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緋揚瞪了她一眼,但重要的還是對面那群人,所以他的目光還是移向他們,「怎麼樣?答應嗎?」
他信心滿滿,因為麥克的攻防程式龐大而且復雜,原始程式雖然都在他們搶來的硬碟中,但要組合成一整套可以應用的程式,還是非得他這個設計者親自動手不可。
「這個……」
陰緋揚眉一皺,他沒想到竟然會看到那些人猶豫遲疑的模樣。
「陰先生,這我們恐怕很難答應!」說這話的是主席,他溫文的模樣,正好適合說出這個消息,「因為戎小姐已經給了我們一半關于程式的架構層級了,她曾經警告我們不要上你的當,她說這程式有一半是她寫的,如果你們兩人……呃……有任何一方不在的話……呃……」說到這兒,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陰緋揚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幾乎可以引起一陣大爆炸。
陰緋揚瞪著滿臉無辜的戎紜心,咬牙切齒的,「你……」他處心積慮要把她推離危險,為什麼她卻一直要跳進來?
「都跟你說那理由太老套了嘛!」戎紜心聳聳肩,挪了挪,想要離他遠一點,他看起來就是一副準備掐死某人的模樣。
「老套是嗎?我看我們有必要好好地談談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時,陰緋揚幾乎是從緊咬的牙關中迸出話來的。
第十章
再怎麼說,多國聯合的好處,就是經費充裕。
在陰緋揚不甘願的承諾配合之後,他們竟然弄出了一個跟在台灣極為類似的環境。
就在古堡的近郊,他們找了一棟有游泳池的花園洋房,並且貼心的給予周遭約百公尺左右的空曠,讓戎紜心跟陰緋揚幾乎有那種這里就是他們本來住的房子的錯覺。
而更教人驚喜的是,他們竟然把抓到的灰狼也放了過來。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戎紜心有種錯覺,幾乎以為是那一個月相處的感覺,只除了陰緋揚始終沒給過她的好臉色外,甚至都過了一個星期,他每晚都還去睡沙發,甚至連個吻都沒給過她
而戎紜心,也只有白天陪在他身邊、看他寫程式時,才有點比較快樂的感覺,其余的時間她幾乎都被一種難以形容的孤獨感所佔據。
所幸還有灰狼在,所以她比在台灣的時候更努力地培養著跟灰狼之間的友誼,包括在游泳池跟它一起玩水。
陰緋揚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他倚在落地窗前,凝望著戎紜心坐在游泳池邊玩水的背影。
月光下,那人兒有著漂亮光滑、沾著水珠的果背、細女敕而水光淺映的皮膚,短而俏麗的濕發。
他看著她,那縴細的手臂在水里晃呀晃的,沒事掬起水潑向前方的灰狼,然後看著灰狼甩頭,她又兀自笑個不停。
陰緋揚搖搖頭,沒發現笑意掛在自己的嘴邊。
他都忘記一開始他是用什麼心情在氣她了,現在看著她,他只感覺到好深好沉、再也無法忽視的渴望,從身體的最底層躥燒起來的大火,灼燒著他無法壓抑。
一切都安排好了,自由的日子不遠了,他知道自己現在不應該沖動,可是……心底有股野性的呼喚,讓他渴望取代灰狼的地位,取代它與戎紜心的親密。
灰狼其實是通曉人性的,他知道,他只是不習慣對跟自己如此相似的生物太好而已。
而她,卻是跟他與灰狠截然不同種類的動物。
她有一顆明明害怕卻努力想要親近他們的心,也許就是因為那樣的心太單純、太潔淨,所以導致他無法對她動手,不!是該說不舍得對她動手吧!
