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說陸不取你的性命。」朱翼明那低沉的嗓音夾著無情的冷誚。
月影銀牙一咬,突然雙手拿起證函,做出要撕掉它的模樣。「你要是敢殺我,我就撕掉這證函,讓傅宏冤死在牢里。」她深信現在能保住她生命的就是這份證函了,朱翼明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絕不會眼睜睜看他的屬下死去的。
「月影,你太低估我了吧!憑我在京城的勢力,若是想替傅宏月兌罪多的是法子,根本不需要你手上的證函。」朱翼明的雙眼有如凜冽寒冬,除了冰冷的憤怒外,還有深深的失望。畢竟月影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部屬。
「我月影可不是那麼好騙的!」月影不信地輕嗤一聲。若是他有辦法,當初就不會派她出任務了。
朱翼明冷漠輕蔑地道︰「我沒有早一點幫傳宏月兌罪,是不想破例鑽漏洞,以免落人口實。」他的語調清晰得像是要讓她死得明白一點。
月影的臉色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她突然跪了下來。「爺,你就看在月影立下不少功勞的份上,饒了我吧!」她後悔自己不該太早放了容靜玟。
「你的心已經變了,留你何用?」他不會再饒她一次了,因為她威脅了他所愛的女人的性命。「陸,你還愣著做什麼?」
「是!」陸那鋒利的劍正要剌進月影的心窩「陸,等一下。」床上的容靜玟連忙出磬,她拉著地的大手搖晃著。
「師兄……別殺月影好不好?」
她實在不忍心看著一條人命在佔口己眼前消失。
朱翼明回頭望她,一手溫柔地輕撫她的秀發。「乖!快閉上眼楮休息,我會叫陸捶先把月影帶下去。」
「嗯!」容靜玟臉紅地閉上眼楮,以為他不殺月影了。
陸听了,便押起月影的身子,要把她帶到屋外「解決」。
「等等!」狡猾的月影哪育那輕易就死?她硬是止住了步伐,神秘兮兮地道︰「你們難道不想知道是誰殺了古晴嗎?」
如同暴雷乍響般,這句話把屋內所有人都震撼住了。
「你在說什麼?你知道是誰殺了晴?」朱翼明半信半疑地睨著她,如果她知道凶手是誰,為什麼不早說?
而容靜玟听了,則激動地從床上坐起。「是誰殺了晴姊?」
「沒錯!我知道古晴是死在誰的手中。」月影略帶得意地笑了。「如果你們殺了我,這輩子就別想找出凶手了。」
站在旁邊的歐陽炯閃了一下雙眸,出聲提醒道︰「爺,月影的詭計多端,我看她大概是因為怕死,所以故意胡謅幾句,她的話恐怕信不得啊!」
朱翼明不置可否地點頭。
「哼!你當然怕我說出來啦!」月影惡毒地反唇相稽,一只縴縴玉指明確地指向歐陽炯。「因為就是你殺死古晴的,歐陽炯!」
容靜玟難以置信地瞪大圖眸。「歐陽炯,你……你為什麼要殺晴姊?」
「你先別激動,靜玟。」朱翼明把顫抖的她樓入懷里,黑漆的眼眸中閃著沉思般的異芒。
「爺,你別听月影胡說八道!」歐陽炯不慌不亂,擺出無辜的臉色辯解。
「那女人為了逃月兌死罪,有什麼故事編不出來的?」
月影唇邊勾現一抹媚惑的笑。「爺,如果你的記憶不錯的話,應該記得我與晴的交情匪淺吧?」
當年,古晴一嫁入王府,她就有計畫地接近她,常常帶著厚禮去拜訪她,而晴一向貪婪,耳根子又軟,經過她朝她下了幾個月功夫後,古晴自然而然就接受她的友誼了,兩人成了莫逆之交,若不是因為半年前古晴死在歐陽炯手中,她早就在她的幫助下,成了朱翼明的二房了呢!
