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溫琢,你到底和四人幫有什麼關系?不是有說過如果我來幫忙就告訴我的嗎?你可別又騙我啊!」
聞言一怔。溫琢很不好意思地在心里小心嘀咕︰「不好意思呀,我真的是在騙你。」其實她和那幾個家伙能有什麼關系?充其量,也不過是只打過兩次交道——還是那種極不愉快的經歷。可就因為那樣,她似乎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釘呢!
輕嘆一聲,她想起剛才所發生的事情。原來女人一旦踫到和感情有關系的事,真的會失去理智的,就連她這樣無辜的人都會受到牽連。
還是第一次,她居然也會被人在校園里圍堵——嗯,或許用「堵」字太過火了,應該說被很溫柔地請去對話。面對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忍不住讓她有低頭去看看自己身上的T恤衫。早知道應該穿校服,雖然熱些,被這麼一群打扮得水水的女孩圍著時也會好看那麼一點吧?
女生到底就是女生,再怎麼不愛打扮,也難免會和身邊的少女相比。
只是,似乎世上並不只有穿牛仔、T恤的女生會做出粗魯的行為,穿著可愛長裙的斯文少女也會用手把人推來推去呢!溫琢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遇到這種事情。明明只要她一揮拳,一抬腳就可以擺平眼前的這些女生,可是偏偏只能站在這里被她們推來推去。真正的強者,從來不對弱者動手,便也有乖乖地任由弱者欺凌——螞蟻偶爾也會在大象面前耍耍威風的。
「夠了!」一直站在圈子外面的林雪意終于叫停。
得以月兌身的溫琢終于可以松了一口氣,捏緊的拳頭慢慢放松,如果再多幾秒鐘,她真的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揮出拳頭了。所以,有些事真的很難說清楚的,明明她才是強大的一方,可現在從表面上看來得救的那個竟然是她呢!
「溫琢,雖然我對你沒有任何好感,但還是要好心提醒你,不要對姜昱心存幻想。千萬不要被他的笑容迷惑,要知道獵人笑得最燦爛的時候,往往是看到獵物落入陷阱的時候……」話還沒說完,笑容就僵在唇邊。視線不由自主地隨著晃過眼角的身影移動。
「啊!你繼續講好了。」悠閑地蹺起腳坐在花壇上的人舉了下捶著腰腿的手,表示道︰「我有在听,不過呢,你最好講得簡單一些,太深奧的話我怕我听不懂啊!」
「你是在耍我嗎?」原本可愛的笑臉有點扭曲,連目光也似化作利箭直射過去。
「沒那回事。」一雙眼眯成一彎新月,用笑容作盾擋住冰箭。溫琢站起身,很正經地說︰「不過,這種事的確很無聊不是嗎?下次找我聊天最好不要用這種方式,我真的不是很喜歡。」擦身而過,她突然又回頭說︰「我對笑面虎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他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某種興趣,你也應該看得很清楚不是嗎?所以,不要再和這群搞不懂狀況的花痴攪在一起。」
「你在說什麼啊?明明是你先勾引姜昱和秦珩的還不承認,真是無恥!」
「告訴你啊,就憑你這副樣子,他們不會喜歡你的……」
鶯歌燕語響成一片,脆生生、嬌滴滴,卻讓當事人覺得異常刺耳。
偏過頭,溫琢捂著耳朵努力想擠出「美人堆」,卻到底還是被人擋住。
「真是讓人受不了啊!」低下頭去,她深吸一口氣,猛地抬頭大喝一聲︰「讓開——」
「你什麼啊……」話只說了一半,擋在她面前的女生抬眼瞥到她冰冷的目光,竟不由自主地後退,推在她胸前的手也不知不覺中滑落。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要先走了。」回過頭,溫琢笑著揮了下手,仿佛剛才一剎那出現在臉上的冷酷表情只不過是眾人的幻覺。
「她……」凝視著遠去的背影,林雪意掩住口,卻還是讓微聲從口中溢出︰「怎麼可能呢?根本就沒有一點像的地方——是啊,怎麼可能像呢!」
對于溫琢而言,就算沒有以前的糾葛,僅僅因為上午那一場麻煩,也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將那「四人幫」列入拒絕往來戶了。非要說有什麼關系,也只能說那四個家伙是她最大的麻煩制造者。
在許莎莎追問的同時,溫琢暗暗在心里為所有的一切畫上句號,嘴里卻用些不著邊際的話搪塞︰「好了,你不要煩了,你放心,過幾天來道場的帥哥說不定要論群的呢!我一定會記得把最帥的那個留給你好不好?!咦,你是——」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男生,溫琢眨了下眼,忽然興奮起來,「你是‘跆拳道’社的隊員對吧?」
「啊!不、不是……只是曾經來過幾天而已。」戴著眼鏡的少年笑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我只是送韓教練回來而已,他在學園門口的餐廳喝醉了。」側過身,現出身後靠在門上搖搖欲倒的中年男人。
和昨天沒什麼兩樣啊!要是把他丟進一條河,那條河說不定會成為流淌著酒的河流吧?
