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相處,他對她總是舉止有禮絲毫不逾矩,這讓號稱可愛無雙的她氣餒極了。
還是說,跟那個「他」一樣,亞森也是忽略她嗎?如果他沒辦法喜歡上她,那整個報復計劃不就都是白搭?
「不然你為什麼對我沒感覺,說啊!」她從沙發上爬下來,像只月兌閘的花豹,眼神緊緊盯著獵物不放,一步步朝他逼近。
「我、這個、那個……」亞森被她逼得只能靠牆節節後退。「哎呀∼」背後一輕,靠在半掩的臥室房門上,于是他跌了個跟頭。
「笨蛋,這樣也能跌——咦,這是?」本來要伸手拉起他的羅隻驀地被臥室內的某樣東西給吸引。
「啊,那個是——」
敝盜艾波的巨幅布制海報,也是她唯一一張被拍得最完整的照片。
那年在意大利,物品到手的她躍上屋頂,剛好遇見守候在對面屋頂的艾波迷們,眾人紛紛高喊要她拍照,而她也不管警方已經爬上屋頂,便大方的擺了個誘人的姿勢入鏡。
後來,那張照片卻差點泄漏她的身分,所以她就決定再也不接受任何近距離的拍照攝影,只是她沒想到,這張照片居然會被制成海報販售。
「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女生啊。」羅隻雙手環胸盯著牆上的照片看,若無其事的評論,「還弄成這麼大的海報,又不是迷偶像。」
「這怎麼說呢……」他覺得這比剛剛被發現「證據」還要尷尬,只好抓著後腦勺傻笑。
確實,過去被問到喜歡什麼女性的時候,他很自然地一定會聯想起屋頂上艾波的微笑,而那艾波式的飛吻更是撥動他的心弦,可是當羅隻出現之後,那仿佛深深烙印在腦海中的微笑,卻逐漸被一個不起眼的咬痕給取代。
「喂,這女人是誰?」她明知故問。
「是……是個賊。」
「哦∼∼」拉長的尾音充滿了不屑的口吻,「原來滿口大道理,說不可以說謊騙人的聖人喜歡的居然是個賊啊?」
「她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壞的人。」亞森正色地幫艾波辯解。
「唷∼∼那是義賊還是婬賊?」
「你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是生氣又怎麼樣!」她將身子背對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可是你剛剛看到我看那些……都不生氣,反而是因為房間內的一幅海報生氣,這怎麼也說不通。」
「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
「你不知道房間可以看出一個人的個性來嗎?我不管你在客廳放了什麼,但是把這女人的照片放在房間里面,還洗得這麼大,不就說明了她對你的重要性?我可是你的女朋友,要放也該放我的照片,你給我牢、牢、記、住!」
「那不是洗的,從網路上買來時就這麼大了,還有,你也沒給我你的照片……」亞森低聲咕噥。
「還在那里碎碎念什麼!出去啦,我要睡了!」她動手把他推出去,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等等,還有這個!」她隨即開門,將那幅海報給丟了出來;
「啊!」亞森趕緊撿起海報。
「干麼!心疼啊?」
「不是……」
「哼!晚安!」門好像跟她有仇似的再度被甩上,「不對!是祝你失眠睡不好、半夜被老鼠咬!」她又開門補充罵道。
「我家沒有——」砰的一響,門又在他眼前被大力關上。「老鼠……」
站在門口好一陣子,生怕她又會開門補充個幾句,直到確定她不會出來之後,亞森才走回客廳坐在沙發上。
棒著一扇門,一堵牆。
躺在床上的羅隻,其實並不如她表現的那般生氣,實際上可開心了。
「原來那笨蛋喜歡的是艾波,那還不簡單。」窩在棉被里,她的笑容燦爛得意。「真是的,害我還用羅隻的身分親自出馬。」
