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卻還是覺得很不痛快?」他的聲音好沉好柔。
「嗯。」低垂的頭點了點,她吸著鼻腔,哽咽道︰「我是難受,因為我……我嫉妒,我只要想到你跟別的女人親密的樣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我又一直告訴自己,你的身分條件就算有女人主動示好,也很正常,我要識大體,我要明事理,我不能太小器了,我.」
她擰著眉尖,愈是往下說,一張小臉愈是緊繃,最後索性也不說了。
展煜揉著兩鬢,內心申吟。
不過就是在吃醋嘛,瞧他這可憐的蠢妻,居然把自己搞的這般為難?
盤腿坐在床鋪,不急著解釋的展煜,反而托著腮子,慢斯條理問︰「你真的辦得到嗎?」
「我……」幸蘊睜眼望著丈夫,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時候,他居然還這般殘忍的質問?
「也許是我真的高估自己了。」嘟著嘴,她的口氣僵硬。
展煜隱約逸笑,清清喉頭,續問︰「就像你剛說的,假如說現在真的有個女人告訴你,她喜歡你老公,希望你成全,你說呢?」
「她休想!」毫不思索的答案,源自心底的吶喊。
他帶著更明顯的笑意,持續加強火力,「要是我跟別的女人在床上,正好被你看見,你第一件事想做什麼?」
幸蘊睜大眼,腦中跳月兌出來的,也是最直接的答案,「拉你下床。」
展煜差點被她直接的答案逗笑。他繼續煽風點火,「可是,那個女人要是死纏活纏,甚至當小老婆都願意,那你就沒轍了啊?」
幸蘊張大嘴,喘口氣,滾滾的怒潮終于決堤。咬牙切齒的唇間迸著氣音,「混帳!去──」
「嗯?」他揚眉的挑釁表情,成功釋放幸蘊卡在喉間的余話。
「去她媽的王八蛋!她不要臉、下流、無恥──」轟地,幸蘊破了生平的分貝記錄。
刻意撩撥她情緒的展煜,雖然滿意獲得想要的結果,卻也被小女人的爆發力給震懾住。
將那個捉狂的小女人摟過懷里的那一刻,他開始體會到什麼叫自討苦吃。
「還有你!展煜,你好壞!你壞死了!你欺負人……」嗚咽一聲哭倒在他懷里,她擰著拳頭如雨般的往他胸膛落下。
「沒事、沒事了,剛剛都只是假設啊。」識相的就快滅火。「你听我說,襯衫的口紅,應該是昨晚布朗小姐不小心滑倒,我扶她的時候留下來的,那我中午也是陪她吃飯,她是美國來的客戶,因為有重要合約要談,我總不能失約……」
听著展煜的解釋,幸蘊停止舞動的拳頭,頭往他懷里埋得更深了。「你為什麼不早點說?還說那些五四三的?」
「不說那些五四三的,你能罵得這麼過癮嗎?罵完了,心里是不是痛快多了?只是……噴。」
嗚……幸蘊開始死命的想記起剛才自個兒罵了什麼?他怪里怪氣的笑聲傳來,讓她惱得又揮出拳頭。
「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也不會那麼沒修養。」
「修養一斤值多少?何必把自己弄得這麼別扭?再說……」他捧起她的臉,輕吻淚珠,「我是你的丈夫,你本來就有權力維護自己的婚姻。懂嗎?你這個小傻瓜,吃醋就吃醋,從達官顯貴到販夫走卒,都是一樣的。」
「噢,是你說的喔。」她把玩著他的衣扣,撒嬌,「那要是你剛才的假設成真了,那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你想怎麼樣?」他讓自己的聲音听來十分認真。
小嘴一噘,小貓咪的利爪露出來了。「我就狠狠一腳把那個女人踹下床去!」
「然後呢?」他翻身壓住她,目光開始邪惡,「是不是換你上床?」
她綻著甜美的笑,然後咧嘴道︰「是啊,我會跟著上床,然後──」她比了個「喀擦」的利剪動作。
