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真弱耶,不但不能逗我開心,還讓我更加郁卒。」他失望地搖著頭。
「那我講個笑話給你听,真的很好笑喔!」汪孟涵忍俊不住地笑不停。
「最好是。」莫允謙撇唇道。她犯了說笑話的大忌,還沒講就自己先笑,立即降低他的興致。
「我要說!就是有兩個精神病人商量逃跑的方法,病人甲提議從鑰匙孔鑽出去,病人乙覺得有理,奮力跳上去,結果被彈回來跌倒了。甲感到奇怪,走到門前去看,說︰『難怪會失敗,門外插著一把鑰匙。』哈哈哈,怎麼那麼搞笑啊?」汪孟涵捧頰笑著觀察莫允謙,想不到他笑都沒笑,還用白眼睨她。
他當下拿起話筒撥分機。
「福嬸,我房間里有個瘋女人,快過來幫我攆出去。」莫允謙無情地看著病人丙。
「哎呀,你過河拆橋!」她搶過電話掛上。
「真是失敗。說吧,我該怎麼懲罰妳?」莫允謙嚴肅的神色像極了閻羅王。
「訓罰我回家吧,我又不知道講不好要受處罰。」汪孟涵噘著唇沒好氣地道。早知如此,她就不來了。
「再給妳一次機會,妳演段戲來看吧。」別說他心狠,他決定讓她贖罪。
「小意思,但我們要分工合作,你得配合我。」她賊兮兮地說。復仇的時刻來臨了。
「我要怎麼做?」
「躺著就好,眼楮閉上。」
莫允謙照做沒多久,感到左手傳來劇烈的疼痛。
「媽呀!妳轉我的手干嘛?快停止。」此時他的指縫間都夾了筆,她還打算進行酷刑,殘暴地扭絞他的指頭。
「在下飾演的正是整骨師。」汪孟涵神情帶著嘲弄,蹺起一腿抖動著。
「最毒婦人心。」他甩甩紅腫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氣生完了嗎?換我算帳了。」
汪孟涵的氣焰頓時化為烏有,忘記他也不是省油的燈。
莫允謙騰出一手,亮了亮修長的指頭。
「幫我剪指甲,要是弄痛我,妳就死定了。」他目露凶光,可惜帶笑的唇洋溢著柔情,無法在俊臉上增添恐怖的氣息。
「莫允謙先生,你要剪成方方的,還是圓圓的?」汪孟涵搖尾乞憐,絲毫不敢怠慢。
「剪平就好。」他彎起膝蓋當書架,空閑的右手翻著書頁。
汪孟涵小心地使用指甲剪,生怕害他受傷,眼神專注,動作很輕柔。
她的表情就像呵護著珍愛的寶貝一樣,讓莫允謙心里暖洋洋的。
「妳幾公分?」他起身下床,拉著她,兩人面對面站立。
「一百六十五點一。」她很在意那零點一公分。伸出手掌比畫著兩人的高度,她勉強到他下巴。
「真的?有沒有謊報?妳看起來很瘦小,我至少比妳高二十公分。」莫允謙孩子氣地笑著,露出潔白的牙齒。
「是嗎?高人一等,很好啊!」她不免感到泄氣,踮起腳尖對他扮了個鬼臉.
「妳幾公斤?」他揚了揚連女生都嫉護的長睫毛。
「四十六。」
「太瘦了,我比妳重二十五公斤。」他把玩著她白女敕的手指,同時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
「又怎麼樣呢?」以他的身高來說,體重和她一樣的話能看嗎?
