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掌鼓掌。花棠棣開心地拍著手,心里想著︰放心,我一定會把木木吃得尸骨無存的,「好了,交易達成,我們是否該簽份協議?」
協議?沒听過這個詞。達奚回問他︰」你是不是說要我答應你你答應我的證明?」
「你很聰明。」花棠棣目光亂轉,四處尋找筆紙。」你干嗎?過來啊!」只見達奚回擺出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嘟噥著「你們這里的人真是奇怪」,然後伸手將花棠棣的脖子拉到胸前。
這邊觀眾們已是瞠目結舌。突然摟抱在一起的兩個男人,沒理解錯誤吧?那個達奚回擺出的架勢更是——
「達奚回要干什麼?」再也看不下去的花枝嬌火大地走向他們。
「達奚回,你抱著我干嗎?」花棠棣瞪著突然湊近的大瞼,看到達奚回滿臉不情願的樣子,突然有種想逃跑的沖動。
「啵!」響亮的一個吻印到花棠棣臉上。親完的人還滿臉不快地咕噥︰「好惡心.為什麼現在流行的約定是這個樣子?我又為什麼要親一個男人的臉?」
而他身前的花棠棣已經僵掉,
「呀——」攝影棚內地響起尖叫聲,花枝嬌首當其沖地沖到達奚回的面前,忘記了兩個人還在冷戰。
「達奚回,你怎麼親男人?!」天啊,他不會是昨晚刺激到腦子了吧?
「你在說什麼呀?」達奚回才是一臉不解望著花枝嬌。「不是你教我的嗎?做約定的時候,就‘啵’地親對方一下的嗎?」
「呃?」花枝嬌愣在原地,經他一提醒,她才想起來。當初她起了色心,大方地親他的就是這麼唬他的呢。哦,自己搬的石頭砸得腳好痛!
「花枝嬌!我要掐死你!」鐵青著臉色的花棠棣大嚷著要撲向她,「你都灌輸些什麼東西給他啊?我的初吻耶!我是準備獻給我可愛木木的……嗚……」
「我怎麼知道……」被翻了舊賬、囁嚅的花枝嬌突然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像小女生一樣嬌羞的樣子,讓達奚回看傻在原地。
「好美……」他情下自禁地嘆道。她本來就白,臉一紅,就如同在上等白絹暈染上淡紅,恰如一枝粉桃迎春開,和她的名字很相配。
他一副看痴了的樣子.讓花枝嬌的火氣瞬間壓下,「都怪你。如果不惹我生氣,今天也不會擺這種烏龍了!」她不好意思地嬌嗔。
「對不起。」沒弄懂前因後果的達奚回只會傻傻回應。
「笨蛋!你和花棠棣搞什麼鬼?」花枝嬌拎起還在裝哭的花棠棣,才不信這個堂弟還有「清白」二字。
「我不要你養,我也不希望你看不起我,我更不想欠你一筆債,所以才拜托他當我老師,參加什麼‘饃’大賽。」達奚回被花枝嬌一語驚醒正事,挺直了脊梁大聲回答。
他一大堆的「不要」打得花枝矯的心里很痛。地剛剛才好轉的臉色馬上愁雲密布。他不喜歡和她在一起,想趕快擺月兌她獨立,還要請那個大當師傅……
胃更痛了!「嗚……」花枝嬌難過地捂住胃部,顫抖著彎下腰,蹲到地上。身體再痛,比不上心的痛。他所有的拒絕只說明一件事︰他的心里壓根兒就沒有她!
