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嬌挑眉,露出「又如何」的笑容。
「好到我可以吻你嗎?」色心不死的達奚回笑得賊兮兮的。
「嘖,病人就該好好躺著休息。」花枝嬌伸出手指,響亮地在他的額上彈了一下。
「痛!你欺負病人。」他又咳又喘地抗議。
「不乖的小孩就該打。」花枝嬌理直氣壯地回答,「你若不快些將身體養好,後天的封閉式訓練就不能參加了。」全國的總決賽是將各個賽區的前三名匯總後,進行為期五天的集訓,最後才是現場轉播的大賽,目的是要讓他們在全國觀眾面前交出更完美的答卷。
她鬧小脾氣的模樣最讓他心癢。達奚回痴痴地看著她,不甘心地說︰「我不想參加了。」他會和她分開五天吶,真是好長、好難捱的日子,
「喂,你不幫我支付房屋貸款了?」花枝嬌不可置信地問遭,一拳頭打在棉被上,「還說什麼要當主人?你竟然臨陣逃月兌,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
揮舞著拳頭的她好可愛,可愛到他想一口吃掉她。達奚回嘿嘿地傻笑著,任她發飆。
「你不反駁我?」花枝嬌恨不得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搖起床,「什麼嘛!虧我費盡心力幫你,連累棠棣、清木擔驚受怕,你突然一句‘不想參加’我們心血不是白費……」接下去的話停了,她這是自掘墳墓啊!
本來還任她糊里糊涂地發小脾氣,听到後來,達奚回的面色變得嚴肅,「擔驚受怕?你們?為什麼?」花枝嬌愣愣地盯著側首說話的男人,不明白原本虛弱無比、神思模糊的人,現在卻能鎮得她啞口無言?
「你們有事瞞我?」達奚回從她的臉色看出了端倪,板著臉質問︰「說話啊!」
「啊——你是個掉到現代的古代人耶……如果你在大庭廣眾之下出了什麼紕漏,肯定會被捉去做實驗的,所以我們為你擔驚受怕啊!」答得還挺順的,他不會有疑心吧?花枝嬌抑制住心跳,偷偷地打量他,
達奚回的神情緩和下來,他自言自語地說︰「只是這樣……」
「不然還能如何?你以為現在還像你那時一樣鬧什麼國仇家恨不成?」她要將他炸得頭昏腦脹,無從追究。
「可是……」不甘心地望向花枝嬌,達奚回還想說話。
「沒有可是啦!來來來,量溫。」花枝嬌拉開抽屜,拿出醫生留下的體溫計,「啊——嘴張開。」她抬高達奚回的下巴。
「你不要吵我——唔!」正好,體溫計順利地壓到舌下。花枝嬌耳提面命不準他吐出來,達奚回只能呶著嘴,睜大眼楮拼命看。這是什麼東西?
「哎呀,不要咬!這不是吃的!」花枝嬌趕忙讓他松口,「笨啦,它是測體溫的。如果是正常值,就是說你的病好了。」
「唔唔唔……」嘴巴不能張,臉皮又被拉。沒法開口,達奚回只能擠眉弄眼地表達,不知她听懂了沒有。」沒錯。病好了就不用再躺回床上休息。」不愧是心意相通的絕佳情侶檔,花枝嬌明白了他的意思,洋洋得意地陷入成就感中,仿若看到她身後閃耀點點金光,達奚回掩不住笑,目不轉楮地看著他迷戀的人。既美麗天真,又非常堅強的花枝嬌。她是他來到這里的命運叫?
