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兒癟了癟小嘴。
她都快要煩死了,這家伙還不趕快過來幫她分憂解勞,只會收買她的狗,算什麼英雄好漢嘛?
「你怎麼了?」兩個大腳丫子出現在白清兒的視線內了。「臉色這麼難看,身子又不舒服啦?」
現在應該是她睡午覺的時間,她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反而這麼清醒,可以說肯定有事發生了。
「烏鴉嘴。」白清兒喃喃抱怨。
「那你干嘛像寡婦一樣死氣沉沉的?」向陽坐在乾淨的地板上,皺著眉頭,他有點不習慣看到她這副沒有朝氣的模樣。
白清兒挪了一子,自動把腦袋枕在他舒服的大腿上。
「人家有煩惱。」
「真難得,是什麼煩惱?」大掌欺上白清兒的腦門,親蔫地撫模她那滑順的烏發。
清清像向日葵一樣是天生屬於夏天,雖然愛曬太陽,但是她的皮膚細致,閃亮,絲毫沒有受損。
「盧詔安回國了。」白清兒郁郁寡歡地開口。
「那討厭的家伙是哪根蔥啊?」向陽那低沉的聲音滲進了森冷的寒意,不高興從她的嘴中吐出其他男人的名字來。
白清兒悶悶地順著他的用語說下去。「那根蔥是人家的初戀男朋友。」
「原來是那個移情別戀的爛人!」向陽的黑眸爆出不爽的凶光。「他回國關你什麼事啊?」
白清兒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盧詔安說要和我復合,約我晚上出去跟他吃飯。」
唉!那個男人還是跟兩年前一樣大男人主義,霸道狂妄得叫人受不了。
向陽的大手僵了一下,過了半晌,才繼續輕撫她的發絲。
「你想和他復合嗎?」他困難地屏住氣息。
天殺的!他從來沒想過在追求清清的過程中會殺出競爭對手,她的生活圈很小,朋友就那兩、三個,他一直以為可以慢慢融入她的世界,讓她逐漸習慣他的存在,進而喜歡上他,沒想到半途會冒出一個令人憎恨的情敵來。
可惡!
「當然不想。」白清兒坦白地回答他。「我好不容易才解月兌耶!」她若是同意復合,就不會煩惱成這個樣子了。
她太隨性自我了,根本不適合談戀愛,所以才會把上次的戀愛搞得一團亂。
「你不會直接拒絕他嗎?」向陽松了一口氣,弄不懂這有什麼好煩惱的。
「我拒絕啦!可是他說人家的理由不充足。」白清兒的腦袋瓜子從接到電話後就痛到現在。以前她是純粹享受談戀愛的滋味,所以並不覺得盧詔安的專橫很討人厭,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又不是他的女朋友,為什麼還要忍受他的‘專制’啊?
「你到底用了什麼理由?」向陽那黑玉般的俊眸深奧難懂。
「我告訴他最近沒有談戀愛的心情,請他去找別人。」白清兒嚴肅地眨了水眸,認真無比。
「笨蛋。」向陽又好氣又好笑地搖起頭來,這女人實在太天真了。「你請他去找別人,這不是擺明在刺激他嗎?」
「那我應該怎麼說?」白清兒決定向小自己兩歲的大男孩不恥下問,她隨便想也知道他的經驗一定比她豐富許多。
向陽那帥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應該說你已經有男朋友了。」如果那時他還不懂得把握機會,那他就不算是個男人。
白清兒驚訝地坐起身來。「可是我明明沒有男朋友,怎麼能說謊呢?」說謊是不好的行為耶!
