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未來晏楊娶了那個配得上他的女人,她也不在乎!
早在抬頭看到他出現在窗畔的那一晚,她就愛上了他。
愛他是執著,也是受傷,可是她不願遺忘。
絕不遺忘!
「我愛你……」
她在他緊閉的眉睫輕柔地印上自己的痕跡。
「我愛你……」
她在他的胸膛下自己的手印,吩咐他的心要好好的為主人跳動。
「我愛你……」
每一夜,她一次又一次的這麼做著,讓旁觀的人看在眼里,哭在心里。
※※※
「你不要這麼固執。他的命是你救回來的,為什麼要听那個老變態的呢?現在既然他穩定了,你就等他醒了,再叫他搞定他老爸呀!吧嘛要?」佳麗氣得大叫。
看著楊楓楓悶不吭聲地收拾行李,她更火大了。
「你回答我呀!既然愛他,為什麼要走?」她扯住她的旅行袋,擋住她的去路。
嘆了口氣,楊楓楓輕柔堅定地扳開佳麗的手。「我答應過的。你知道我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就算是這麼離譜的要求?」佳麗依然是氣憤難當,「老天!怎麼這麼笨?!」
「佳麗,算了……讓我走吧!拜托……」
「楓楓?」
她的神情讓佳麗嚇了一大跳。生平第一次,她在楓楓臉上看到深刻的絕望。
「我真的想走……」那溫柔堅定的語氣,听起來像哭泣。
「真的嗎?」佳麗懷疑地看著她。
楓楓對晏楊用情之深,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為什麼晏楊快要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卻想就這樣永遠消失呢?
「嗯!」楊楓楓點點頭,努力地忍住淚水。
哭了一個多月,淚水怎麼還沒哭乾呢……
「其實……就算沒有這個承諾,我也沒資格留在他身邊。是我害他變成這樣的,就算他醒了,也不見得會原諒我呀……」她淒然一笑,拎著行李大步離開──
※※※
那潮濕的黑暗,似乎已離他遠去。
朦朦朧朧地,帶著霉味的空氣改而充滿藥水味,人來人往的嘈雜,變成了好听悅耳的語調。
「那RD軟體呢?」
「沒事!他再天才,也不可能在昏厥中說出那些方程式。這次能救出他,真是幸運!」
「嗯!那女孩功不可沒。」
「他是那女孩救活的。心理醫生說過,他的恐懼癥必須用信心才有可能治愈。」
這些聲音,熟悉的讓人心安。是他身邊的保鏢。他知道己獲救了。
朦朧間,肥皂香味在黑夜的微風中輕舞。
他听到那個他渴望听到的聲音低低說著︰「我愛你……」
他感覺到溫柔的掌心,貼在左胸上。
「我愛你……你要好好的活著……」
他微笑了。
我也愛你!
他在心里說著……
「他得調養多久?」
「不知道!醫生說昏迷三個月都算是正常的。他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那是井口春詠的聲音。跟過去迷迷蒙蒙、如幻如真的感覺相比,這次,他听得十分清晰。
「回頭我們要接受制裁了。」李杰克輕嘆了口氣,聲音中卻帶著如釋重負。
「我知道。只要他沒事就好!話說回來──那天他干嘛沖出去?」
沖出去?
片段的記憶回到晏楊的腦中。跟過去不同的是,他很輕易的就把那些發生的事情組合成完整的回憶。
他離開那里.是因為在生她的氣。她明明愛他,為什麼一直把他往外推?
還有──楓楓受傷了!
