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莫秋櫻的頭羞愧得點到地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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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完菜後,莫秋櫻立刻听話地把信封投在易轍的信箱內。
「你投了什麼東西?」
像鬼魅般,易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背後——以一個拿著拐杖的人而言,他的動作優雅得不可思議。
「喝!」莫秋櫻嚇得跳了起來。「你走路怎麼都不出聲音啊?嚇死我了!」她頗有怨言。
「是你太專心了。」易轍若有所思地瞥了一下信箱,然後低沉地開口︰「對了!那只貓是被你妹妹帶走的,我沒丟棄它。」先把話說清楚,省得她將來不認帳。
不管那只笨貓現在在何處,總之,他收留了它近半個月的時間,那她就得遵守約定,不能賴皮。
「我知道啊!阿穗已經答應我留下痞子了。」一講到這里,莫秋櫻就開心得不得了,忍不住激動地握住他的大手。「謝謝你的幫忙,真是多虧你了。」
見到她樂得眉開眼笑,易轍的嘴角有趣地緩緩勾了起來。
「不客氣。」別忘了他的恩惠就好了。
「易轍,你真是個大好人。」莫秋櫻感嘆地笑了笑,一張清艷的俏臉上布滿了感激之意,壓根兒忘記當初是她千拜托、萬拜托,甚至還用身體當條件,他才勉為其難留下痞子的。
「嗯。」易轍滿意地咕噥一聲,接著抽回自己的大手,掀開掛在牆上的信箱。「你寄了什麼東西給我?」
明明是天天見面,而且住得這麼近,這女人居然還寄東西給他,真是可愛。
「呃……那個是……」莫秋櫻渴望地盯著他手中的信封,一副很想搶回來的模樣。完蛋了!等一下他肯定氣得七竅生煙。
「哪個?」易轍有趣地拆開信封,發現里頭裝了兩張鈔票。「你干嘛包兩百塊給我?」
「呃……你收下就是了,別問……那麼多了。」莫秋櫻像是突然對地上的螞蟻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般,兩只眸子幾乎是專心地黏在地板上。
「我不收來路不明的錢。」易轍將身軀倚在牆上,雙手橫抱胸前。
這女人無緣無故給他錢做什麼?太詭異了吧!如果不是錢太少,他還以為她是想賄賂他呢!
「這不是……來路不明的錢。」莫秋櫻的美眸死盯著地上,透出一股心虛的味道。
「別對著地上說話,抬起頭來。」她那做賊心虛的模樣勾起了易轍難得的好奇心。
「噢!」莫秋櫻不太情願地抬起臉蛋兒。
「說吧!你拿錢給我做什麼?」易轍一派輕松地挑起她的下巴,不容她回避自己的眼神。
莫秋櫻不安地清了清喉嚨。「呃……痞子在你家也叨擾了很久,我們心里覺得有點……過意不去,所以我們想……補償一下你的損失。」見到他露出殺人的眼神,嚇得她趕緊補充︰「我知道錢不是很多,可這好歹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請你不要嫌少好嗎?」
易轍的臉色倏地變得十分陰冷。「你竟然拿兩百塊來打發我!」他的口氣輕柔卻又危機重重。
這女人把他當成什麼樣的白痴了?他之所以忍受那只笨貓那麼久,無非就是覬覦她那可愛成熟的身體,如今她居然隨隨便便就想取消這項交易!
哼!作她的大頭夢!
「不是我、不是我,是我妹妹叫我拿來的。」莫秋櫻被他凶殘的目光瞪得頓時寒毛聳立、頭皮發麻。
照理說,她身為長姊,應該很勇敢地承擔他的怒氣才對,可是他的表情太凶狠了,讓她實在提不起勇氣來。
「你可真听你妹妹的話啊!」易轍的星目含著冷冷的火光,冷嘲著。
「對啊!阿穗比較聰明能干嘛!」莫秋櫻不但沒有听出他的暗諷,而且還漾出慈母般的驕傲笑容。「其實,我本來打算替你多爭取一點錢的,我覺得至少要給你五百塊才夠,可是阿穗說錢不好賺,所以一下子就否決我的提議,真是對不起哦!」
語畢,她一臉歉疚地向他鞠個躬。
易轍真想一巴掌往她的後腦「巴」下去。「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這個嗎?」他咬了咬牙,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他生命中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而這個蠢蛋居然還拿這一丁點錢來侮辱他,未免太可笑了吧!