展煜睜眸,「你這狠毒的巫婆。」他的嘴唇貼在她耳畔輕舌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這麼狠心下得了手?」
騷癢的感覺讓她縮了頸子,直往他懷里躲避,卻造成更劇烈的摩蹭。
「看來,我必須讓你跟‘他’好好培養感情。」他賊笑,扯落她睡袍,讓她半果的面對自己,然後俯身含住其中一顆蓓蕾。
「不要……你住手──」她低吟,卻看見他攤著兩手在空中表示「清白」──他的手什麼也沒做。
不,是住嘴。把緊伏臥在胸脯間的那顆頭顱推開,她忍耐著體內被燃升的欲火,「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喔──」可懇著的聲音還是不得不吐。
「什麼?」他的舌頭往下探,逗留她小骯畫圓……
「你為什麼娶我?你是不是……跟別人說的一樣,只是想找個人幫你生小孩……停、請你先停下來,我一定要先知道。」她夾緊的雙腿,嚴正聲明。
展煜停下來了,逸出類似咒罵的嘟噥之後,抬頭看著她,「是志揚說的?」
「你……別管誰說的,我只要听你說的。」剛才有把志揚給抖出來嗎?從老公那殺無赦的表情,看來于志揚的下場堪慮。
「要我說是不是?好,那我就告訴你,是的!你以為我找人生孩子是隨隨便便的嗎?只有我最心愛的人才夠資格,才能成為我的妻子,才能跟我一起生孩子,而這個人就是你,現在听得夠明白了嗎?」
頓兩秒的時間,他對她嚴厲警告,「還有,如果你心里是高興的,就不許掉淚!你是存心讓我心里難受的嗎?」
緊接的,是她一頭栽往他懷里拚命摩擦的動作,誠如展煜所料,當她再抬頭面對他的時候,只剩泛紅的眼,還有被搓紅的鼻頭,再不見一滴淚。
她沒流下一滴淚水,只是癟嘴,「我很高興,我沒掉淚。」
展煜心疼的撫著她的臉,嘆息般的沉聲道︰「我只是要你快快樂樂,不希望你有任何煩惱,任何風雨都有我幫你去擋。」
「那我呢?你想過我也是這般期盼嗎?我也一樣希望自己能為你分憂解勞,可是你卻什麼都不告訴我,甚至還故意瞞著我?你公司分明出了問題,對不對?」
展煜皺皺眉頭,緩緩坐起身子,半晌,他幽幽道︰「你知道嗎?我母親,你的婆婆,在別人眼中是那麼顯貴,可是我卻看得很清楚,她肩頭的擔子有多沉重。我不想讓你跟她一樣,雖然說你還是要接受不可避免的壓力,可是至少……我能做的,就是減少自己帶給你的那部分。這樣說,你明白嗎?」
「煜……」
「不告訴你,一方面除了我自信有能力解決,另一方面,其實也怕你又胡思亂想,認為是自己帶衰。你真的很傻,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是個楣女,那麼,你就真的非我莫屬了,就讓我把福分撥給你吧。」
「可是我不要啊,我愛你,我不能害你福薄!」幸蘊環抱著他。
「你沒听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這句話嗎?是福是禍誰知道呢?什麼是倒楣?車子拋錨是倒楣,可是車子沒壞的話,說不定會因為車禍掛了,你說是不是?我甚至在想……也許老天爺把你這個楣妻送給我,就代表看得起我展某人,這就叫‘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再有任何疑慮的話,那就是太不給我面子了,嗯?」
幸蘊被他的謬論給逗笑了。
「公司那邊的事已經獲得解決了,現在你的問題我也回答了,那該NG的部分是不是……」他順勢覆在她的兩腿之間,隔著薄薄絲袍傳遞掌溫。
幸蘊嬌笑著推阻,「現在還不行……你先去洗個澡吧。」
「啊?」展煜想到什麼,露出可怖神情,「不會吧?你的親戚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