是薏卿。她剛纔做了什麼?她瘋了不成?她怎麼忘了自己還踩在人家地盤上?萬一激怒了他……
丙然,她瞧見他在抬腕表了!
薏卿訝呼︰「你……你想干什麼?」
「我找程金……」
「喂!你是男人,不要動不動就找打手好不好?你就不能有點風度嗎?」
澤優眨著充滿笑意的眼楮,「我找的是幫手,我洗好澡了,想起來,這跟風度應該是沒有關系吧?」
「呃?」是這樣啊?她的兩扇長睫揚呀癌的。
濕透的衣衫熨貼著她的身軀,一覽無遺的玲瓏曲線惹人遐想,尤其是深陷那雙腿間的濕痕,絲薄衣料隱約可見黑色暗影,更是讓人為之血脈債張。
方纔與她摩蹭過的肢體,還殘留著對她滑細肌膚的記憶,而視覺的饗宴,對任何機能正常的男人,更形成難以抗拒的誘惑……
在體內某種久蟄的知覺完全蘇醒之前,澤優給了她「忠告」︰「更衣室里頭有睡袍,我想你把衣服換一換比較妥當。」
順著他的目光,薏卿低頭望著自己一身的狼狽,在程金的腳步聲傳來的前一秒,咻地,她往更衣室鑽人。
這一夜對薏卿來說,似乎格外漫長。
經過一場沐浴風波,她開始警覺任何可能接踵而至的意外狀況。
坐在沙發上,她瀏覽了下,纔發現這個房間好大。一進門是兼具會客、辦公的起居間等等,再往里頭延伸,半敞的落地拉簾可以窺見那張四柱大床,紫色的天鵝絨幃幔在輕輕飄動。
地,拉簾被完全拉了開來。
「卿卿,你過來。」床上的男人在呼喚她。
薏卿心頭一窒,在程金虎視眈眈的眼光之下,她躊躇的腳步還是來到床邊。
她的目光落在瑰麗的絲被繡紋,心里不免嘀咕。這男人上床了不快快睡覺,還想干什麼?莫非還要來個催眠曲或床邊故事的?
「還有什麼事?」透過低垂的睫毛偷望男人一眼,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呼!萬歲!薏卿由衷感激他的體恤。「謝謝……」然後轉身就走。
「你上哪兒?」
「回我的房——」她恍然地笑問︰「對厚!忘了問哪間纔是我的房間——」
「程金,帶她過去。」澤優帶著一絲笑意望著她生動的表情。
「不、不用了!」薏卿聞言,十分委婉的謝絕︰「告訴我是哪一間,我自個兒過去就行了,不必麻煩……程先生。」
「不麻煩,就在隔壁,很近的。」程金卻轉身,徑自邁開步伐。
薏卿很識相,不敢再推辭,跟在程金後頭走了兩步,來到一面牆前。
要干什麼?正當薏卿萬般詫異的時候,突地,那道牆緩緩開啟……
一模一樣的四柱大床,落入她的眼底。
「喏,你就睡這兒。」程金努努嘴。
「就這兒?」薏卿張大嘴,全身血液瞬間凍結。「這就是我的房間?」
「這不像嗎?有床、音響、電視、梳妝台、衣櫃等等,該有的都有啊!」
「可是……」
程金不理會她,自顧自說著︰「以後出入的時候,拍牆面這里,就會自動開啟,喏,就像這樣子……明白了嗎?」
不明白!
丟下解說中的程金,薏卿的腳步快速踅回,走向床上的澤優,大聲抗議︰「你騙我!」
「我騙了你什麼?」澤優泰然的表情,顯示她的反應早在他意料之中。
「你不是說我住棒壁?」
「那就是隔壁!」程金跳出來搶話︰「你當自己是來度假的嗎?還嫌東嫌西的!」
「我不是嫌,只是……」僅僅是一牆之隔的兩床,就叫「隔壁」?
「你不用多心。」洞察她神色的澤優,開口說︰「這樣安排只是為了方便照顧我。」
程金又插嘴了︰「有什麼好多心的?方少這個樣子,難不成還怕他半夜偷偷爬上你的床!」
薏卿聞言,臉頰迅速一熱,又難堪又生氣。
「不好笑!」不知哪來的勇氣,薏卿對著程金咬牙切齒,「你怎麼可以拿方先生出來開玩笑!?這樣子嘲笑自己的主子,實在太過分了!」
「呃?」現在是什麼場面?程金掃了方澤優一眼,眉頭一皺,成了悶嘴葫蘆。
「卿卿,你別怪程金,我相信他沒有嘲笑我的意思,何況,他說的也是事實……如果你介意,那麼我叫程金另外安排房間。」
程金一張黑臉頓時皺成一團。要命!方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艾自憐了?
包難堪的人是薏卿。她是不是太……太過分了?人家需要照顧也是情非得已啊!
她猛搖著一顆小頭,「不用……不用另外安排了,這樣子就好了。」語氣梢頓,薏卿舌忝著唇辦,十分委婉地道︰「其實你不要灰心,我想……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你要對自己有信心。」
「你真的這樣想?」澤優感覺心頭被扯了一下。
「當然。」薏卿毫不思索的回答。同時想象著他挺立的英姿……噢,夠了!邪念啊,請勿再度光臨。
真正覺得「夠了」的人是程金。床上的男人此刻正擺出一副「我需要安慰」的樣子,而那個原本哇哇抗議的女人,居然也開始扮演愛心天使了!
程金終于知道什麼叫作「同手過招,不必出手」。擺擺手,他直接朝外頭步出。
他可以很放心的離去了,今晚這女人絕對不會再吵著要「分房」……也許再過不久,連床也不用分了!
呵呵呵……腦海然閃過一個影像,程金的笑容倏地僵硬。
他想到岩尾由子。
要說服由子不再扮鬼並不難,只是……想到澤優的話,程金倍感苦惱的是——什麼叫「非常手段」呢?
薏卿緩緩睜開眼,瞪著床邊作響著的電話,呆了片刻。
這是哪兒?
倏地,牆那頭傳來程金的咆哮聲,快速撬開她的記憶庫——
「王薏卿!你睡死了是不是?現在幾點啦?你再不接電話,我就直接過去了……」
踫!慌張想抓起話筒的薏卿,整個人從床上摔了下來。
程金這通MomingCall,開始了她在方家的日子,同時也開啟了她悲慘命運的序曲!
也許有必要先把遺書寫好吧!她想。寫什麼呢?一個幫忙還債的可憐弱女子,終究不敵豺狼凌虐,在受盡折磨之後,壯烈犧牲……
嗚嗚……在這一刻,薏屻終拎船頭讓自己成為小說里的女主角了。
幾分鐘後,門外的程金又開口︰「方少說讓你睡,你高興幾點起來就起來,從現在開始,你就算睡死了也沒人管!」
這一個的利爪已除,解除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