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吃飽了秋清木,拿我尋開心?」花枝嬌斜斜睨他,「你今晚是不是想試睡沙發的滋味?」
花棠棣尷尬地模模鼻頭,不敢吭聲。誰叫他家那位對「花想容」的大老板言听計從呢?只是……「他的臉足用來吃飯的呢,你還下這麼重的手。」
「那是他自找的。」花枝嬌一臉平靜地回答。
「喂?他是你的男友吧?」花棠棣無法置信地叫。
「是啊。」花枝嬌答得坦誠。
「你就這麼狠心,他傷了臉你還不心疼?」花棠棣不禁為達奚回叫屈。
「那是他自找的啊!」
「你還說?」
「真的是自找的。」花枝嬌一愣,「啊!你誤會啦!」
「現在辯解太晚了哦。」花棠棣一副興趨缺缺的樣子。
「真的是誤會。」她呵呵地笑出聲,「我邊洗菜邊教訓他以後上台不要亂說話。收到愛的表白,我怎麼會真生氣,所以只是順手象征性地擰了一把他的腰。誰知他叫著‘好癢’往外跑,被桌腳絆倒,摔成四腳朝天,臉皮當然會被擦破。」
眼前出現一百八十五公分的男人變成仰天烏龜的可愛模樣,花棠棣噴笑,「真是自找的。」
某人聳聳肩,「我說得沒錯吧」。「站在台上像模像樣,怎麼一回到家就變成笨男人了呢?」
「誰叫你超級強……」未出的「悍」字被兩只細細的手指捏住他的嘴皮,徹底封殺。始作俑者花枝嬌則是一臉冷笑。反正被欺負的人又不是她。
「嗚嗚……」可憐的花棠棣揮舞著手臂亂叫。好男人不能跟女斗。當然惡女也包括。
「不準再說我比阿回強哦。」花枝嬌一臉壞笑地說。
「為什麼?」好不容易找回聲音,花棠棣偷偷退了兩步遠,免得再次享受二指禪。
「因為他想成為一家之主。」只有提到他,她的眼神才會溫柔到讓人心顫,「一天到晚嚷嚷著什麼‘反客為主’,我喜歡看到他開朗的樣子。」
花棠棣傻在原地,看著面前甜甜微笑,如春風般輕柔的美麗女人。她是他認識二十五年的堂姐嗎?還是說戀愛中的女人特別美麗?
「喂,要收觀賞費的哦。」不知何時,達奚回站到了兩人身邊。他蹬著花棠棣的臉色防備得很。
「我不愛女人。」不知為何,花棠棣總覺得有必要澄清。
「她是你堂姐。」達奚回的臉色稍稍緩和,隨即摟住花枝嬌的肩頭,聲音變得諂媚,「嬌嬌,還要等多久啊?」
「咦?啊!時間到了呢。」從幸福的冥想中醒來,花枝矯老實地回話,任由達奚回摟著她往前走。
「嬌嬌,你還沒告訴我那些大鳥是干什麼的呢?」他嘟著嘴,不滿剛才她不理他。陷入甜蜜二人世界中,花枝嬌專心地應付這個古代人,「什麼大鳥?」」就是有著白色大翅膀的那種鳥!它的頭尖尖的,肚子長長的,和我平時看的不一樣呢。」達奚回手舞足蹈地形容,生怕她不懂。
听得一頭霧水的花枝嬌正準備拉他往檢票口走,卻突然被拉住,「阿回?」
「這邊啦!這邊看得到大鳥!」他興奮地拖著她沖到落地窗前。「你看!」
花枝嬌頓時狂笑,為他單純如孩童的心思,「那種大鳥叫飛機。」
「飛機?」他試著重復。
「我們要坐著它飛到你比賽的地方去哦。」她拉著他通過安檢,好不開心。
「就像他們爬著長梯子坐到它肚子里面去嗎?」他比比剛才看到的畫面。
「真聰明。」花枝嬌看著他左臉頰貼著兩張OK繃,上面的黃色皮卡丘沖她頑皮地笑著,讓她也不覺笑了。
「啊!你笑我!」達奚回捂著傷口,不滿地嘟囔。讓人艷羨的男人也有如此可愛的表情嗎?花枝嬌踮起腳尖,情不自禁地吻了他一記.