晏楊心一緊。這是唯一讓他在意的事。
「唉……說來話長。你要听嗎?」旁邊的聲音繼續傳進他的耳中。
晏楊想動,想告訴旁邊的人他醒了,想問楊楓楓的狀況,可是身體好像不是他的,怎樣都動彈不得。
「對了,我們的奇跡女神──楊小姐這幾天怎麼都沒過來?」井口春詠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聲。
「听說是……」
是什麼?晏楊急得在心中大罵。可是,他卻無能為力。
兩個月後──
「你們說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不知道是你們應該給我的答案嗎?」
晏楊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人去找楊楓楓過來,然而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沒有半個人完成他的命令。
他怒眸一掃,「你們都閉著嘴是什麼意思?」
六個保鏢你看我、我看你的,還是沒有半個人敢說一個子。
「可惡!」隨手抓到一個玻璃瓶,晏楊就想往那群人砸去。
「別砸呀!」井口春詠一個箭步上前,攔截下他手中那瓶點滴。「晏先生,請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吧!」
「養?養個屁!」
晏楊一氣,索性拔掉自己手臂上的針管。
「叫護士!」井口春詠叫道,跟李杰克一人一邊壓住了正想起身的晏楊。
「放開我!你們好大的狗膽……給我找楊楓楓過來,不然我就死給你們看!」晏楊掙扎著,無奈他的力氣本來就比不過這些保鏢,更何況他現在身體尚虛。
「你也像個男人一點!」一個冷靜的女聲突然從病房門口傳來。
晏楊停止掙扎,看著對方。
「你是誰?」
「我叫姚佳麗。我們在警局見過面……你不記得嗎?」姚佳麗側身讓護士進門,接手晏楊這個超級難纏的病患。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晏楊眉頭一皺。這些天趕走的人還不夠多嗎?
他趕走了一堆官大權重、到處坑吃百姓的閑人,還趕走了自己的父親,趕走了一直以他未婚妻自居的丑女。該死的他誰也不想見!
只除了楊楓楓!
他的怒氣正旺,瞥見護土要過來本能地就想抽回手,無奈兩只手兩個保鏢抓得死緊。
經過一番折騰,晏楊終究又開始打點滴。
「我建議你們把他綁在床上──這小子就跟他老子一樣惹人厭!」
「混蛋!你到底是誰?你罵別人別扯到我!」姚佳麗對父親的批評,引起了晏楊的好奇,加上此刻全身虛軟無力,他正需要發泄怒氣的出口。
「我介紹過自己了。」姚佳麗翻個白眼。這小子長得的確美麗非凡,可是一想到他身上流著那老混蛋的血統,她就很想把楊楓楓那雙哭紅的眼楮給挖出來,叫她看個仔細。
「就算在警局見過面又怎樣?你跟我有什麼關系?干嘛罵我家那老不死的?」總歸來說,他是對這女人對自己父親的評語感到好奇。
就他記憶所及,女人很少不為他父親的優雅風度跟貴族氣質,還有龐大的財富背景所傾倒。
「我跟你家那老不死的,還有你這小不死的半點關系也沒有!不過……」佳麗的語氣擺明是吊人胃口。
「把她趕出去!」
「咦?」佳麗愣住了。就見兩個大漢走向她,一左一右,一下就把她架空。
「等等!你不想知道楊楓楓的事嗎?」
「停──」
听到晏楊開口,佳麗松了口氣。
「繼續架著她,我上個廁所先。」
「耶?喂!喂……」姚佳麗手腳騰空,姿態丑陋的被掛在兩個大漢手中,眼睜睜地看著晏楊走進洗手間,關上門。
懊死!連吊他胃口都不行!
她早該知道,那個邪惡男人的兒子,絕對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
「你是說,是我父親逼她走的?不是她自己要躲我?」
晏楊听完佳麗的敘述後松了一口氣,此刻他俊美蒼白的臉頰泛了一抹生氣,在透窗而人的陽光下,看起來光輝閃耀,明媚動人。
「她現在在哪里?」晏楊一臉興奮、討好的笑容,跟之前那個氣暴躁的惡魔判若兩人。
「听說她搬到高雄去了。」
「高雄?那還在台灣羅!台灣這麼小,人應該不難找。我想想……」
佳麗困惑地眯起眼。卸下了惡魔的面具,他看起來就像個純情優雅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