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太多了。」浦香綺幽幽地回嘴,一抹寒霜罩在她的俏臉上。「我不會傷害浣兒的。」
「為什麼?」馮君衡繃緊下顎,沒啥好氣地試探她。「是不是你對我大哥還餘情未了,所以,才說不會傷害浣兒?」
「你到底想暗示什麼?」浦香綺一向冰雪聰明,哪會听不出他的言下之意。
馮君衡眯起黑眸,問出心中最深層的疑惑。「既然你那麼愛大哥,又為什麼要毒死他呢?」
如果這樣還逼不出真相來,那他就無計可施了。
縱使浦香綺再怎麼擅長掩飾心里的情緒,但是這回,卻掩蓋不了眼中的椎心之痛,一張清麗的臉蛋慢慢失去了光彩。
「你怎麼不說話了?」她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是什麼意思?她為什麼不善用這個機會為自己辯解呢?
浦香綺咽下咽喉處那抹灼熱的酸澀。「你要我……說什麼?」
「說大哥不是你毒死的。」見到她那呆滯無神的目光,馮君衡更加肯定這其中必有問題。
因為她沒有氣急敗壞的否認,也沒有悔不當初的懺悔,有的只是逾恆的哀慟,不論他怎麼看,都看不出她有任何罪惡感。
「說了又怎麼樣?」浦香綺黯然神傷地長嘆一聲。「你們會相信嗎?」多說無益,況且,馮家早已認定她是殺人真凶。
「至少我會相信。」馮君衡不著痕跡地擁她入懷,不再認為兩人之間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
只要她不是毒死他大哥的真凶,那麼他就有把握解決眼前的重重阻礙。
「把你的毛手拿開!」浦香綺嬌顏帶煞地豎起身上冰冷的尖剌,顯然沒有被他的話給感動。
「你可真是無情啊!」馮君衡低笑出聲,趁著她抬頭瞪人的時候,低首吻住她的紅唇,同時,他的大手也肆無忌憚地在她背後游移,暖昧地暗示著他那火熱的需求。
浦香綺的腦海中有片刻的空白,直到他放肆的手已經按住她的,才急急的扭頭反抗。「放開我!」
這殺千刀的小人!
「等一會兒。」馮君衡重新覆上她的唇瓣,貪婪的舌頭長驅直入,將所有的技巧全運用在這一個吻上。
浦香綺的嬌軀僵了一僵,接著,被他那狂風暴雨般的舌纏繞住了,並且奪去了思考能力。
馮君衡大樂,沒有想到第一次嘗試,就踫到她感情最脆弱的時候,看來他的運氣真不錯。
他霸道的雙唇一再輾過她的紅菱,吸吮、輕咬、扯弄著,他利用她意亂情迷之際,急切地探索她的敏感地帶。
被他的熱力包里住靶官的浦香綺,隱隱感覺到一股危險與不悅,所以她用力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放開我!」她那冰若寒梅的俏容上帶著一絲狼狽。這男人不但得寸進尺,而且欺人太甚!
「好吧!等我查出真凶後,我們再繼續。」馮君衡一臉遺憾地舌忝掉嘴唇上的鮮血,一副不滿意,但是勉強可以接受的模樣。
浦香綺不可思議地斜睨了他一眼。「你還在作夢啊!」
這男人的臉皮簡直比城牆還厚耶!
馮君衡英氣勃勃的俊臉流露出輕松的笑意。「對了,你知道凶手是誰嗎?」長了爪子的她多了一份嬌媚,比起先前的死氣沉沉好多了。
「不知道。」浦香綺的嗓音中刻意帶著事不關己的淡漠。這男人太可怕了!像是抓到了自己的弱點般,他總是有辦法激起她潛藏的脾氣。
「不可能!你的個性不是那種會吃悶虧的人,你一定查出了凶手是誰!對不對?」馮君衡信心滿滿地推測。
至於她為什麼不肯說,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對!」浦香綺噙在嘴角的弧度充滿乖戾。這男人是什麼東西?他竟敢用那種自以為了解她的口氣跟她說話?