「嗯,晴曾提過幾回。」在事實未明朗化之前,朱翼明是采取保留的態度。
「實際上,我與晴是無話不談的好姊妹,她有什麼秘密由口然會跟我說,包括她那最隱私的事情……」月影故意不把話說完,一雙惡意滿滿的美眸似有若無地溜向歐陽炯。
丙然
歐陽炯像遇著了鬼魅般露出驚駭的神情,但立即被他技巧地掩飾了。「那又關我什麼事?陸護衛,還不快把月影帶下去處決?難道要讓她那亂七八糟的話活了爺的耳朵?」
陸那壯碩的身軀動也不動,只因他的爺命令沒下,而歐陽炯那小小的三十六騎之首根本沒資格使喚他。
「月影,繼續說下去。」朱翼明的俊臉上布滿陰沉,見到歐陽炯那不尋常的反應,他決定听下去。
「爺,我說的全是實話,你听了可別生氣哦!」事實總是傷人的,月影真的擔心自己受到遷怒雖然這檔事有大半是她鼓勵晴的。
朱翼明不耐地頷首。
「古時曾告訴過我,她因為寂寞難耐,加上歐陽炯一直在旁獻殷勤,所以她與歐陽炯糊里糊涂勾搭上」「你胡說!」歐陽炯勃然大怒,那魁梧的胸膛氣得上下起伏。「我與夫人一點關系都沒有!」
朱翼明那樓住靜玟的手突然模得緊緊的,但是他仍不發一語,而靜玟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更加緊偎在他懷里,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你先別老羞成怒,姑女乃女乃的話還沒說完呢!」月影那挖苦人的嗓音存心氣煞歐陽炯。「後來古晴那傻子竟然迷戀上你,威脅要與你一同私奔,否則就把你們的事情告訴爺,但是沒想到你根本拋不下在王府的官職與厚祿,在甜言蜜語也哄騙不了晴的情況下,第二天下午你干脆就把古晴殺了,歐陽炯,我說得對不對啊?」
歐陽炯怒極反笑,嘴角躍上譏誚的冷笑。「笑話,無憑無據的,你高興怎麼講都可以,有本事你拿出證據來啊?」他認定朱翼明不是那種听信讒言的人,除非有真確的證據,否則任誰也動搖不了他對自己的信任。
朱翼明愈听臉色愈是難看,他承認自己因為公務繁忙,常常抽不出時間陪伴晴,但他不相信晴會因此背著地偷人。
「哼!你真以為我沒有證據啊?」月影朝歐陽炯曖昧地笑了。「我曾經听晴提起過你那話兒上頭長了一顆紅痣,如果晴沒跟你有過親密關系,又怎麼會知道你這項秘密呢?」
歐陽炯狼狽地漲紅俊臉。「你……」
「我什麼?」月影輕蔑地哼他一口。「姑女乃女乃我最瞧不起你這種男人了,偷別人的妻子也就算了,還殺了她滅口,你還是不是男人啊?真是沒種!」
本來她還暗中希望他會帶著晴遠走高飛,把朱翼明留給她,但她沒料到他會突然殺死古晴,為了避免自己受到不必要的懷疑,她只好將引誘朱翼明的計畫暫緩下來,況且沒有古楮在旁邊幫忙游說,她成功的機會就大打折扣了。
真是可惡!都是歐陽炯害得她畫泡湯的!月影心里愈想愈是不甘,忍不住惡狠狠地再瞪他一眼。
受到這種難听的污辱,歐陽炯氣得眼珠子幾乎從漲成紫色的臉上暴出來。
「這算得了什麼證據啊?爺,這簡直是在侮辱人嘛!」
迸暗這女人真是笨得可以!虧他還千交代、萬叮嚀她,不要將兩人的事隨便告訴別人,而她竟然連這種私密的事情都說給月影听,真是笨死了!
幸好月影舉不出更有力的證據,不然他肯定挖出這女人的尸來,狠狠鞭她一頓。
「是不是侮辱人,你解開褲頭讓大伙兒看一看不就知道了?」月影唇上噙著薄薄的冷笑,她那厚顏大膽的話語讓容靜玟與月兒臉都紅了起來。
「哼!就算我那話兒上有顆紅痣又證明得了什麼?在王府內跟我有過關系的幾名婢女也都知道啊!誰知道是不是你從她們那里听說的?」歐陽炯是打死不承認,嘴里冤聲辯解著︰「況且,夫人是死于『流雲劍法』之下,那是古家的獨門絕學,外人是無從學起的,更別說是我這名不見經傳的護衛了,請爺明察啊!」