他對她的明明是這麼真切地存在著,有幾次,當她主動吻他時,他也幾乎把持不住自己,但到了最後,他卻還是逼自己放了手。
他不想……他的神情不自覺地黯然下來。
他不想在這一切結束後,讓她後悔……
這樣為她著想的心情,不知道是哪天出現的,可是當他發覺它的存在時,他就已經習慣這樣從背後默默地看著她了,這樣的情況,在台灣也不知道發生過了多少次。
突然間,戎紜心回頭了,她先是嚇一跳,隨即淺淺地、有點不自在的笑了起來。
陰緋揚默不作聲的看著她,那凝視好靜、好靜,卻持續散發著一股如火般在灼燒著空氣的能量,那能量絲絲細細、綿綿密密地透進了她著的光滑肌膚里,在她體內凝聚成某種教她既害怕又莫名悸動的熱流。
那種不自然的氣氛教她非常不自在,可是,她卻很高興,他不是用過去幾天那種「哼」一聲,然後轉頭就走的姿態來面對她。
她從游泳池畔起身,趕著在他還沒想起來該生她的氣之前跑到他面前。
「你要游泳嗎?」
隨著問候,是她濕淋淋的擁抱,嬌柔的身軀毫不保留地貼上他的,教他身軀一震,莫名地,壓抑在心底好久的,幾乎就要這麼地爆發開來。
「嗯?」感覺到他的臉色怪怪的,她忍不住將小手撫上他的額頭,「怎麼啦?你臉色好奇怪,生病了嗎?」
猛然,小手被他的大掌攫住,頓時,溫暖的唇就這麼地貼上她的掌心。
她詫然,她從沒見過這樣的陰緋揚,他是氣過頭,氣到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嗎?
可是,她的疑問卻沒有機會持續太久,因為在寂靜無聲的月光下,他的吻很快地像清風在夏夜里蔓延開來一樣,吻上了她縴細的手腕,爬上了她光果的手臂,接著是她渾圓的肩頭。
她有好多、好多的疑問,她很想問,但她感受到那強硬的身體所帶來的溫度跟氣息、以及他緩慢卻慎重親吻著她每一寸肌膚時,這一切無聲的動作,都取代了語言。
他的吻既輕柔又熾燙,像是烙印,一個個深深地烙在她的手上、脖子上、發上、眉上……
這一吻,是如此舒服,又如此灼熱,戎紜心閉上雙眼,感到自己像是一塊女乃油,逐漸在鐵板上融化,幾乎無法自己。
不知道何時,小手攀上了溫熱寬厚、讓人感覺無限心安的頸背,緊緊地,像是要抓住什麼似的,在她不自覺的主動下,兩唇終于相觸。
火熱的雙舌交纏著,甜蜜與剛毅的氣氛交流,輕柔的前奏曲一轉而成再也沒有人能主動控制的暴風雨。
爸強的手臂一收,將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向自己,溫柔的力量緊到兩人之間沒有半點空隙,緊到他一直想遮掩的再也不受控制地挺立。
「嗯?」迷蒙間,她在吻間,只是輕輕地逸出這麼一聲困惑。
「我要你……」他呼吸濁重地在她唇邊低喃輕語,但身體的接觸卻告訴了兩人,已經連這樣的話都賺累贅。
「嗯……我愛你……」戎紜心用這句話來回答,此刻的氣氛企好,此刻的月光正好,此刻對他的思念已經滿溢,連續幾天都沒辦法踫觸到他,已經讓她的靈魂饑渴到無論做什麼都願意。
她的話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劑強心針,原本還有一點的遲疑,在此刻霎時灰飛湮滅。
他攔腰抱起嬌小的她,抱她進房里,輕柔地把她放在床上,他看著她因情潮漸起而嫣紅的臉頰,低聲道︰「張開眼楮看著我……」
「嗯?」她依言睜開眼,眼里掙是羞怯與好奇,「一定要張開眼楮嗎?」
這問題,逗出了一連串低沉優雅的笑聲,笑聲盡,是他那在月光下看不清楚的容顏,以及低沉得教人心醉的聲音。
「我要你記得!」
戎紜心不懂,也不了解。為什麼在彌漫的此刻,他的聲音听起來卻這麼地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