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知道了,是濱崎那個無賴?」濱崎泓──如果瓔子沒有跟她落跑的話,這時候他已經成為松本家的東床快婿。
「你住口!」禿驢果然反應激烈。
嗯,很好。事至此,步姿已經可以斷定幕後指使者是誰了。
「不論是誰指派你來的,你這板機一扣的話,我想……誰都別想找到瓔子!」步姿抿唇勾著冷笑。
「不想死的話,就把瓔子小姐交出來!」
「我當然不想死,如果我就這樣子掛了,豈不是太可惜了……」綻著甜笑,眸子一個溜轉,滲進了另種風采──那是一種足以迷惑男人的嫵媚。
「說的是,像你這種女人,就這樣子死了太可惜。真搞不懂,女人跟女人有什麼好的?嘿……你肯定是沒試過男人的滋味……」男人的言詞開始輕佻,槍口也隨著手移動,從她的頭頂、胸脯……一路滑下。
痹乖喔,再往下一點點……步姿噙著笑意,有所期待。
而不遠處,段磊的跑車靜靜停下,探往車窗外的望遠鏡,鎖定了彼方。
「怎樣?人呢?」幟月緊張問道。
「還好……還活著……」望遠鏡的主人慢條斯理地回答。
「段磊!你剛剛不是說那個殺手正拿槍指著她的頭?那現在到底是怎麼樣的情況嘛!」
迷人唇瓣刻劃出一道詭異的笑紋,段磊回應著身邊焦躁的小師妹,「幟月,安靜點,情況正精采呢!」
「精采?」幟月強烈的質疑︰「你是指安步姿被那個男人挾持的情況?」
「嗯……她開始要月兌了……果然是這樣。」段磊眯直了眼,對著鏡頭再度抿笑。
「月兌?那個人渣想強暴她?」官幟月拔高了聲音。
「不不……是她自己……好!很好!」但見那雪白大腿一個高揚,男人的手槍已被踢去,讓段磊連連叫好。
「好?」什麼好?身材嗎?不明就里的幟月忍不住碎碎念起來︰「段磊,你這個風流鬼真的是死性不改,連這個時候也不放過養眼的機會嗎?如果安步姿有個啥損傷的話──」
「擔心什麼?最起碼的防身都辦不到的話,算什麼男人?」
「誰說她是男人了?她明明就是個女人啊!」
「剛剛我也看到了。」至少基本上的「構造」是。半敞的酥胸、雪白的大腿……想到這兒,段磊勾唇,俊美無儔的臉龐多了抹邪魅的浪笑,「這個也許值得確認。」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法子把她先救走!」小師妹沒好氣的應。
「這有什麼難的?」話落,車子倏地飛馳而出。
闢幟月抓住扶把,心里也踏實下來──
這男人狂語一出,萬事OK。
來到「戰場」的段磊,還是因現場的光景而愣住了。
首度見識到干架的場面也能這般……具有美感?
渾圓美腿神功?還是……木蘭飛彈陣勢?
她身上的短裙被扯去一大截,撕裂的前襟隱見乳波搖曳……她還在打,很賣力的打。
步姿像只被激怒的小母獅,方才種種的羞辱讓她徹底抓狂了!