「要不然你干嘛那麼生氣啊?」莫秋櫻小心翼翼地覷了他一眼,發現他額頭上的青筋凸得好肥哦!
「你說呢?」這明知故問的笨女人!
不是為了錢,莫非是……
匆地,莫秋櫻的俏眸一亮。「咦!難道你對痞子產生感情了,情願不要錢,也要痞子?」哈!她就知道世上沒有人能夠抵抗痞子的魅力。
「不是。」易轍簡潔有力地粉碎她的白日夢。「我恨死那只貓了!」
「那你究竟在生什麼氣啊?」莫秋櫻被他的反覆不定搞得一頭霧水,猶墜入五里雲霧之中。
「你跟我過來。」易轍把她拉進鐵門,並且直接將她困在圍牆上。「我問你,你是不是想毀約?」
「什麼?」莫秋櫻囁嚅地吞了吞口水。
他那輪廓分明的俊臉距離自己的鼻尖不到三公分,她眼里所見的全是他放大的五官,看起來怪嚇人的。
易轍可不打算讓她蒙混過關。「我不準你毀約,莫秋櫻。」他的大掌威脅地掐起她的下巴,一臉陰沉的怒氣。
莫秋櫻先是迷惑地眨了眨無辜的眸子,隨即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你是說我們之前那個交易哦!」
「沒錯。」
「你呃……用毀約這個字眼……會不會太重了一點啊?」莫秋櫻輕聲細語地開口,仿佛在暗示他的小題大作般。「我們只是取消交易而已,你沒必要那麼氣憤吧!」
氣憤?不!他一點都不氣憤,他只是手很癢,有點想扭斷她的脖子而已。
「誰跟你取消交易了?」他克制地眯緊雙眸。「我可沒答應。」
「那你干嘛讓阿穗把痞子帶回來?」莫秋櫻偷偷撥開他的大手,因為下巴被他捏得有點痛。
「你妹妹抱起那只貓就跑,我根本來不及阻止她。」那丫頭簡直比搶匪還恐怖。
莫秋櫻點了一下頭,表示了解,然後開始忙碌地想推開他半貼著自己的身軀。「原來如此哦!」
「你別扭來扭去害我分心。」易轍朝她警告地皺起眉來。他們現在是在談正經事。
莫秋櫻忍不住埋怨。「退後一下,你壓到我了。」他靠那麼近做什麼?很曖昧耶!
「除非你答應我遵守約定,我才後退。」易轍怎肯輕易浪費自己的籌碼?況且壓著她講話還挺舒服的。
「那怎麼可以?」莫秋櫻癟起紅潤的朱唇,她又不是呆子,笨個一次也就算了,怎麼可能再笨第二次?
「為什麼不可以?」易轍不悅地反問。
「按照我們先前的約定,你得養痞子一輩子才行,可是你才養了它半個月而已,這個交易當然不算啊!」莫秋櫻從來就不是一個善辯的人,不過,這回她卻說得頭頭是道。
「該死!」易轍低咒一聲。「好吧!你把那只笨貓還給我。」
他已經飽受那只貓騷擾了半個月,沒有理由不繼續下去——起碼得先把她弄到手再說。
「不行!痞子不能還你。」莫秋櫻飛快地搖頭。
「為什麼又不行了?」易轍不耐煩地抿起薄唇,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美國時間太多,不然怎麼會在這里和她爭起一只他根本不想要的瘟貓來。
「我覺得這項交易可能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還是自己養好了。」莫秋櫻一半是為了他著想,一半是想減輕自己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