雖然忍不住要搖頭,溫琢還是上前幫忙去扶著。
「教練、教練、韓教練、韓拓勇……」
「嗯——」含糊地應一聲,眼楮卻仍然沒有睜開。韓拓勇搖搖晃晃地倒在地板上,雙腳卻仍然胡亂地蹬著。
只听「嗖」的一聲,一只臭乎乎的大號鞋子飛出,無巧不巧地沖著溫琢飛去,掠過她的耳邊打在門上。
「你沒事吧?」醒過神的少年伸出手,在臉色發白的溫琢眼前晃了晃,見她呆滯的眼珠開始轉動才放心地收回手。
咬著牙,溫琢忍住氣回身去撿鞋子,回過身來只見那少年正蹲去月兌韓拓勇腳上的另一只鞋。
察覺到她的注視,少年抬頭一笑,「韓教練就算是喝得再醉,也不會穿著鞋子進道場的。」
「是、是嗎?!」落在倒在地板上,鼾聲漸起的男人身上的目光漸漸溫柔起來。靠在門上,溫琢微微笑了起來。忽然覺得那張布滿胡碴的臉也順眼起來。
丙然,真正愛「跆拳道」的人,是永遠無法舍棄的。就算是已經放棄了自己,還是無法割舍那已經融入血脈之中的狂熱。「我叫溫琢,很高興認識你。」伸出手,溫琢對眼前的溫和少年很是喜歡。在光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體貼的人呢!
「啊,我是沈遙,三年四班的。」
「咦,那不是和……」溫琢回過頭去看一直抱肩而立的許莎莎。
「呀!許莎莎,你怎麼在這兒呀?」似乎是剛看到似的。沈遙「呀」的一聲,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
「沒關系啦,反正你眼里從來都看不到別人的存在,比起注意別人,你更喜歡手里的書本吧!」雖然滿面笑容,但誰都听得出話里有刺。「
這個,是莎莎嗎?溫琢驚訝地張大嘴,從沒見過她對男生這麼凶呢!尤其是一個長得並不難看的男生。瞥一眼尷尬低頭的沈遙,溫琢干笑兩聲扯開話題,「對了,沈遙,你不是說是‘跆拳道’部的隊員嗎?過來聊一下好嗎?」
「哦……」應一聲,沈遙望過來的眼神難免有些疑惑,「溫琢同學和韓教練認識?」
認識?溫琢低下頭,笑笑,「也算不上認識。」
「那你們在這兒……道場里很久沒有這麼干淨了。」忍不住環顧四周,眼中流出一絲淡淡的悵然。
「以後道場每天都會干干淨淨的。我們莎莎可是很能干的呢!」溫琢拍著胸脯,卻嚇了許莎莎一大跳。
「你說什麼呢?」受驚的可愛女生兔子般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