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跳下他的腿,身體就連晃了幾下,等到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卻發現自己的右腕已經被易轍火大地攫住。
「你別鬧了好不好?」易轍被她氣得差點仰天長嘯,噴出鼻血來。「我們還沒做完!」
太過分了!他從來沒見過像她這麼無恥狡猾的女人,她竟然在享用完他的「服務」之後就想開溜,完全不顧他還在苦苦憋著。
可惡!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
「不行啦!」莫秋櫻苦惱地想撥開他的大手。「你的腳傷還沒好,醫生說你不能做……劇烈運動。」她那虛弱的語氣中缺乏理直氣壯的氣勢,大概是因為剛剛的高潮害她有點心虛吧!
「那你剛才干嘛答應我?」天殺的!
莫秋櫻癟起朱唇,覺得有點委屈。「人家那時候忘記你的腳傷了嘛!」經過一番努力,她總算擺月兌他大手的箝制,並且撿起地上的衣服,開始七手八腳地穿上。
「你不能走,這是你欠我的!」易轍咬牙切齒地嘶咆,他那震怒憤懣的模樣宛如一只欲求不滿的獅。
「我知道我欠你。」莫秋櫻窘得耳根子都紅了。「可……可是也用不著急在一刻,我們可以等你的腳好了再、再做啊!」
當她把衣服穿得差不多時,不禁遺憾地瞄了瞄沙發上的小褲褲,要不是它距離那頭發怒的獅子太近了,她就可以把它帶回家,用針線縫一縫,也許還能穿呢!
「該死!你不能現在拋下我不管!」易轍痛苦地緊繃著一張俊臉,要不是行動不便,他早就街上前扭斷這妖女的脖子,哪還會跟她客氣啊?
「為什麼?」莫秋櫻眨了眨迷惑的水眸。他還有什麼要事需要幫忙嗎?
「你說呢?」易轍挫敗地閉上氤氳的黑眸。這女人把一個男人殘忍地吊到半空中,她竟然還好意思問為什麼?
「噢!」莫秋櫻的目光落在他那鼓鼓的褲襠上,突然明白過來了。「你呃……深呼吸一下,我去幫你端……端一杯冷水過來。」
听說男人如果「那里」豎起來太久,是很傷身體的,她還是幫他一點小忙好了。唉!男人真可憐!
不久,她從廚房端出一杯水。「喏!你快喝點冰開水,這樣消得比較快。」她站得遠遠的,得拉長右手才能把杯子放到他旁邊的桌子上。
這叫保持距離,以策安全。
易轍惱怒地看了一下兩人之間的距離,才不爽地拿起杯子灌下開水。這女人沒事站那麼遠干嘛?她以為他會對她「餓虎撲羊」嗎?
「你好些了嗎?」莫秋櫻小心翼翼地問。她不曉得男人「消腫」的速度有多快,只好關心地詢問一下。
易轍悶哼一聲,根本不想理這個女人。
莫秋櫻自動把他的悶哼聲翻譯成「我好多了」。
「那……你自己多保重,我要回家羅!」她擠出笑容,和他揮手說完再見後,就趕緊拔腿落跑。
一對燃燒著怒焰的俊目追著她的背影離去。
跑啊!她盡量跑沒關系,等他的腳好了以後,看他怎麼整治她……
第四章
能在易轍不見客的休假期間還硬敲下一頓晚飯的人,除了邵思妤外,沒有別人。
她並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相反地,她長得妍麗精巧、氣質出眾,加上她善於保養和打扮自己,使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像三十出頭的女性,不知道她真實年齡的人還以為她才二十五、六歲呢!