現在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麼繼續報復的計劃,但這一次用的是艾波的身分。
可是不知怎地,想著想著心頭卻有點窒悶,一種說不上來,為什麼會不開心的感覺。
一種,很討厭的感覺……
像是隨心髒跳動輸送至血液,漸漸蔓延到全身,讓剛才得意喜悅的臉上倏地失去光彩。
那天夜里,亞森呼呼大睡,一點也沒失眠或被老鼠咬的跡象,反倒是詛咒人的她,徹夜未眠。
翌日清晨——
「羅隻,該起床了。」叩叩兩聲,屋內人還是沒有反應,「再不開門我就要進去了哦。」
他已經在門外叫了十來次,在最後通牒之後只好拿備用鑰匙打開喇叭鎖。
「咦,人呢?」
他東張西望,甚至連床底下都翻過了,就是沒看到她的影子。
「這是……?」突然,他在桌上發現了一張紙條。
我走了,不用找我。
羅隻
「走了?奇怪,她是怎麼出去的?」握著紙條,亞森怎麼也想不通她究竟是怎麼離開房問的。
睡在客廳的他雖然睡得很好,但也不至于昏睡得跟只豬一樣,要是有人出去,他一定會發現。
當然,任憑他想破頭也不會知道,羅隻是從窗子爬出去的。
艾波守則——窗子不是用來開的,牆當然是用來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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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森早啊。」
「早。」
「哇,你這兩個禮拜去哪玩了?」
「呃,那邊玩玩這邊玩玩。」
進了久違的辦公室,同事們有一句沒一句地向亞森打著招呼。
「你總算知道要來上班了?」游昊賢早已經揚著扇子站在社長室門口。「給我進來辦公室。」
自從那天一別之後,亞森已經有兩天沒看到羅隻,而那間隻果屋也是大門深鎖,這時他才發現,或許是因為距離太近,兩人根本沒有彼此的電話,就算想要找她,也不知從何找起。
啪的一聲,扇子跟久違的頭打招呼。
「你有沒有在听我說話啊?」游昊賢沒好氣的看著逕自發呆的人。
「有啊。」
「那我剛說什麼來著?」蹺著二郎腿的游昊賢好整以暇的問。
「你說因為阻止艾波的案子很成功,所以征信社的業務蒸蒸日上。」
「那已經是十分鐘前的話了。」
「嗄?十分鐘?」難道自己想了羅隻十分鐘而絲毫不覺?
「怎麼,還想著你那個反社會傾向的女朋友?」
「呃……」
「看你那副表情就知道了,等這筆案子順利做完,你就算要跟她結婚度一整個月的蜜月我也沒意見。」
「嗄?」這麼大手筆?「社長又接了什麼案子嗎?」
「哈哈哈∼∼早在你逍遙的時候,你偉大英明神勇的社長我——干麼?」話才說到一半,就看到亞森舉手表示疑問。
「請問,偉大英明神勇的人是誰?」
想當然耳,又是一記扇子攻擊。
「咳,我剛說到哪,哦,我接了一筆大案子。」
「比衙家的還大?」
「那可不。」游昊賢看了一下,接著鬼祟地走到社長室門口將門關上,悄悄地說︰「我告訴你,這次的對象可是怪手黨。」
「怪手——」黨字還沒出來,他的嘴已經被游昊賢的大手捂住。
「噓,小聲點,這麼大聲是想告訴全世界啊?」
「我不懂,怪手黨找上我們干麼,社長你該不會又做了奇怪的事吧?還是怪手黨也有人是你的同學?」
「我只有朋友是混海口組的,怪手黨倒是沒有。」游昊賢狀似思索地模著下巴,後又突然發現這不是重點,「不是,我跟你講這些干麼,總之,因為上次艾波的案子讓我們聲名遠播,就連怪手黨也遠從意大利來找我們幫忙。」
「幫忙?」
「他們要活逮艾波。」
「什麼?」
「要活的不是死的,所以這次買賣的報酬才會比衙家整整多出一倍。講到這我就有氣,衙語遼跟我是老同學了,又不是比怪手黨小咖,居然才給那點錢,還是阿斗仔好,出手大方……不要拉我袖子,又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