「枝嬌!」一見她臉色鐵青,站都站不穩,達奚回趕忙跑上前。他毫不猶豫地抱起她,奔向休息用的長椅,「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一顆心亂掉了拍子,眼前只有花枝嬌痛苦的臉。達奚回慌張地回轉頭,沖著發愣的眾人大喊︰「水!誰倒杯水來!」
嚇愣的眾人立刻有人行動,端來一杯水。
「枝嬌,你先喝點水。」達奚回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仍在發抖的身子,將杯口貼到她的唇邊,輕輕道︰「慢點喝,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
待會兒再說的話,他就會離開她了!花枝嬌推開水杯,努力撐起上半身,抓緊達奚回的衣領,生怕他一去不復返一樣。「你討厭我?你想成名好快點離開我?」她的唇角抖得特別厲害,表情像要哭出來似的。
「沒有!我絕對沒有這份心!」達奚回趕忙澄清,「只是我身無分文,吃穿用度還都要你負責。像我這種客人,麻煩你了。」建設了一個晚上的雄心,一見到她難過,就變成了繞指柔。
「我……讓你覺得自己是客人了嗎?」花枝嬌此時才醒悟她在不經意間傷害下達奚回。初來這個世界的他或許像個孩子般虛弱無助,但他終歸是個二十八的大男人,當過將軍、習慣將萬人的生死往肩上扛的人,一個出色的男人啊!
達奚回無語,很想說是,又介意她此時的病痛。
「對不起。」花枝嬌放柔了聲音,真誠地道歉,「我一直是一個人住,一個人撐起這麼大的公司,一個人走在前面將所有問題解決。如果漠視了你的感受,請接受我的歉意。」
「對不起,是我不好,你怎麼哭了?」手忙腳亂地伸手擦去她的淚,達奚回詫異于她泛著淚光的眼眸,更驚異于自己的大膽。
可是花枝矯乖乖地垂著頭,讓他粗糙的大手格外溫柔地在她的小臉上游走。這份親密的默認止達奚回又大膽些,他月兌口而出︰「如果不是房客,我可以成為另一半主人嗎?」一出口,他臉紅了。
咦?這句話好像是希望進入女友生活的求婚詞耶!花枝嬌臉上更紅了,「有人幫忙分擔,有什麼不好?」而且那人還是他。兩人明明話中都有話,卻羞于直白表達,只能你低頭、我也低頭,終于重歸于好。
「可是……」花枝嬌想起一件事情。
「什麼?」達奚回很乖地點頭應道。
「你的模特老師換我來。」
「咦?」達奚回不明白。
「你看棠棣。」花枝嬌比比旁邊雙眼放出桃心的花棠棣,「你親了他,讓這個喜歡男人的家伙徹底誤會啦!如果你被他教的話,」她笑了笑,「下場就沒我幫你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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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調幽幽地吟唱,舞台左側的模特們正踩著節奏、舒展地行走。
「感覺如何?」花枝嬌和教練在台下並肩而立,仰頭專注于台上來來回回、不知疲倦地學走台步的達奚回。
「嗯……你要听實話嗎?」教練搔著後腦,很是猶豫。
「我非常信賴您。」這位教練已有四十年的經驗。若能得到他的肯定,達奚回的成名之路一定沒有後顧之憂。
「他很努力,」想了半天,教練找了個不傷人的台詞,可在模特界,沒有靈氣的模特只是沒有靈魂的人形傀儡。
「連續走了四個小時,他確實努力。」花枝嬌有了心理準備,「差距在哪里?」她問得直接。不知為何,她對于他迫切渴望成長、成為大男人、成為屋子一半的主人這個,有著比他本人更澎湃的激情,那種感覺就好像一直獨自行走的路上,突然跑出一個男人,沖她大喊︰「讓我給你依靠吧!」說不動心,那是騙別人。更何況,這個男人總讓她又好氣、又好笑,既想怨……更想愛。
「他給人如感覺……非常……惶恐?」教練感受到達奚回在台上表達的「氣氛」,「像他這樣條件好的男人,長到二十歲時通常都玩翻了,所表現的氣息也應該是大方、自信的。但在達奚回的身上,有著與現代感不相適應的惶恐。」他再次強調。
心里咯 一響,花枝嬌暗地佩服教練的感覺之敏銳。身為宋朝人的達奚回,在短時間內肯定達不到與現代相交融的自然。「沒有辦法嗎?」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