「你也真是的,腳受傷也不通知我來照顧你,真不曉得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朋友?」邵思妤假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由於易轍的腳不方便,她乾脆買了一大堆菜到他休假用的別墅,打算親自下廚做飯給他吃,藉以展現她的賢慧與好手藝。
她與易轍打從大學時代就認識了,當年她便對他很有好感,可惜那時他身邊已經有青梅竹馬的女朋友,她只好藏起所有的愛意和遐想,把心思放在課業上。
大概是命運捉弄人吧!就在她放棄等待,和另一個男同學交往的時候,易轍竟然和原來的女朋友分手了。
於是,她立刻結束那一段戀情,以自由之身等待易轍開口改變兩人的關系,沒想到她等了又等,他卻連一句噯昧的言辭也沒說過,簡直把她給氣壞了。
在這將近十年的歲月里,冒出了一籮筐新時代的女性積極地倒追他,但是沒有一個人成功,這讓她不禁慶幸自己當時沒有主動告白,不然他們可能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知道易轍討厭太過強勢精明的女人,而且他生性冷淡閑散,不太可能花工夫在他覺得很麻煩的感情上,所以她並不擔心他會被別的女人搶走,她相信只要默默地守候在他身旁,等久了,他總有一天會是她的。
等到將來他想結婚時,她將會是他心中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因為在她刻意維持下,她成為易轍唯一的女性朋友。
「我不想麻煩你,我的傷又不是很重。」易轍倚著廚房的牆,輕笑地解釋。
「干嘛說得這麼見外?這麼多年的朋友當假的啊!」邵思妤彎腰把大半的材料塞進冰箱里,只留下待會兒需要用到的食材。
她故意買了這麼多菜來,無非是替自己制造和他獨處的機會,這樣一來,她就更有理由常往這里跑了。
其實,憑她的美貌,她根本不乏追求者,只是她不甘心就這樣放棄這條垂釣多年的「大魚」,讓別的女人撿便宜,所以她才會一直枯等下去——易轍是她見過最優秀、最俊美,也是最富有的男人了。
易轍那線條優美的嘴唇彎了一下,沒有再多說什麼。他不喜歡麻煩別人,她是知道的。
「就算幫不上你什麼忙,至少我還可以幫你跑腿買東西啊!」邵思妤朝他淺淺一笑,心疼地說下去︰「你看,才幾天沒見,你就瘦了一大圈。」
她套上粉紅色的圍裙,開始俐落地洗菜、切菜。
「已經有人幫我跑腿了。」在看慣了莫秋櫻那張白淨清爽的素臉後,他突然不太習慣她臉上精心描繪的濃妝。
「誰啊?」邵思妤笑容可掬地關上水龍頭,倒不是很在意那個跑腿的小角色。
「撞傷我的那個人。」易轍輕描淡寫地帶過。
「她不是個女的嗎?」邵思妤那溫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一道警鈐驀地在心中大響。
「嗯。」易轍懶懶地應了一聲,不知為什麼,他不是很想讓她知道莫秋櫻的事。
邵思妤不安地咬了一下紅唇,正想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一只黑色的小貓急吼吼地跑進了她的視線內。
只見它火燒地沖進來,埋頭往廚房的角落奔去,當它要停下來時還煞車不及,跌個「貓吃屎」,撞翻了它裝水的碗,接著,它站起來抖了抖身體,甩掉水珠後,立刻低頭呼嚕嚕地舌忝起地上的清水來,一副快要渴死的模樣。
「笨死了。」易轍忍不住搖頭。
「轍,你家里怎麼會有貓?你不是對貓過敏嗎?」邵思妤詫異地盯著那只小黑貓,眼神中含著一絲厭惡。
他曾對她說過,貓是世界上最陰險、最令人討厭的動物,早就該絕種了,而她深有同感,她和他一樣痛恨這些愛掉毛的寵物。
「只要不踫它就好了。」易轍如今已經懂得自我安慰與認命了。
邵思妤依然覺得不可思議。「轍,你怎麼會突然養起貓來呢?」自找麻煩根本不是他的作風,況且,貓是地球上他最不可能養的動物。
「受人托付,沒辦法。」易轍很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對了,你有買啤酒過來嗎?」
自從那天得到「緩刑」後,莫秋櫻那女人就不再對他避如蛇蠍,而且還自以為安全地每天出現在他面前,除了照顧那只瘟貓外,就是幫他張羅食物和日常用品,可惜那些東西中獨缺了啤酒這一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