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有安慰等於沒安慰一樣,反而讓易轍更加不安。
這時,連續劇終於唱起了片尾曲。
「嗯!真是好看。」莫女乃女乃感動地拭了拭濕潤的眼眶,才心滿意足地站起來。「阿轍,你吃過了沒有?」她順口問了一下易轍。
「吃過了。」易轍戒慎地點頭。
「那你慢慢等,我要去睡了。」莫女乃女乃連打了好幾個哈欠。「還有,等阿櫻回來,你隨便罵罵她就好,別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嗯!」易轍耙了耙頭發,神情帶著一絲焦躁。天殺的!那女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等她回來,他非打爛她的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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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整,莫秋櫻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櫻之湯的鵝卵石步道上。
她垮著單薄的肩膀,螓首壓得低低的,而且邊走邊嘆氣,一副心情沉重的模樣。
突然——
「你跑去哪里鬼混了?」陰惻惻的嗓音宛如來自地獄,在清冷的空氣中緩緩漫開來。
「喝!」莫秋櫻跳得足足有半天高。「誰?誰在那里裝神弄鬼?!」她神經兮兮地東張西望,一雙玉掌還擺出防御的架式。
「是我。」易轍從櫻樹的陰影下走了出來。如果不是悶了一肚子的火,他或許會被她那滑稽的反應給逗出笑來。
「你三更半夜躲在樹下做什麼?你想嚇死人啊!」莫秋櫻驚魂甫定地拍拍胸脯。
「你還知道現在是三更半夜啊?」易轍嘲諷地冷哼一聲,本已陰幽的眸光更形冰寒。
看見她安然無恙地回來後,一股酸酸的妒意取代了先前的擔憂。
「當然知道!人家有戴手表出門。」莫秋櫻憨憨地朝他晃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還不曉得自己大禍臨頭了。
易轍凌厲地眯起一雙陰晦的眸于。「那你為什麼到十二點才回家,跟誰出去鬼混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表現得像個嫉妒的丈夫,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該死!他愈來愈在乎這個女人了!
「我跟思妤出去了。」一講到她,莫秋櫻的臉色就黯淡了下來。「今天早上我去找你的時候,在門口遇到了思妤,她說有話要和我說,所以我就坐上她的車啦!」早知道聊完後她的心情會變這麼差,她就不跟她出去了。唉!
霎時,易轍心中的警鈐大作。
「她找你說了什麼?」易轍若有所思地梭巡她的表情,憶起昨晚任紹堂給的警告。
他自認問心無愧,倒也不怕邵思妤信口胡諏,只擔心這笨女人隨便听了幾句就受到影響。
「說你們在大學是怎麼認識的,你平常愛吃什麼,愛穿什麼牌子的衣服,你的星座、血型是什麼,你的生日幾號,反正拉拉雜雜說了一堆就是了。」一整天听下來,她可以說是對易轍了若指掌。
這笨女人該不會連邵思妤向她示威都听不出來吧?易轍忍不住無奈地搖起頭來。
「她只和你說了這些嗎?」他不信這麼單純。
莫秋櫻猶豫了一會兒,才溫吞地開口︰「還有別的。」
「什麼別的?」易轍抬手輕輕撫觸她滑亮如緞的秀發。
「她……求我不要介入你們,然後就哭得浙瀝嘩啦的。」害她整整安撫了思妤一整晚,才得以月兌身。
「她真的這麼說?」易轍攬起眉,心中一團怒火燒得熾烈。邵思妤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嗯!」莫秋櫻遲疑地抿了一下唇。「易轍,你不是說……思妤只是你的大學同學嗎?她為什麼求我離開你啊?」
听到了邵思妤的懇求後,她才發覺自己有多在乎易轍,因為她只要一想到要離開他,就覺得胸口好悶、好難受。