「時間到了,讓我看看……」花枝嬌拿起體溫計,「三十六度八,算是退燒了。」地這才松了口氣,
眼里只有她放心的笑臉,他完全沒听到她在說什麼,達奚回猛地坐起來。花枝嬌扭過頭一看,立刻嚇得花容失色,把他按回床上去。
「你才剛退燒呢!快點躺下!」她雙手慌慌張張地扯著被子,嘴巴忙著教訓人,「你多大了,還要人教?感冒就是你說的風寒耶!雖然不會像過去那樣輕易翹辮子,但也不用急著給我看啊?等病好了,你想怎麼樣,我也不會攔著你——唔!」
自己都不記得多少次了,又被厚重的溫暖物體壓住嘴唇。不過這次不是他的嘴巴,花枝嬌頭暈眼花地只看到「罪犯」是兩塊厚實的胸肌。
因為發燒出汗,她幾個小時前月兌了他的睡衣。現在的達奚回役有當初剛來時的尷尬,大大方方地摟緊地,將她小小的頭顱定在胸懷中。
他的呼吸灼熱非常,他特有的體味沖擊她所有的感官。好想暈哦……花枝嬌的雙眼冒出桃心,三魂七魄已經出竅。
「嬌嬌……」達奚回近乎嘆息地在她的耳邊輕喚。
「嗯……」她暈乎乎地回答,表示「我還活著」。
「我很早以前就想問你……」事關男性尊嚴,他慢吞吞地問,「當你溫柔地笑著看我的,我都好想吃掉你,我還算是正人君子嗎?」說到底,他的骨子里仍是宋代的榆木腦袋將軍。
被美男迷昏頭的花枝嬌花了比平日多三倍的時間,才听明白他的話,「正人君子不會月兌了衣服在後台大方換裝,準備上台走秀吧?」見他乖乖點頭,她繼續胡說八道,「正人君子也不會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更不會對美女上下其手。」
「所以……」他領悟到她的意思了。
「既然你從頭到尾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吃了我又何妨?」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可是……」
「我們老祖宗早就說過︰食色,性也︰」她拋他一記媚眼,威力十足。
唔……中招!達奚回捂著胸口,痛苦地仰頭長嘆︰唉,美食當前,他還是順應本性,吃個不亦樂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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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國模特大賽的決賽現場,達奚回正在T台上擺出超酷的POSE,冷冷的目光向台下妹妹們橫掃而去,頓時哀號遍野。漂亮的男人卻有著冷峻的眼神,年輕的妹妹們棒著一顆芳心,不住地輕嘆︰好想做他眼中的惟一哦!
只有貴賓席內的數人不為所動,從左向右依次是秋清木、花棠棣、花枝嬌、風荼。花棠棣以專業的身份為達奚回到位的台步暗暗叫好,正待向堂姐獻情報,一見她的表情,頓時噴笑,「口水流下來了。」
「咦……啊?」身體已經前傾三十度、狠不得貼到T台上的花枝嬌愣了半天,終于回神,急忙模向自己的下巴。
花棠棣立即發出得逞的狂笑,連向來沉穩的風荼都眯起細眸,笑意盈盈。「什麼嘛……拿我尋開心……」成為調笑目標的花枝矯不理他們,繼續觀看比賽。
「喂?老姐,你們是不是‘怎麼’了,嗯?」花棠棣蹭蹭她的手臂,笑得三八兮兮。
不理會他。「清木,你家那位說十七號小弟弟長得很可愛哦。」花枝嬌一臉事不關己地陷害堂弟,馬上听到身側傳來壓抑的慘叫聲,不用看,鐵定是他的耳朵淪為秋清木指下的祭品了。
「大姐頭饒了我吧……」花棠棣痛出了眼淚。苦哈哈地向她求救。就算眼楮月兌窗也看不到可愛弟弟的。明知她在撒謊,為什麼他家的小可愛就會相信呢?
花枝矯默契地與秋清木相視而笑,「清木,念在他待會幾還要做表演嘉賓,你就放過他那張還算湊合的臉吧?」
「既然是老大放話,我就暫時饒過你。下次你若有貳心,你就——哼!」秋清木一張女圭女圭臉,但說起話倒頗具權威,相當有架勢。
花棠棣立刻發毒誓︰「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如若不然,定遭天打雷劈。要不喝水嗆死,吃飯噎死,出門撞死……」
「呸呸呸,說什麼渾話,你咒我不安心啊?」嘴巴上罵他,臉色卻顯慌亂。秋清木捏他耳朵的手改為輕揉,「還痛不痛?不會影響上台表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