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群中一陣驚呼。魁梧的男人已大步流星地向他走來,眉頭聳得老高。
幫明顏倒退一步,貼緊吧台站好。身後涌來一陣熟悉的香味——是郁艷!
「我的親親老婆,你果然舍不得我……」他自戀的話還未說完,就听蕭郁艷問道︰
「昨天的碗是誰洗的?」
「你……」顫巍巍的聲音。
「結婚前是誰說心疼我的小手,拍著胸膛發誓不讓我沾油水一滴?」
「我……」聲音已經碎到不行。
「我跟你說過淑女報仇、隔天不晚吧?」
「是……’革明顏要昏倒了!
「好,這位壯漢交給你處理了!」蕭郁艷頗為壯烈地推推他後背,送他入虎口。
「不要啊!」革明顏發出一聲慘叫,而男人已逼到眼前。
接下去無需贅言。關禮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革明顏和一堆人纏成一團,嘴邊流出一串笑聲,「五年前在‘無夢’收留你時,壓根兒沒想到會有這天。」
「連我自己都有還在夢中的感覺。」蕭郁艷這時才露出初為人妻的嬌羞笑容,關禮運僅看著都覺得幸福。
「謝謝我這個牽線人吧。」他也要分她一半婚姻快樂,「若不是因為我,你不會結識革涌濤,更不會在我的教導下,一天天學會堅強,蛻變成讓他第一眼認不出來的性格大美人。」
「是是是!謝謝你,我的大學者。你是全天下最捧的老師。」蕭郁艷甜蜜地回想起從前,伸過頭在關禮運臉上重重一吻。
「那是我的!」抗議聲馬上從壓在人牆下的革明顏口中傳來。他揮舞著手臂,極度不甘心地看到自己的寶貝老婆獻吻給別的男人。他從重創下爬起身、沖向蕭郁艷,睜大了細眸,審視般仔仔細細地從頭到腳打量她。
「干什麼?」被他無禮的視線攪得無法安心調酒,蕭郁艷凶巴巴地吼他。
「我身上有什麼特征?」他心驚膽顫地問她。
「背上一顆痣。」他痴呆了嗎?不是問過這個問題?
「對哦,艾依依也知道。」他思考慢半拍的腦子這才想起,「換別的!我不信這個!」
蕭郁艷氣得頭頂青筋暴跳,「換別的是不是?你後腦勺是兩個發旋兒,耳朵上長著小耳朵,闌尾開刀後腰邊留了一道疤,左腿膝蓋陪陽陽玩時摔了一道血口!還要不要听?睡覺愛搶我的被子,不吃胡蘿卜和芹菜,一定要用日本的青瓷碗盛飯,三句話不理你馬上抱住我,刷牙要用十分鐘,愛在廁所里看報紙,絕對不進廚房……」
吼不下去了,她呼呼地急喘著氣。听得眾人一片愕然。
幫明顏瞪大眼,像看外星人一樣,末了來一句,「這是郁艷告訴你的對不對?別騙我了,你是艾依依!」自從被艾依依和蕭郁艷聯手騙過一次後,他總冒出莫名的篤定。
「我是蕭郁艷!」她叉著腰和他對吼。
「我才不信!」革明顏不甘示弱地拔高聲音。
「你是白痴啊?」屢說屢不信。
「郁艷才舍不得罵我!她也舍不得對她老公見死不救!」他悲壯地眼含熱淚,還在記恨剛才的慘敗。
「你到底想怎麼樣?」蕭郁艷撫著額際嘆息。
「我要親手驗證。」革明顏沖進吧台,一把抱住蕭郁艷。
「喂!你想干嗎?親熱戲回家再演好不好?」她又驚又慌,在他懷中掙扎。
「看吧看吧,不敢給我驗明正身,你就是艾依依。哼,我一定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他一雙大手在她身上游走,到處尋找金屬塊聲音合成器。
「不要啊!好癢呀!」蕭郁艷咯咯地狂笑,在革明顏的懷中扭動身體。
「不準欺負我老婆!」半路突然殺出一位程咬金。他使力轉動輪椅,從酒吧門日往吧台內沖。
「你老婆?」革明顏聞言停住手,抱緊蕭郁艷使力聞一聞。他的女兒雖然不認識變裝後的媽媽,但是她就是記得她的味道。他套用女兒的方法試一試。
沒錯,帶著甜甜的花香味,還混合著他身上的味道,應該是他老婆才對!
「明明是我老婆!」他又恢復成大獅子,對闖入自己領地的陌生動物狂吼。
「依依不在家里,除了扮作HT,她還能去哪?」輪椅上的男人非常肯定地回答,再沖著蕭郁艷道︰「才一離開我身邊,就急著找別的男人嗎?」
「我……」蕭郁艷頓時百口莫辯。看在兩個男人的眼里,無疑是心虛的證明。
「說!你到底是誰的老婆?」兩人齊聲同喝。
蕭郁艷不雅地翻個白眼,伸手直指輪椅上的男人——「你!和依依吵架後反省一下自己的壞脾氣。下次她再哭到我家來,我就慫恿她和你分手!」長指再一伸,點到革明顏——「還有你!連自已老婆都不認得,我要和你離婚啦!」
大美人一扯發頂,變裝用的短發飛到半空,如雲的長發技散下來,摘掉眼鏡,明眸往廳內一掃,男人們的吸氣聲響徹屋頂。
「是美女耶!兄弟們沖啊!」一股人流開始往吧台涌。革明顏嚇得忙將寶貝老婆和輪椅上的男人推到門外,關上玻璃門。自己的臉則立刻被擠成肉餅。
必禮運笑倒在吧台上,看著男人們的瘋鬧。
二十分鐘過後,總算有人因為口渴趴到吧台上要酒喝。關禮運這位前任「無夢」老板,當仁不讓地步入吧台,調起酒來。
幫明顏喘著粗氣、看著他一連串流暢的動作,不由得痴了。「好漂亮……」他喃喃地贊道。
「當年我也是憑這份手藝迷住你老爸。」他眸子低垂,幽幽談到往事,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
他在說什麼?革明顏直覺自己听到很不得了的消息足在座位上。
「在一起太多年了,當他突然說要去挪威結婚的那一刻,我差點哭出來。」他沒有抬頭觀看革明顏的反應,手中的動作不曾停。
「你和我爸……」革明顏總算找回聲音,勉強擠出一句,「他不是和一群女人理不清關系嗎?」
「那是為掩飾和男人有了戀情的煙霧彈。」關禮運苦澀淡笑,睜大眼望著革明顏,眼底藏不住的憂心,「你覺得惡心嗎?」
「你幸福嗎?」也許在國外看多了,革明顏沒有預期中的震驚,只是反問他。
「嗯……’他低低應了一聲,手不再發抖。
「那不就行了。」革明顏不介意地笑出聲,「我還一直擔心,老媽去世這麼多年,老爸不寂寞嗎?」
「明顏!」听到意外的回答,關禮運激動地喊他的名,像真正的一家人。
「謝謝你照顧我爸。」他舉杯,將液體一飲而盡。
必禮運先是一拐,隨後也笑了,「你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郁艷時說的話嗎?」
「哪一句?」
「‘我可不會認你這個女人做媽’。」他笑著提醒。「郁艷回來氣了好久。」他重新遞上一杯酒,順便將嘴湊到革明顏耳邊道︰「若真要認你爸的另一半,我倒很樂意听你喊一句——‘媽媽’。」
瞪著這男人一臉得意的笑,革明顏手中的酒杯掉到地上,表情僵掉。
縱觀自己老爸到自己老婆,到底還有誰沒把他耍得團團轉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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