「她大概以為這樣做可以破壞我們的感情吧!」易轍將她擁入懷里,親吻著她的頭頂心。
「噢!」莫秋櫻靠在他身上,疲倦地打了一個哈欠。「我想思妤一定是很喜歡你。」
一抹寒霜布在易轍那出色的臉龐上。「喜歡我也沒用,我只把她當成普通的朋友。」而且經過此事後,他們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了。
「思妤真可憐。」莫秋櫻疲憊地閉上眼眸,睡意一直涌上來。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易轍察覺到她柔軟的身子愈來愈重,趕緊抱住她的腰,以免她滑下去。「秋櫻,你是不是累啦?」
「人家想睡了。」她困得連眼楮都睜不開。
易轍的黑眸立即閃閃發亮。「走吧!我來哄你睡!」
他牽起她的小手,把昏昏欲睡的她拐進了屋子。
尾聲
「轟——隆隆……」
第二天,巨大的鑿壁聲驚醒了在床上熟睡的兩人。
「哎喲!」莫秋櫻嚇了一跳,腦袋撞上了易轍的下巴。
「這可怕的聲音是什麼?」易轍一手揉著自己疼痛的下顎,另一手則幫她揉頭頂。
「你請來的工人——咦!阿嬤怎麼沒叫他們停工?!」
易轍渾身舒暢地伸了一個大懶腰,然後將她甜美的果軀重新摟到身旁。「停什麼工啊?」
嗯!抱著喜歡的女人睡覺果然很舒服。
「還問?都是你害的啦!」莫秋櫻捏了他的大腿一把。「你為什麼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亂請工人來裝修?」
「你不是要我幫忙嗎?」易轍無辜地啃著她白女敕的頸子。
「你幫忙過頭了,我們根本付不出工資來。」莫秋櫻癢得受不了,連忙推開他的臉。「別啃了,好癢哦!我要下床去叫他們住手了。」
「你不用擔心錢的問題,我有。」易轍牢牢圈住她的蠻腰,壓根兒舍不得讓她下床。
莫秋櫻嘟起了美麗的紅唇,努力地想扳開腰上的大手。「我才不想欠你錢咧!等我們存夠錢,自己會請人來裝潢。」女人的骨氣她還是有的。
「你們就算存五十年也存不到這個數目。」易轍的嗓音中含著一絲笑意。
除了大翻修外,他還打算請人在旅館內安裝最時髦的玩意兒,那個錢可不是小數目。
「那我們就更不應該欠你錢啊!」莫秋櫻繼續與他的大手奮戰,不過,這回多了一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易轍怕她弄傷手指,索性翻身將她困在身體底下。「傻瓜,我又沒要你還錢。」
「為什麼?」莫秋櫻狐疑地瞅著他。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我喜歡你,想照顧你不行嗎?」易轍炯炯有神地注視著她。「那你呢?你又為什麼堅持要還我錢?」
莫秋櫻的心跳莫名地加快。「這樣你會……很吃虧……很不好……」
「大不了你嫁給我抵債。」求婚的話不經意從口中泄出,連易轍都很訝異自己說侍這麼自然。
「嫁給你?!」莫秋櫻努力控制臉部的肌肉,但是呼嚕嚕的笑意仍然不斷從她的心底冒出來,讓她忍不住揚起嘴角。「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對!你嫁不緣?」易轍凶惡地攏起眉,絕不承認胸口突然揪成一團的感覺叫作緊張。
莫秋櫻故作為難地沉吟著︰「可是……你這麼難伺候,脾氣又差,連求個婚都這麼不情不願,叫我怎麼——」
易轍低吼一聲,唇瞬間覆在她的唇瓣上,將她吻得七葷八素、昏頭轉向後,才再同︰「女人,你到底嫁不嫁?」
這女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他這麼完美的男人已經所剩無幾了,她竟然還挑剔了半天!
「嗄?!」莫秋櫻遲緩地眨了眨呆滯的美眸,他那一點都不浪漫的求婚才慢慢滲進腦袋瓜子內。「好啦!嫁給你了!」
她有預感以後可能會常被這只沒風度的大貓威脅。
「算你聰明。」易轍贊許地啄了一下她的櫻唇。「來!讓我好好獎勵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