「我們又要定約定了嗎?」達奚回不解地望著她。
「是啊。」總不能說她一直騙他吧?花枝嬌順水推舟地說道︰「你答應我要繼續拿狀元,我就實現你在台上說的願望。」
「真的嗎?」達奚回驚喜地高叫著。
「是啦是啦。」她漫不經心地應著,忙于找座位。
「那、那……」他扯住她的衣擺,不讓她繼續走。
「不要拉著我啦,我正在忙。」花枝嬌不耐地說。
「我的約定還沒成立呢。」達奚回一臉期待的興奮模樣,「我答應你,一定娶你做我的娘子。所以……」
旁邊來往的男男女女都好奇地看著高挑的俊男美女組合在拉扯。
花枝嬌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她警戒地瞪著達奚回,「所以什麼?」
張開大嘴,達奚回笑得比陽光還燦爛。不理其他人,他撲向花枝嬌,開心地嚷著︰「讓我親你做回禮啦!」
「這是大庭廣眾耶!」花枝嬌羞得紅了臉,使出全力狂吼大。可惜,抗議無效。天生大力的達奚回拉她入懷,嘟高雙唇靠近。目標,當然是她香甜的紅唇。
第八章
她要殺了花棠棣。花枝嬌的手捏成拳頭,瞳目結舌地掃視屋內的一切——
挑高三米的牆壁粉刷成白里透紅的顏色。屋內陳設著是原裝進口的家具。地上鋪著紅色地毯,長長的軟毛幾乎有將人吸入的錯覺。最可怕的是房間內隨處擺著紅得刺眼的玫瑰。
而最最可怕的,是屋子當中放著一張加大碼的雙人大床,還用了酒紅色的床單。這一叨都告訴她一個嚇人的事實。
花枝嬌身後的達奚回好奇地說︰「好奇怪的房間。」
「不是奇怪。」他還真是遲鈍。花枝嬌將手中的提包拋在地毯上,不想走進房間。
「為什麼?」達奚回學她蹲在門口,再看一眼,「明明是非常……奢侈的感覺。」他斟酌著用詞,「但是那些人好小氣,只給了一張床。我們明明有兩個人啊?如果沒有銀子,為什麼不用沙發換張床放進來?不是奇怪是什麼?」
奇怪的是你,沒常識的先生。花枝嬌在心里嘆氣,「這就是房間的特色。」
「除了床很大、睡兩個人也不會掉下去之外,我看不出還有別的特色。」他走到床邊,拍拍床墊試彈性,再像孩子一樣跳上去,身體重重地彈了數下,他愜意地展開四肢,閉上眼楮,發出舒服的嘆息。
花枝嬌向天花板翻著白跟,很想找根膠管,將現代思想統統灌到他腦中,「床大?你看得倒蠻精準。」她微笑著走到他面前,「知道這種房間叫什麼嗎?」花枝嬌的聲音變得沙啞。她故意將腳抬高,半跪到床沿上,裙擺開衩處打開,露出一截雪白的玉膚。
達奚回已經失去語言能力,狹長的跟眯得更細,愣了。
「蜜月套房啊。」她的笑聲挑逗著達奚回脆弱的神經。過了好久,達奚回才呆呆地將目光往上挪。他的眼楮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熾熱的眼神震住了花枝嬌。
那種會吃人的眼神……呃……她好像玩得有點過火了。花枝嬌的腦子里立刻浮現出房間的平面圖,思忖著從哪里撤退更快。
他的表情似乎很困惑,「嬌嬌……」他開口了,聲音低啞性感。
神經在一瞬間集中,花枝嬌緊張地與他對視,隨時準備逃跑。
「什麼叫……蜜月?」
屋子靜得嚇人。花枝嬌的眼楮緩緩往下拉,看過自己性感的緊身衣,再看到大腿和縴細的腳踝——「達奚回!你是不是男人啊?!」她尖聲大叫。
「你在污辱我嗎?」一听這話,達奚回迅速逼到她眼前,「要不要我月兌了衣服給你看?」
「只要你願意我非常樂意。」花枝嬌不甘示弱地回嘴,「你不看浪漫的氣氛,反而更在意房間名稱是什麼。這是正常男人會做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