「去死吧!」當她揚腿一踢時……呃?眼角余光掃視到一旁的段磊。
啥時多了個觀眾的?一個分神──
「啊!」她的美腿來不及放回,被那只肥驢緊緊抱住了。
「看你往哪兒逃?」肥驢開始「收線」。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疾躍而來。
在肥驢哀嚎的同時,她被松放的身體也往後傾去……
段磊躍前,先轟個肥驢幾拳,然後一個縱身,及時接住她的身體。
「小心點。」對著枕在胳臂的她,他挑眉笑笑。
他是誰?步姿傻了眼。
接下來,她儼然成了一個旁觀者。
她在一旁看著這個半途殺出的程咬金,從出手、過招,到將敵人制伏在腳底。
在他將人交由她「處決」時,臉上始終噙著的笑容益濃了。
在那一刻,步姿有種錯覺,以為自己置身叢林,而那個旁觀的男人就是野獸首領,正在欣賞同伴大啖獵物;抿唇勾勒的微笑,就像世界都任其踩在腳底下,從容篤定。
「你到底是誰?」她皺眉問道。
「我想,這應該不是現在最迫切的問題。」他似笑非笑道。
步姿點點頭,注意力集中到地面那只肥驢身上。
「猜猜我穿幾號的鞋?猜對了就放你走。」她笑吟吟問。
「這……」肥驢愣住了。「十八?二十?」
「給你一份資料好帶回去核對核對。」肥驢的手被留下了她的皮靴印。
「還不快滾!」小母獅的咆哮聲浪中,肥驢捂著手一路哀嚎逃離。
喘了口氣,步姿才松卸的同時,身邊的男人開口了︰「走吧。」
「走?」明亮的眉宇一沉,她口吻不善︰「你也是來抓我的?」
「應該說我救了你才對吧?不過看來你像是一點兒也不感激。」
「我的確是一點兒也不感激。」她仰著下巴,哼聲道︰「如果剛剛不是你在旁邊偷看,也不會害我失手啊!」
「我沒有偷看。」他闡明自己的正大光明,兩只眼楮索性緊緊黏在她胸前。
「你看什麼!」男人無禮的目光讓她火大了。
他專心的視線卻絲毫不受影響,噙笑道︰「我才兩只眼珠子你就害怕了?信不信你就這樣子走出去,這一路上的每只眼楮都會像我這樣子?」
步姿這才低頭檢視自個兒……
噢,Shit!她狠狠咒罵之後,開始跨步,「有什麼好怕的?打架還要講究樣子嗎?」
她只想盡速離開這兒,離開這個似正亦邪的神秘男人……
忽地,前方一輛跑車車窗探出個女孩,正向著她招手呼喚︰「喂喂──這邊啦,過來啊!」
步姿質疑的望向段磊。
「她是我的小師妹,她──」段磊的回話停住。
安步姿已經毫不遲疑地甩下他,迎向幟月。
嗟!這女人真的是……有毛病!
雖然等待回來的「成果」有點狼狽,但是幟月總算開了眼界。
安步姿,台灣赫赫有名安氏企業的千金大小姐,同時也是掌有跨國事業的女強人,這會兒,她卻狼狽得像只剛被撿起的落水狗……或許該說是貓比較合襯。雖然她亂發披掛半邊臉龐,但露出的眼神依然透著狡黠不馴。
她始終挺直背脊,即使是在這樣子的狀況下,也依然保持著最優雅的身段,踩著貓般的步伐,踱向車子。對她來說,遮掩不住身段的殘破衣衫,並無大礙。
甚至,對陌生的兩師兄妹,她也未開口多問一句,只是冷冷睨著正在撢灰的段磊,然後逕自鑽往後車廂。
段磊一坐落,幟月直接開口問道︰「那個人渣呢?」
「還好。不過,兩只手暫時需要休養。」段磊淡漠回答。
「就這樣?看來你今天心情還不壞。」幟月點點頭,十分認同。
段磊很快的加了句︰「打斷他手的人不是我。」
不是他?那不就是……
闢幟月的頭咻地調轉,正好迎上步姿的眼楮。
「你好可愛。」若無其事的步姿,用日語贊美著她。
「呃……謝謝。」不消數秒,幟月終究不堪那種過度熱烈的目光,那顆頭顱自動歸了原位。
不動聲色的段磊望向後視鏡,浮現滿是興味的笑容。
很好。剛剛才從鬼門關出來,就已經開始「把妹妹」了?傳聞果然不假,這安氏千金,風流不讓須眉。
「開車吧!」不知何時,步姿的視線已在鏡里和他交集,同時,她已下達命令。
闢幟月的第一個反應,是馬上掉頭看著段磊,她想看清楚「沙豬」是怎樣被主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