縴縴的手指東躲西藏,調皮地和大手追逐嬉鬧,被惹毛的大手地將它握住,卻超乎溫柔地包覆在掌中,縴縴手指不敵柔情攻勢,乖乖舉白旗投降。
「你智商多少?」莫允謙眉開眼笑地瞅著她。
「國中測試過,不知道耶,忘記了,一百有吧?」汪孟涵癟了癟嘴。
「我的智商和我的身高一樣。」他又贏了。
「恭喜啦。」她言不由衷的說著。並非第一次听他吹噓,應對之道是隨便敷衍一下就好。
「我什麼都比妳強。」如今他有水平之上的收入,也就是說,他算擁有「三高」的條件。
「然後還要比什麼?家產和人緣嗎?你這種愛炫耀的個性,遲早討人厭。」真是的,他有必要臭屁成這樣嗎?雖然他得天獨厚,也不用說嘴吧,真正有實力的人可是很謙虛的。
「所以,我保護妳綽綽有余。」莫允謙靠回立在床頭的蓬松睡枕。「妳遇到麻煩時,歡迎來到我的羽翼下。」
「喔,真受不了你!」汪孟涵舉起他另一只手,修剪著指甲,紅潮染遍了雙頰,羞澀的神韻一覽無遺。
「妳的臉好紅。」他的指尖在她臉上游移。
「我想回家了,先走一步。」她不自在地拉下他的手。
「哼,每次都聚少離多!」莫允謙老大不高興地說︰「氣氛正好時,妳就急著跑掉,妳是做什麼大生意啊?房地產大亨嗎?那麼多家可以回!還是我礙妳的眼,妳連多看我一下都嫌煩?」
「不是這樣的……我臨時有事要辦,對不起,下回見.」
「下回是什麼時候?」
「你想見我時。」她一溜煙便不見人影。
奔出房間後,汪孟涵背抵著門,情吧自禁地直發笑,回味著他的情話。她蹲坐下來,從背包中拿出筆,分別在兩只食指上畫眼楮和嘴巴。
「男左女右,所以左邊是允謙,右邊是我。」確定附近沒有人,她側著臉對門板輕聲說︰「現在特地為你加演一場戲,不收門票喔!」
大戲隆重登場——
彎曲左食指作下跪狀,謙卑地道︰「公主千歲,召小的來有何吩咐?小的必定鞠躬盡瘁,只要能博得公主一笑。」
右食指昂然矗立,高傲地說︰「狗奴才,怎麼現在才來,足足遲到了兩秒鐘,該當何罪?給你方便,你當隨便,今天要是不給你苦頭吃,如何建立我汪氏皇朝之天威?」
「公主饒命啊!」左食指顫抖著,不斷地磕頭求饒。
「我也不願意呀,不過愛之深,責之切,我只好扮黑臉。」右食指宛如化成一只啄木鳥,卯起來啄著左食指,然後直線升空,再迅速落下,打得左食指東倒西歪。
「啊……」左食指奄奄一息,倒地不起了。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玩得正起勁的汪孟涵重心不穩的往後仰,看到一張鐵青的面孔。
「這是妳所謂的要緊事?」莫允謙從容地挑了下眉。
「嘿……」風水輪流轉,左食指睥睨地看著右食指道︰「妳剛才啄得我身體很痛,吃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
右食指膽戰驚心地說︰「啟稟老爺,奴才該死,奴才立刻人間蒸發!」語畢,汪孟涵趕緊爬起來,遁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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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初升,鳥鳴蟲唧,大自然的喧鬧聲仍喚不醒尚在熟睡的人。
汪孟涵敲著門,再用佟心蔓打給她的鑰匙打開房門,直接走進去。
「妳怎麼進來的?」莫允謙早在她敲門時便睜開了眼。她不知道什麼叫隱私權嗎?假如他在換衣服、甚至換褲子怎麼辦?
「允謙……」汪孟涵眼眶泛紅,仍固執地轉動著眼珠,不讓眼淚落下。
「有何貴干?」他挑眉直視著她。
「我媽和舅媽不知為什麼事情鬧僵了,舅媽向我聲明永不錄用!我不像你已有一片天空,為了找份正職工作,我只好認命地投履歷和訓練口條。」汪孟涵愁容滿面地說。「我只要一緊張就會口吃……可是,上禮拜寄出的demo帚竟然錄取了,沒想到這麼順利。他們說我的聲音很有特色,有點『臭女乃呆』,貼近國小、國中的族群,前三個月的薪水是……」
「講重點!」他粗聲喝道,起床氣磨光了他的耐性。
嚇得她趕緊說明,「我要離開這里了啦!姊夫已經替我找好房子,以後我們不能時常見面。第一次在外地打拚,我好難過又好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