「我不相信。」馮君衡話一出口,突然覺得口氣太沖,於是放柔了嗓音。「香綺,告訴我好不好?」
「香綺」是他可以叫的嗎?
「有本事自己去查。」听到自己的閨名從那個無賴的嘴中吐出,浦香綺惱怒地轉冷了瞳光。
四年前,當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時候,她都不肯指出那名凶手為自己月兌罪,他今天憑什麼認為她會改變初衷?
「你不說也沒關系,反正我可以慢慢調查,倒是得委屈你在「無極山莊」多待一些時日了。」馮君衡高高興興地利用這個可以拘禁她的藉口。
浦香綺冷眼一瞪,再也受不了地走到門邊,替他把房門推開。
「不送了。」她已經懶得跟他羅唆。
面臨生平第二次的逐客令,馮君衡這回表現得自在多了。
*****
半夜————
「不好了!」高越的大嗓門幾乎吵醒了一半「無極山莊」的人。「莊主,不好了……」
「吵死人了。」馮君衡抿著雙唇坐在床沿穿靴,早在高越第一次放聲大喊時,他已經起床更衣了。
「莊主……」高越抱著腰拚命喘氣。「大事……不妙了。」
「哦!發生什麼事了?」雖然明知道高越這小子可能小題大作,馮君衡還是無奈地問出口。
「那個女人毒死了莊里的兄弟,從後門逃跑了。」
馮君衡怒白了一張俊臉,震怒的低吼如石破天驚地冒了出來。「這該死的「藥玲瓏」!」
他額角債起的青筋刻劃出的不只是憤怒,更多的是失望之情。
「莊主,你罵「藥玲瓏」做什麼?」高越困惑地搔著頭。
「那女人殺死我們的人,我恨不得宰了她。」馮君衡嚇人地怒瞠他,把氣全都出在高越的身上。
「可是,殺人的是「玉蠍」那娘們,根本不關「藥玲瓏」的事啊!」
「你干嘛不早說啊?」馮君衡聞言,老羞成怒地敲了他一記響頭,然後穿越內廳。「走吧!」
幸好不是「藥玲瓏」出狀況,不然,他真的會抓狂。
「噢!」高越趕緊拔腿跟在他的身後,嘴里喃喃的抱怨。
一進地牢,就聞到牢里彌漫著一股奇特的腐臭味。
「莊主來了。」有人眼尖地大喊。
「讓開點、讓開點,別擋住莊主的視線。」高越像熊一樣粗魯地撥開人群,為馮君衡開路。
馮君衡不滿意地掃視這些塞在地牢里的人。「怎麼人全擠在這里?」
都怪高越的嗓門太大了,一件逃獄竟然吵得全莊不得安寧。
這時,樊燕從人群中沖出來,激動地跪在馮君衡的面前。「莊主,求你救救豫兒吧!」
「燕姨,你先起來說話吧!」馮君衡見到她那湟亂的神情,大概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高越,還不把你娘扶起來。」
「好。」高越听話地要扶起他母親,突然,他雙眼發直地瞪視前方。「娘,阿豫怎麼躺在地上?」
樊燕堅持不肯起來。「不!豫兒他————」
「阿燕,起來吧!別妨礙莊主救人。」高闐臉色沉重地扶起妻子,兒子命在旦夕,他的擔憂並不比她少啊?
樊燕哭倒在丈夫的懷中。「嗚……豫兒不能有事啊?」
另一邊,馮君衡在听過屬下的報告後,已經迅速明白今晚發生的事。
原來徐琦倩不知從哪里弄來毒粉,趁著今晚守衛交班、失去戒心的時候,奮力撒向他們,然後逃逸無蹤。
「稟告莊主,只有高豫還剩一口氣,其他三人都毒發身亡,屬下已經讓高豫服下解毒散了。」
「嗯!做得不錯。」馮君衡揉了揉堅毅的下顎。「高豫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他中的毒被解開了嗎?」
那名大漢搖搖頭。「沒有,高豫中的劇毒非常棘手,大概凶多吉少了。」
「莊主,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阿豫啊!」高越心急地握緊拳頭,深怕胞弟會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