「你要是不想擺月兌那個渾蛋,我也沒意見。」向陽酸溜溜地說著反話,其實在心里在意得要命。
白清兒搔了搔粉頰,面臨了另一個困擾。「可是一時之間叫人家去哪里找一個男朋友啊?」
「你可以把我當成男朋友,我不介意。」一個男人委曲求全到這種地步,真是沒有面子。
「你……」白清兒先是錯愕地瞪圓了眸,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然後嚴厲的搖了搖頭。「不行啦!你年紀那麼小,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是假冒的。」
向陽咬牙切齒地怒瞪向她。「你放心!只要你的口風緊一點,那家伙絕對看不出我的年紀。」
懊死!年齡的大小真有那麼重要嗎?況且,他的外表比她這個每天都過得無憂無慮的天真女人成熟多了,外人根本看不出她大他兩歲。
「噢!好嘛!」白清兒有點被他那猙獰的臉孔嚇到,只好聲若蚊蚋地點頭。「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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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扮那麼漂亮干什麼?」屋外,向陽不滿地瞪著她那身藍色連身洋裝,白色涼鞋的輕涼裝扮。
「哪有?我平常也是這樣穿啊!」白清兒的淺笑凝結了一下下,忍不住低頭看了自己的洋裝一眼。
在夏天,她愛穿無袖的連身裙,而且以藍白色居多,因為連身洋裝穿起來特別舒服,輕爽又好洗。
向陽把高大的身軀靠在吉普車上,寒颼颼地下令︰
「去把你身上那套暴露的洋裝換掉。」
「暴露?!」白清兒不服氣地再次掃視自己的衣服一眼,確定沒有露出不該露的地方。「哪里暴露了?」
「你的手臂、腳趾頭都露出來了,你敢說不暴露!」男人對暴露的標準顯然比女人嚴苛許多。
白清兒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小嘴差點忘了闔攏。
小向今天究竟吃什麼火藥了?以前她穿這樣也沒見他反對過,怎麼現在突然變得這麼嚴厲、保守啊?
「小向,你好奇怪哦!穿涼鞋哪有不露出腳趾頭的?」白清兒努力地據理力爭。
「你到底換不換?」向陽目露威脅的冷光,一副「你不換衣服就別想出發」模樣。
白清兒的理直氣壯沒撐多久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拖著喪氣的步伐走回房間去換衣服.
不久,她加了一件白色的針織小外套,咬著下唇走出來。
「小向,這樣可以嗎?我找不到能遮住腳趾的涼鞋。」白清兒朝他漾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向陽挑剔地瞄了瞄她的衣著,這才不情願地點頭,替她打開車門。「走啦!別讓姓盧的久等了。」
「噢!」坐上了吉普車後,白清兒迫不及待地問身旁的駕駛。「小向,我們要不要先套好話啊?」
向陽淡淡地回應。「用不著,你只要負責點頭和微笑就好了。」不是他瞧不起清清,而是她不擅長說謊,一開口就露餡了。
「這麼簡單?」白清兒有點失望沒有擔當重任,不過,只要想到這樣一來,她就可以專心地享受「藍風歐式自助餐」的美食,笑容又爬上了她的俏臉。
「對,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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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風」位於市區的巷弄內,是一家典雅尊貴的歐式自助餐,以精致可口的美食和昂貴的價格聞名全台北市。
即使在不景氣的今天,藍風依然高朋滿座,生意好的叫人眼紅。
「清清,你這愛遲到的老毛病怎麼一直沒改?」一個身材高瘦、長相英俊的男人站在藍風的門口朝白清兒皺眉。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清兒那求救的眼神落在向陽身上,才剛到藍風幾秒鐘,她就很沒用地落於下風了。
向陽冷冷地瞥了盧詔安一眼。「走吧!你不是一直念著藍風的牛小排嗎?」話畢,他直接牽起白清兒的小手,帶著她走進藍風內,完全不把擋在路中間的盧詔安看在眼里.
「喂!」盧詔安氣急敗壞地追進去。「清清,這男人是誰啊,」
白清兒只好拿著雪白的圓盤轉過身來,無奈地要求。「可不可以晚點再說?我的肚子好餓哦!」她正準備到最愛的牛排區大「撈」一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